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尤凌,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意外”的误会。
许蔚燃绝对不会主动把他的内裤,如此贸然地送给她。
那只有一种可能——
发号施令的人,也就是尤凌本人,搞错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双手捧着内裤思考良久,带着丰富生活经验的尤凌,很快就明白是输入法的问题。
宁可和内裤,都是N和K组合。
那会儿正要收光脑,尤凌脑子里很乱,心里也着急,估计手太快,打错了字。
把宁可打成内裤了……
这太离谱了。
而且太尴尬了。
尤凌于尴尬中又升起两分好奇——
许蔚燃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在看到她的消息后,还如此淡定地把内裤送过来。
不对……
也并非是淡定。
回忆起方才许蔚燃的模样,站直在门口许久没敲门,拿着纸袋不敢交给她,而是选择自己亲自放在床上……
显然是局促不安。
之前的疑惑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不是许蔚燃为人如何,而是许蔚燃害羞了……
在清晰意识到这点后,尤凌憋不住笑了。
虽说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但这东西出现,还着实让人觉得意外。
心里正盘算着,等会儿许蔚燃回来后,要怎么和他解释。
……
另一边,许蔚燃没走多远,他上了楼,敲开后勤保障专业外勤任务的总负责人孙院长的门。
孙院长瞧着许蔚燃,脸都笑开了花,给人端茶倒水,十分恭敬。
许蔚燃却只是站在门口,公事公办般开口,“孙院长,我记得学校出外勤任务的住房标准是,学生个人使用面积不得低于25平方米。”
冰冷的义眼看向孙院长,惹得孙院长后背冒汗,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他低头小声回答,“是的,殿下。这是学校的规定,我们都有严格遵守的!”
这是孙院长第一次直面这位年轻的二皇子,也是第一次切实感受到皇室威压,早听说这位二皇子手段如何了得,今日所来必定不是好事。
不等孙院长想清楚具体原因,便听许蔚燃继续道,“是吗?那我夫人住在10平方米的地下室,也是孙院长严格按照学校规则安排的?”
孙院长身形一震,猛然抬头看向许蔚燃,他心里隐约有两分猜测,他想把这个猜测落到实处,于是,他哆哆嗦嗦问,“殿下,不知夫人的名字是……”
“尤凌。”
孙院长果真从许蔚燃的嘴里证实了他的猜测,心里大悲。
他是知道金仕爵给尤凌穿小鞋的事,碍于金仕爵身后靠着皇后,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却没想到……这尤凌竟同许蔚燃结了婚,还推出许蔚燃过来撑腰,孙院长忧心忡忡,不敢怠慢,颤抖着嘴唇道:“殿、殿下,我立刻彻查这事,绝对是搞错了!我立刻给尤凌殿下更换房间。”
很快,孙院长叫了人进来,吩咐下去。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哪知许蔚燃的好助理艾利克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带着两人将金仕爵压了过来。
金仕爵嘴里还骂着脏话,骤然见到顶级Alpha许蔚燃后静音了——
一方面是出于顶级Alpha的信息素压制,难以继续开口;
另一方面则是疑惑,为何这位一人之下的二皇子殿下会出现在这里。
与此同时,艾利克斯站在许蔚燃旁边,低头鞠躬,汇报他调查的证据:“殿下,这位Alpha就是给尤小姐安排房间的人,我调查到,在这之前,他还违规给尤小姐发布强度过大的任务,共五次,违规收缴尤小姐的光脑,克扣尤小姐的必须食品。此人有背师德,建议送去教师工会严惩!”
听到要去教师工会,金仕爵也不沉默了,挣扎着辱骂,“我去你M的教师工会,艾利走狗,你当狗当习惯了是不是?!竟敢在老子面前撒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皇后的人!是皇后安排我来这里的!”
孙院长听到金仕爵的话,他不由得捂脸,心道:没救了……
许蔚燃面不改色嗯了一声,有点好奇问,“是皇后让你过来的?”
金仕爵一听,把许蔚燃的问题看作是忌惮,是许蔚燃在忌惮皇后的力量。
他立刻笑出来,扯着嘴角,终于露出了欺负尤凌时的游刃有余,“知道就好,honey,劝你赶紧放了我,毕竟你知道——”
“那就送去司法院!”许蔚燃打断金仕爵,斩钉截铁道,“再以学院名义,起诉议会皇室成员汉娜·塔利尔,罪名,徇私枉法,安插敌国嫌疑人员进入军事学院。署名,许蔚燃。”
许蔚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
金仕爵扭送教师工会,最多也只是除名而已。
敌国嫌疑犯,送去司法院……
那可是死罪啊!
