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芸娘踏入店内的时候,白渊还攥着手帕放在胸口一脸傻笑,她打趣道:“唉!这才秋天,还没有到春天,怎么就有人春心荡漾了?”
白渊回过神来,把手帕收进怀里,炯炯发光的眼睛转而盯着崔芸娘,沉声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看不出来掌柜的还有一身武艺!”
“是啊!掌柜的你在哪学的功夫?怎么以前没见你施展过?”跑堂的小二也插嘴问道。
“去去去!掌柜的我会的多着呢,哪能让你们都知道?”崔芸娘对着小二摆了摆手示意他别管多管闲事,抿了一口茶又对白渊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开店,哪能不学些本领傍身?”
白渊一想觉得又道理,也不再追问。
“你不是要去李府看看吗?”崔芸娘忽地问道。
白渊闻言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没有事由哪好意思擅自登门?”
“若是李家闹鬼,……”
白渊霍地将头转过来看向崔芸娘,然后低头一笑,领会了她话里的意思。
第二日,李府就传出了闹鬼的传闻,说是几个家仆夜里赌骰子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高八尺、浑身铁青、青面獠牙的恶鬼,几个人顿时吓得吱哇乱叫、屁滚尿流。
本以为李老爷会大张旗鼓地请法师捉妖,却没成想李家却紧闭大门,谢绝任何人拜访。白渊更加认定李家肯定有问题,执意要登门看看,崔芸娘拦他不住,只好跟着他一起前去。
“咚咚咚!”白渊大力敲着李府的金柱大门。
不多时,一个约莫五十岁的男人将门拉开一个小缝,他身材消瘦,留着八字眉倒撇,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们找谁?”
“我乃神霄派弟子,听闻贵府闹鬼,我……”
“啪”地一声,大门突然被合上,那八字胡男人根本就不想理回他说些什么。
白渊揉了揉差点被撞上的鼻子,皱眉嘟囔道:“什么人啊这是!”
“我说让你等等,从长计议,你偏不听,这下吃了闭门羹吧!”崔芸娘叹气,拉着白渊转身离开。
“从长计议?怎么个从长计议法?”
“他白天不让你进去,你晚上再进去不就行了吗?盯紧李老爷和李小姐!”
“怎么扯上李小姐了?”
“你调查李家,她姓李,本来就有扯不断的关系,更何况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就很怪!”
两个人并排而行,边走边说,忽地背后有人叫住了他们。
“白公子,请留步!”
二人转头,见是昨日跟着李婉沐的丫鬟叫住了他们。
这丫头找他们何事?二人一脸疑惑,那丫鬟见状开口道:“奴婢名叫樱红,李小姐的贴身丫头。刚才小姐听说白公子前来拜访管家却让你们吃了闭门羹,特让我追出来请二位进府小叙。”
“那就有劳樱红姑娘了!
“二位请!”樱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在前面带路,二人紧跟其后。
樱红带他们从后门进入,府邸很大,先是绕过曲折的走廊,然后视野突然就开拓起来,樱红说这是后花园,但见一泓翠绿如宝石的池水镶嵌于星棋罗列的奇石假山之间,奇花名卉绕池盛开,假山后的几根翠竹青翠欲滴,伴着鸟蹄虫鸣随风摇曳。
他们沿着碎石铺成的蜿蜒小径穿行,不多时一座青砖灰瓦、飞檐翘角的阁楼映入眼帘,身着大红金丝线仙鹤祥云长褙子的李婉沐盈盈伫立在楼前等待他们,那穿金戴银的模样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白公子,你来了啊!快请进!”见白渊走近,李婉沐小跑到他的跟前,笑靥如花。
崔芸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昨日是我救了你,姑娘你就算看上了姓白的,也不能这么无视我吧!
虽然主家不搭理人,但她脸皮厚,没人招呼也跟着一起进屋。
还未踏入屋内,一股浓郁的香气就扑面而来,崔芸娘被呛地捂住口鼻。她扫了一眼,房间的布局相当雅致,黄梨花桌椅呈“冂”字型摆放,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副水墨画,画轴下方的鸡翅木高几上面放着两只青玉瓷瓶,斜插几朵紫色兰花,摆在角落的四个紫铜鎏金异兽熏香炉内冒着袅袅白烟。
几人坐下,樱红立刻端上沏好的香茶,崔芸娘悠悠端起一杯,轻啜一口,不错!是细如银丝、闪烁如雪的龙园胜春!四两黄金一饼,李易兴到底拿来的那么多银子享受?
白渊没心思品茶,不等李婉沐开口,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你家里闹鬼?”
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李婉沐有些许失望,不过看着白渊希冀的眼神,她忙点头道:“确有其事!”
“我就是捉妖师,既捉妖也捉鬼!哪里闹鬼,领我去看看!”白渊拿起宝剑,说着就要起身。
李婉沐忙将他拉着坐下,又屏退丫鬟,示意他靠近,才压低声音道:“我爹在祠堂供奉了一个东西,不知道这闹鬼是不是和那东西有关系?”
“什么东西?”看她这神秘兮兮的样子,白渊不禁好奇起来。
“一锭银子!”
“啊?”白渊和崔芸娘二人只觉匪夷所思,只听说过供奉财神爷、灶神爷和土地爷求财的,从未听说过谁把银子供起来,这银子是能生银子还是成精了能口吐银子?
李婉沐又道:“现在天色还早,我爹还没有开始拜那银锭,白公子你待在我的房里,等晚上我带你去我家祠堂看看,我爹是怎么拜那银锭的。”
白渊立马摆手:“那怎么好意思?”
“好意思的!好意思的!”李婉沐抱着白渊的胳膊撒娇,女人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香气扑鼻而来,白渊从未和女子这么亲近过,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表示。
好在崔芸娘替他及时解围:“李姑娘,你爹谢绝任何认拜访,若是让他知道你留了两个生人在府里,肯定会大发雷霆!我们先回去,天黑了再来,今晚酉时你等在后门接应我们。”
白渊也忙道:“我晚上再来!”
李婉沐只好放开白渊的胳膊,让他们二人离去。
酉时四刻(今下午六点),夜幕低垂,星月闪烁,李婉沐带着白渊和崔芸娘穿过长长的曲径小路,到达李府西边的祠堂。
用手捅破镂空花门上糊的薄纸,依稀可见祠堂内灯火通明,两侧点着一排排的蜡烛,中间高位供奉着一排排的灵位,放在最前面的供桌上面摆着一楠木托盘,上面放着一锭银子,一个留着山羊胡、约莫四十岁的男人正对着银锭作揖磕头。
李婉沐悄悄地道:“这是我爹!”
过了一刻钟,突然祠堂中央冒出一团白色烟雾,一个留着白胡须的白衣老人在烟雾缭绕中渐渐显出真身,他拄着银色拐杖慢悠悠地走到供桌前面,化身成一枚通体透亮的银锭,和刚才那银锭一起混放楠木托盘之上,不一会儿,几十枚银锭突然“欻欻”地冒了出来,在托盘里面堆积成小山,放不下的银锭叮叮咚咚地滚落到地上。
跪趴在地上的李易兴听到银锭落地的声音,心中一阵狂喜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屋外的三人也看傻眼了,还有如此生财的办法!原来银子还能成精啊!怪不得李易兴如此富有!
见目的达成,那银锭现出人形,迈着颤颤巍巍地步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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