第二节,小叔险些丧命
乡村生活看似宁静美好,却也有着这样那样的无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竟也如此的复杂。
果不其然,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而来。那是在 1968 年的夏天,老队长是大队的革委会主任,二丫叫他堂叔。他在村头那棵歪脖子老枫树下敲响了古老的铜钟,村里的人们都陆陆续续集合到老枫树下。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们生产队出了一位无比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如今光荣的退伍了。他是党员,还立过三等功。这是我们生产队的光荣呀,队里决定了,那挂面作坊的三间房子送给他家住……”
“那挂面作坊不开了吗?”一个老农问道。
“为了一个革命军人,牺牲一个挂面作坊算得了什么,哪怕是一个工厂也不可惜。”老队长涨红着脸说。
听到老队长的话后,人群中悄悄地传来了阵阵的议论声,“这么好的作坊,说关就关了”。一个老农皱着眉头说:这是方圆三四个村唯一的一个面坊,以后过年过节走亲戚送礼怎么办呀?“人们偷偷的看向老队长,交头接耳的,小声地的咕噜着,都不敢大声表达不满。这时老队长大声的喊叫着:“不要吓张嚷!这是大队革委会的决定”。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人敢搭话。
在那个年代,谁又敢违背“土皇帝”的意思呢?毕竟人的生杀大权都已经下放到大队书记手中了。生产队那挂面作坊的三间正瓦房在我家南厢房的北边,是新任队长堂叔家原来家丁们存放枪支弹药和住宿的房子。1966 年,我家迁离老屋盖了新房,父亲把祖上分下来的南厢房,还有后来在塘边新盖给我们兄弟们住宿和猪圈连体的那个茅草屋,以及墙北塘边几丈高的水杉树,在搬走的时候一并送给了小叔。
小叔在水杉树下插了几棵小杨树。二丫的父亲看到后,凭借自己在部队里镀到的菩萨金身及他堂叔是队长的庇护就横行霸道。他顿时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的喝道:“你怎么在我屋前面栽树?”小叔眼里带着焦急与不解的辩解道:“这是你屋前?你家屋门对着老屋堂厅内开的,这屋子还不是你家的时候,我大哥就栽了水杉,现在水杉都几丈高了,而且离你家屋子也有好几丈远呃。”
二丫父亲吴向阳是当兵退伍的,在部队锻炼得体壮如牛,还学了些拳脚功夫,他嚣张跋扈气焰更旺。黑旋风李逵的身材和脾气,平日里行事蛮横不讲理:“混账的东西,难道你还想摸摸老虎的屁股不成!”说着便于饿虎扑食般的猛地冲上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小叔身上。小叔在三年自然灾害中长大,那细弱的身体,面对这体壮如牛且蛮横的吴向阳,恰似一只惊弓之鸟,瑟瑟发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躺在地上,抱着头,小小一团的,蜷缩着身体来抵御暴打的疼痛,他嘴角破裂,鲜血流了出来,顺着下巴滴落在炽热的尘土中,鲜血柒红了土地。眼睛肿得如鹅蛋,勉强的睁开一条线缝,眼神里满是惊恐与不解。鼻子歪向一边,鼻血不停地流淌,染红了胸前的衣衫。脸上满是淤青和擦伤,原本蜡黄色的皮肤变得斑驳不堪。他的胳膊被打得扭曲着,像小鸡的翅膀断了拖在地下,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肋骨处也似断裂了一般,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只能小口小口地喘着粗气,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头发凌乱的散在脸上,混合着汗水、血水和泥土,整个人狼狈又凄惨。
正值午后,烈日高悬,阳光炽热地烤在大地上。周围没有一丝微风,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偶尔传来几声筋疲力尽的蝉鸣声,乡村是死一般的寂静。邻居刘大爷躲在屋内窗户后紧张望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每听到吴向阳的拳头落在小叔身上的闷响声,他的身体就猛地一哆嗦,双肩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好像这拳头就是打在他的身上,他那双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因指关节高度用力而泛白。那双脚禁不住地朝着门口挪动,却又在刘大妈的喊声中停住了,他在屋内来回的踱着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怎么行,怎么能这样’。
刘大妈皱着眉头说:“老头子,可别犯糊涂,吴家在大队有人罩着,他老三上次在稻场被吴向阳打了,去大队里告状,告翻了吗?咱可别惹事上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快回来吧”。
大家也只能在暗处心痛的望着,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制止这场暴行,只有那几棵水杉树静静地立在那里,见证着这一切。小叔躺在地上,心中满是愤懑与委屈,这个地方明明是老大的屋界内,为何只是插了几棵杨树苗就遭到这样的毒打。吴向阳双手叉腰,满脸不屑一顾,嘴里大声嚷着:“老子就是这一方天地的皇帝,你能奈我如何!”而后他便昂着头,面带微笑自洋得意的大摇大摆地回家躲太阳去了。
我在家里听到是小叔在老屋的吵架声,便跑了过来,只见小叔躺在地上轻轻地呻吟,满身是血,便疯了似的跑回了家:“小叔被吴叔打了,在地下躺着,身上全是血,快不行了”。“啊,打得那么狠?怎么样?”父亲惊恐而气愤的边跑边问。
“可能的你别冲动,咱们打不过人家……”母亲吓得双腿颤抖着,踉踉跄跄地追在父亲的身后边跑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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