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休沐日,秦择站在廊檐下,看着院子里的一对少年切磋。
秦秋今年十二了,身体抽条,眉目之间是同秦择一般的严肃坚毅。
二人拳脚相击,各退后一步,秦秋抱拳示意。
永嘉侯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笑道:“阿秋,你又进步了。”
他压力很大啊。
秦秋颔首:“世子也不遑多让。”
两人朝秦择走去:“爹。”
“秦先生。”
秦择:“去歇会儿吧。”
永嘉侯世子默默朝花厅走,秦府俭朴,案几上摆着两杯白水,一碟豌豆黄,其他再没什么了。
永嘉侯世子渴了,一杯白水下肚,速度很快却不显急促。秦秋饮完水,拿了一块豌豆黄吃,吃相很斯文。
永嘉侯世子看着豌豆黄,神色有点纠结。他不太喜欢吃这个。
他转移视线,想跟秦择说说话,结果对方已经不见了人影。
秦择在书房里思索,若无意外,十皇子应该去寻到人了。
礼部管教育,外交这两大块,所以礼部侍郎询问一下国子监相关,也不算越矩。
国子监里的学生多是世家公子,少有的是平民出身的学生。而平民出身的学生进入国子监,最低的条件也必须是上了乡试副榜。
他们能不远千里来京城的国子监念书,十之八.九都是有冲劲的年轻人,若是上了年纪的书生,心中牵挂太多,顾虑太多,做不出这冒险的事。
年轻人有冲劲,同样也有不畏强权,凭着一腔热血反抗的勇气。
一方是养尊处优,处处受捧的官家子弟,一方是平民书生中的佼佼者。这样两类人,利益隐形对冲,又对对方心含轻蔑或不屑。
无摩擦时还好,稍有摩擦,就会迅速小事变大,谁也预料不了后续发展。
十皇子安抚着面前的年轻书生,递给他一瓶伤药。
年轻书生左脸脸侧有些淤青,犹豫片刻,他接过伤药:“多谢十公子。”
语气硬邦邦的。
说实话,卫詔现在对“公子”很有敌意,任谁刚被一群官家子弟派人引到死胡同,随后差点套了麻袋,都不会大度到哪里去。
但他好歹念过书,明是非,若非十公子过路救了他,他今日恐怕就难脱身了。
十皇子不介意他的语气,温声道:“不知卫举人可有对策?”
卫詔冷笑:“当然是去指认罪魁祸首。”
殴打同窗,就不信国子监的夫子不处罚对方。
十皇子问:“若是对方矢口否认呢?”
卫詔一滞,皱眉道:“大丈夫行事,当光明…”
说到后面,他自己先没了底气。
是了,对方派人青天白日在小巷堵他,能做出这等下作事,本就不会是君子。
卫詔反问:“难不成要在下吃了这哑巴亏?”
他做不到。
十皇子摇头:“非也。卫举人可听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等卫詔反驳,十皇子又道:“翻年就是春闱。身为读书人,还有什么比在会试和殿试中压下对方更解气。”
卫詔沉默了。
十皇子呷了一口茶,又悠悠添了一把火:“卫举人现在保重自身才是,你有才华,可若身体有恙,届时春闱卫举人有再多才能也无法施展了。”
卫詔神色一肃,思索良久后,起身对十皇子一揖:“多谢十公子指点,卫某明白了。”
十皇子拉着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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