联邦和敌国的战争打了十年,如今联邦各成员听见敌国奸细就恨之入骨,金仕爵要是送去司法院,那必得脱一层皮,再加之送他进去的人是战争英雄许蔚燃,这会儿,无罪也成了有罪。
金仕爵只是小打小闹给尤凌穿小鞋,何罪至此啊……
包括金仕爵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怔了几秒后,立刻反驳,“你凭什么说我是敌国奸细,你有什么证据?”
许蔚燃居高临下看着金仕爵,眼神异常冷漠,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他说,“不需要证据,我就是证据。”
如此熟悉且强势的话,金仕爵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他之前对尤凌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
如今这句“我就是证据”的回旋镖飞回金仕爵身上时,扎得他千疮百孔,痛苦不堪。
甚至许蔚燃的身份、权力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欺负尤凌的“证据”不过是小打小闹,而许蔚燃欺负他的“证据”,可谓是狂风骤雨。
他一击都承受不起。
但他嘴上依旧逞强,赤红着双眼瞪着许蔚燃,“许蔚燃!我是金家人,身后靠着皇后!你确定要和皇后做对吗?!就你,你配吗?”
金仕爵说这句话时,早已被人押走,因而没注意到许蔚燃在听到最后五个字时,背影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不过,许蔚燃很快将这情绪压了下去,因为他看见人群后方的尤凌,正冒了个小脑袋,垫着脚凑近看热闹。
那双葡萄般灵动的双眼看过来时,许蔚燃早已拂去方才惩罚金仕爵时满身的寒气,冲她温润一笑。
他又恢复了以往,在尤凌面前,温柔如水的模样。
只见尤凌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彼时大展皇室气派的许蔚燃,乖顺的如同小狗,快步迎过去。
孙院长没看见尤凌,下意识跟了上去,其他领导也想跟着许蔚燃,以便伺候好这位金疙瘩,从而减轻他们工作上失误导致的处罚。
金仕爵怎么说都是他们学院的老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且不管皇后之后怎么说,对于一众领导而言,目前最重要的是还是讨好许蔚燃。
然而,他们的宝贝疙瘩头也不回对他们道:“不用跟着了,后续事宜和艾利克斯联系。”
学院一众领导看向身后的艾利克斯,艾利克斯对众人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领导们苦不堪言,只得应下。
尤凌则是带着许蔚燃来到新房间里。
这儿比尤凌之前的地下室大了五倍,几乎同星际公民居住的条件无异。
甚至要比其他学生的住宿条件还要好。
尤凌不安的打量四周一眼,犹豫片刻后,才缓缓问道:“你怎么知道,金仕爵和我的事?”
许蔚燃将尤凌的光脑递到她面前,认真回复,“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
接过光脑,尤凌咬唇,扯了一丝笑容,终究说出了心里话,“许蔚燃,其实你不用做这些,这些事情……都没关系。”
金仕爵给她安排繁重的任务,克扣她的橙子,亦或者是收缴她的光脑,给她安排条件差的房间。
这些事情对尤凌而言,都不重要。
起码,比起让许蔚燃给她抛头露面,得罪皇后来说,让金仕爵欺负几次也无足轻重。
当然,尤凌也不会任由金仕爵欺负,她自会用她的方式欺负回去。
可没想到许蔚燃如此敏捷,只消站在尤凌破烂房间里片刻,便在十分钟之内搞清楚事情的全部经过。
尤凌一是震惊,二是不安。
震惊于许蔚燃的敏锐和速度,有他这样的人在,联邦肯定会很安全。
不安则是出于——
她与许蔚燃之间,埋藏了不公平的协议——
她利用许蔚燃的信息素治愈疾病,而许蔚燃对此丝毫不知情。
如今再让她利用许蔚燃解决掉金仕爵,无疑是把皇后和许蔚燃之间的矛盾激化,让两人本就不融洽的关系,变得更水深火热。
并且,想来塔利尔皇后还不知情,她唯一的儿子,皇室的唯一继承人,竟然和一位Beta结婚了……
许蔚燃这场看似威风凛凛的惩罚,内底暗含了多少波涛汹涌,尤凌能够从窥探一二。
