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凌晓在青河里浮浮沉沉顺流而下,他掐着时间点爬上了岸。
果然如女巫们所说,此时他所在的位置,已距离暮墙百来米,不管其还会不会扩张,凌晓都有足够的时间躲过它的吞噬。
累得筋疲力尽的他坐在岸边,也不管大瘫着的姿势,半条腿还浸在在水里,就撅起双唇准备以口哨为号,召回他的黎明巴士。
可谁知,他噘着嘴巴酝酿了好久,只吹出了一声哑炮一样的口哨音。
凌晓这才从疲惫的身心里重新意识到一个恶心的事实——那触手怪的吸盘牢牢嵌在了自己的口腔里,令他气息不畅、声线受阻。
他收起双腿一个回跳,俯身趴在岸边,头探出去,对着流淌不止的青河查看自己的脸。
只见波光粼粼中,一张俊朗的脸上,他圆环香肠一般的唇外翘着,依稀可见那死死吸附在嘴唇内沿上的深棕色的吸盘,衬得他像一个智商低下、口唇无力的傻子。
“妈、的……”
他狠狠咒骂,明明气息在嗓子里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可一经过吸盘,就如同穿过一条厚厚的减速带,令他说话不畅口齿不清。
凌晓明白,从今往后,只要一天不取下这个丑陋恶心的东西,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将被记录在案,通过这个吸盘,无一遗漏的上报给女巫一族,直到女巫一族审核无误后,才会从他嘴里发出声来。
“妈、的……”
凌晓又骂,语句一字一字蹦出来,他恨这个说话不利索的自己,恨她们夺取了他自由表达的权利。
更恨初月对自己的漠视。
她们在船上到底密谋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于初月这个嘴利心软的人都默许了女巫一族对自己的暴行,凌晓绞尽脑汁,试图从那潺潺水声里将那几句模糊不清的话语剥离开来。
可已身心俱疲的他脑子混沌一片,实在无力再做任何费脑筋的思考了。
“哎!是船夫吗?!”
远处传来一人惊喜的呼声。
凌晓扭头望去,青河河岸的上游,一行四个条亮盘顺的型男在背后暮墙的衬托下,闪着光一般朝他走来。
这四人中,其中有一梨型身材的人貌似腿脚不利索,一腿粗一腿细,在另外三人的你拉我拽下艰难地跟在后面。
“哪来的陌生脸孔。”凌晓心想。
他本想张口直接回绝掉,又想到自己现在口齿不伶俐到这个样子,话说的越多便越受人轻视,于是便闭口不言,静静等在原地,想看看对面那几人是个什么来头。
“哎!是船夫吗?”
那人走近了又问。
“不是,”另一人冷冷答,“你没看见他没船吗?”
“是,就你聪明。”
凌晓细看去,那两次向他问话的人身形俊朗,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外溢,是个粗狂硬朗型帅哥。
而那个高冷答话的,身形修长,气质端庄,谦谦君子般不苟言笑。
他们身后慢慢跟来的两人,颜值便逊色不少。
搀着旁人的那个个子最高,身着过气西装的男子,领口已经磨损,可乍一看依旧显得循规蹈矩的模样。
被搀扶的那一位,个头相比其他三位明显矮不少,梨型身材,可左腿细,右腿粗,右腿裤子被绷得紧紧的。
凌晓猜测看这人腿脚不利索的样子,估摸着他那条左腿大概率是只假肢。
不等他将四人扫射完,那个男性气息浓厚的男人又问:“哎,兄弟,你有见到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摇着小舟从这儿过吗?”
“女的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中等个头,披肩发,但我不知道她现在扎起来没有,皮肤白,南方人长相,是个小美女……”
“你没有她照片吗?”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又打断他的话。
“哦哦对对对!”
那个粗犷些的男子忙摸口袋,翻出一张油腻腻泛黄的一寸照片,递到凌晓面前。
这不是初月是谁!?
凌晓盯着照片里的那个女子,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可他不知道对面三人的来意,于是接过照片假装仔细思考了很久。
“照片怎么看起来滑腻腻的?你对着它干啥了?”
文质彬彬的男人嫌恶地看向粗犷男子。
“我干啥?我还能干啥?这都是以前寂寞的时候留下来的水印子……现在我都立不起来了,还能干啥!?”
凌晓听到这竖起了耳朵。
那文质彬彬男住了嘴,可粗狂男貌似被人揭了底后,心中大不悦,于是一顿输出。
“再立不起来,我也是有希望的,我这里不过是心理问题。不像你,直接被拆了一颗蛋……”
“你闭嘴!”那男人脸瞬间憋红。
他有气没处撒,于是一把抢过凌晓手里的照片,扔到粗狂男身上。
“见过就说见过,没见过就说没见过,磨磨唧唧的耽误我时间!”
“初。月。”
凌晓拱起嘴,吐泡泡般从吸盘间的圆孔里吐出这两个字,对面四人脸色骤变。
“见,过。认,识。”
“她现在在哪?!”
秋鸿跪在白纻树下,有一滴汁液从丝线般的枝条断面滴落下来,砸在他脚边,映出了面前那人威严的脸。
自初月诱捕女巫秦厌失败后,她便沉默寡言起来,相继遣走了身边的银烛、也遣走了自己。
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留在她身边的秋鸿,便漫无目的地走到了白塔旁,沉入地下,循着记忆回到了他这副身躯诞生的地方。
可王瑾没让他有丝毫停歇的时间,马不停蹄地,秋鸿便被送到了高松华的蚕室外。
等待着新主人的差使。
秋鸿是一个无法为自己做决断的人。
受人驱使,听人命令,苟活于世。
于是这天,在白纻树下,他被人套上了第二道枷锁。
白纻树上银丝千万,自地下向上爬升至地表,再由地表向中间汇集,拧成一股股绳,绳结成枝,枝团成桩,缠绕着向上延伸,直至顶上地底世界最上空那层不透明的暗壳,方才一股脑的垂下,然后桩散成枝、枝拆成绳,绳中松散,千丝万缕如银发瀑布倾泻而下。
秋鸿抬头望去,那细丝般的枝丫末端,星星点点的汁水闪烁出万般的光芒,如白昼星空。
高松华从中扯下一根端口墨黑的蚕丝——那貌似是他最爱的颜色——扫过秋鸿的鼻尖。
刺鼻的气息裹着永冻层般的冷意吓得秋鸿一怔。
这是梦世界最冰冷寒凉的情绪——午夜沥青,他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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