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最近的运气不错，初选的十位候选人中，有七位都进入了最终面试。
作为HR，她这一轮的核心任务很明确：谈妥“钱”，看准“人”。
七位候选人中包括两名女生和五名男生。其中一位叫方悦可的女生履历格外亮眼，名校毕业，还有大厂实习经历，是这批人里的佼佼者。
程意仔细翻阅完她的简历，抬头问道：“你的履历很出色。能分享一下，在众多选择中为什么最终倾向我们公司吗？”
方悦可坐在对面，一双明亮的眼睛毫不避讳地迎上程意的目光。她长得明艳动人，身上既有名校生的自信，又带着点被宠坏的娇憨。她俏皮地反问：“我可以实话实说吗？”
“当然，我们公司一向欣赏坦诚。”
“为了看帅哥！”方悦可语出惊人，“我是周总的粉丝，关注他好久了。要是真能入职，那简直就是追星成功的典范啦！”
程意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这“美色”指的不是周任尔，她或许会更欣赏这份坦诚。
她很快整理好表情，轻笑着调侃：“所以……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吗？”
“也为了钱，”方悦可笑得坦荡，甚至带着点理直气壮的可爱，“薪资待遇我还挺满意。我一向很庸俗的，事业和美色，我都想要。”
这番直白的言论，被她用如此明媚的表情说出来，竟让人生不起气来，反而觉得有种反常理的率真。
程意定了定神，继续下一个常规问题：“我们公司处于快速发展期，项目节点上加班会比较多，甚至可能占用周末，这一点你介意吗？”
“不介意，我很喜欢加班。”方悦可回答得斩钉截铁，那积极的态度不像在说加班，倒像在说去度假。
程意注视着她，直觉这话还有下文。
果然，方悦可狡黠地眨了眨眼，补充道：“在加班的同时能看帅哥，缓解疲劳，陶冶情操，那就更好了。”
程意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好的，方悦可同学，你的情况我们了解了。今天先到这里，有消息我们会再通知你。”
面试结束，方悦可起身离开前，还不忘对程意展露一个灿烂大方的笑容。
她是今天唯一没有当场得到面试结果的候选人。
这个决定与周任尔无关……虽然想起自家男朋友被这么明目张胆地“惦记”，程意心里还是泛起一丝微妙的不爽。
她纯粹是出于专业判断：方悦可是一位高潜力与高风险并存的特殊人才。
简单地拒绝，可能让公司失去一个极具活力和才华的员工；而轻易通过，又可能给团队管理埋下隐患。
程意这边还没理出个头绪来，丁一昂就来问她要人了，而且还是来势汹汹……
“方悦可的面试报告为什么是待议？”
“她的专业能力很出色，反应快，基础扎实，确实是个好苗子。”程意语气平和，先肯定了方悦可的优点。
丁一昂闻言更不解了：“那还犹豫什么？我这边项目真的等不了太久，急需人手啊。”
程意略一沉吟，决定还是坦诚相告，毕竟丁一昂是技术负责人，有知情权。
“问题不在于专业能力，而在于她的入职动机，可能有点……特别。”她顿了顿，选择了一个相对中性的词，“她直言不讳地说，是为了周总来的，是周总的粉丝。”
丁一昂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然又带着点哭笑不得的表情：“就为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呢。”
他摆了摆手，显得并不太在意：“只要她能把活干好，心里崇拜谁我不管，也管不着。”
程意微微蹙眉，提醒道：“你难道不担心这会影响到团队氛围，或者给她本人和周总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吗？”
丁一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在她拿出实实在在的工作成果之前，说什么都是虚的。要是她能力不行，就算她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能要；要是她真能为项目解决问题，那这点小插曲又算什么？我相信周总也能处理好。”
他身体前倾，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语气再次变得急切：“程意，我知道你是出于谨慎。但我这边真的急，你先把人给我，后续的管理问题，我来把控。要是她真的行为失当，或者影响了工作，我第一个跟你反应，怎么样？”
看着丁一昂求贤若渴又信心满满的样子，程意知道，自己作为HR，在评估了专业能力和潜在风险后，也需要尊重业务部门的用人需求和判断。
她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而且确实急需用人。我会尽快走流程，发放录用通知。不过……”
她语气转为严肃，“就像你说的，入职后的管理和观察就交给你了，务必确保她专注于工作本身。”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看着丁一昂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程意无奈地摇了摇头。
后来跟乔思雨一起吃饭时，她终究没忍住，状似随意地问她：“在你们科技圈，崇拜周任尔的人很多吗？”
今天来一个方悦可，明天再来一个孙悦可，那她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乔思雨刚塞进嘴里的烤鳗鱼差点掉出来，她赶紧抽了张纸巾擦嘴，一双杏眼瞪得溜圆：“等等，你说有人为了周任尔来咱们公司面试？”
程意无奈地戳着碗里的茶泡饭：“准确地说，是为了看帅哥。那姑娘当着我的面说，事业和美色她都要。”
“噗——”乔思雨忍不住笑出声，“真勇啊，这姑娘！在科技圈，周任尔确实是个话题人物，不过跟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
她细数着：“去年他开源的分布式框架，现在可是行业标杆。上个月在技术峰会上，他当场指出巨头公司架构的缺陷，视频现在还在圈内流传呢。”
“所以……有很多人崇拜他？”
“与其说崇拜，不如说是敬畏，圈里都传他审代码特别狠，有个段子说，实习生被他review完代码都会做噩梦。不过奇怪的是，凡是被他带过的人，后来都成长得特别快。”
乔思雨突然想到什么，打趣道：“要我说啊，等她真正开始工作就知道了，在周任尔手下干活，再帅的脸也抵不过一个需求文档来得可怕。”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说？”
程意好奇的凑近了些，“什么传说？”
乔思雨，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又喊程意再凑近些才缓缓开口，“我听老员工说，周任尔曾经隔着电话把谢总骂哭过。”
程意瞪大了眼睛，“把谢总一个大男人骂哭？”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而且他们不还是朋友吗？
她又不由想起周任尔的那些奇葩要求……嗯……这么一想，也不是没可能。
乔思雨突然话锋一转，凑近程意坏笑：“所以你说，周任尔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我猜肯定是个技术大神，能跟他聊通宵代码的那种！”
她说着悄悄观察程意的反应，又若无其事地补了句：“唉！也不知道，他的那个白月光到底是谁啊！这么多年，也没出来亮过相，是不是特别神秘？”
程意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低声道：“是挺神秘的。”
这几个字说出口时，她心里莫名有些发闷。
也许周任尔喜欢的……其实就是乔思雨这种能与他比肩，跟他谈技术的姑娘，而她……只不过是因为□□的加持，才对她产生了喜欢，又或许……那根本不是喜欢，而是一种责任，觉得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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