尤凌心中惴惴不安,可话说出口时,她又觉得自己这话相当没良心,正要再解释两句,却听许蔚燃开口,“有关系,只要是你的事情,都是有关系的事。”
他的声调平稳,语气亦认真。
尤凌倏然抬头看向他,眼里难掩震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犹如承诺般的话。
而许蔚燃像是没看到她眼里的震惊那般,专注坦然看向她。
尤凌近乎溺在这目光里,这眼神好似即将要把她融化,让她不知所措。
她移开视线,嗯了一声,迅速转了话题。
而她唯一能想到的话题,依旧让她不知所措。
“那个,袋子……”只是开了个头,尤凌便觉苗头不对,想要掐住,却又只能往下说,“那个袋子里的东西,好像是我搞错了。”
许蔚燃身形动了动,答非所问般嗯了一声,像是没有听见尤凌在说什么,莫名开口,“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语调明显慌乱,就连声音都染上了微不可查的羞意。
尤凌自是没听出来,她如今心乱如麻,只是执拗地想要把那个误会解释清楚,她绝对没有想要许蔚燃内裤的意思。
于是,她伸手抓住许蔚燃,语气不同于方才的严肃,“别走!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许蔚燃确实暂停了动作,只是身体依旧朝着门外,不敢转头看尤凌。
尤凌终于从此时,许蔚燃略显不正常的动作里察觉出不对劲——
许蔚燃是不是又害羞了。
只一会儿,尤凌便从许蔚燃略红的耳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知道许蔚燃是害羞了,尤凌心里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她好像更熟悉,或者说更喜欢这样偶尔羞涩,偶尔沉默的许蔚燃,而不是方才那样珍重又极具攻击性的许蔚燃。
总之,出于各种原因,尤凌此时又把握住主动权,她嘴角翘得愈高,拖长声调,故意使坏般问:“殿下,你跑什么?”
许蔚燃默了一瞬,才沉稳回答,“没有,没有跑。”
尤凌轻笑,煞有其事哦了一声,又道,“那殿下刚刚还说让我等着你,这会儿又有事情要离开,殿下,是不是在骗我,那我好伤心哦~”
她佯装难过哼了几声,像是真被许蔚燃欺骗的行为伤到。
果然,许蔚燃立刻转身,看向尤凌,慌乱解释,“不是,我没有骗你。”
尤凌故意转过头不去看他,瘪嘴反问,“那你为什么要走?”
良久,许蔚燃没说话。
尤凌听不到他的声音,也看不到他的表情,误以为是自己捉弄过头了,抬头想要把话题盖过去。
就在此时,许蔚燃温沉的嗓音骤然响起,“纸袋里的东西,你应该打开看了。我并非是故意说有事要离开,只是纸袋里的东西,也让我惊慌无措。你,别难过……”
十分诚实的回答,甚至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只是最后一句安慰属实干涩无力,显出两分生疏感,想来这也是皇子殿下第一次安慰人。
尤凌满意极了,抬头冲他笑,“骗你的,我没生气,也没难过。”
“其实这是个误会。”她转头去拿纸袋,顺口解释,“我想要你送的是你的宁可,不是你的……总之,应该是输入法的问题,我当时,着急上缴光脑,情急之下,把宁可打成了内裤。”
尤凌双手捧着白色纸袋,放在许蔚燃面前,认真看向他,“抱歉,是我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
许蔚燃怔了一秒后,接过纸袋,心里竟有几分失落。
这情绪来得过于变态,他紧攥着纸袋,才竭力掌握好分寸开口,“没关系,我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误会。”
许蔚燃很快转了话题,轻声问尤凌,“那你还需要宁可吗?”
他又不明所以,意味不明地补充了一句,“我的宁可。”
像是借用这句话来强调是他的专属,这样的意识瞬间吹散了他方才的失落,却也把方才压下去恣意泛滥的贪念又勾了出来。
如果尤凌能够穿上他的衣服,染上他的味道,那感觉应该不亚于同尤凌结婚时,拿到结婚证那瞬间的欢愉。
别拒绝,答应下来。
尤凌好似真听到许蔚燃的心声,惊喜看向他,“真的吗?那太好了!麻烦你了!”
许蔚燃静静看着尤凌,嗯了一声,“不麻烦。”
尤凌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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