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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丑灯

小说:

春风逐月

作者:

甲壳橙

分类:

古典言情

戈壁的夜荒凉而凄冷,一如宰父拥此刻的心情。

他恨恨地咬上手中兔肉,深仇大恨般撕下一块,出气似地咀嚼。

“我等没有兔肉吃,尚还心平气和,怎的宰父先生一副苦大仇深?”蒲奴围着篝火,循着一处靠近宰父拥的地方坐下。

他睨了一眼蒲奴,骂道:“没慧根,不开窍!”

蒲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出一指头指向自己,眼睛瞪得大而圆,要知道,与宰父先生共事数年,他何曾如此说过自己。

只是不待他发问,宁赫踱步而来:“可是蒲奴惹了先生?”

蒲奴此时心肝肺一起委屈,眉毛拧的厉害。

宰父拥则是抬头幽怨看向宁赫,虽没有答话,但似是有些颓然挫败。

“先生,可是王城之行有何不妥?”宁赫思虑再三,总觉得自午后,宰父先生便一直唉声叹气,极不寻常。

宰父拥摇了摇头,抬头望天:“某突然记起了亡妻,她双眸恰如天边星辰,明亮非常。”

蒲奴抽了抽嘴角,这老匹夫,思念亡妻心情不好可以理解,拿自己做什么出气的筒子。

撇了撇嘴,“哼”的一声离开了。

宁赫此前从未听宰父先生提及亡妻,一时想讨他开怀,感叹一句:“如若星辰,必是貌美。”

宰父拥瞬间又燃起斗志:“于女子而言,不管容貌如何,谁夸赞自己,总是要对谁多两分好感的!”

宁赫若有所思。

这暗示已经如此明显,殿下总不至于无动于衷吧。宰父拥捋着胡子,不错过宁赫一丝一毫的变化,心中暗喜。

只听宁赫继而问道:“若有女子总是躲你、避你、从不正眼看你,又当如何呢?”

总算肯对自己说心里话了。

宰父拥觉得自己似乎也年轻了二十岁,回到了初婚那几年,心潮澎湃。

“烈女怕缠郎”他幽幽答道。

宁赫耳根一热,勉力维持住神色不变道:“先生好谋算!”

宰父拥一时囧然,什么谋算不谋算,讨女子欢心要的不是谋算,是舍了脸皮!

哀其少慧根,怒其不上道的火气又要上来,甩着袖子离开了。

宁赫眸中映着火苗,火苗高高低低闪跃,让人心间像种子发了芽似的,蠢蠢欲动。

他轻咳一声,再向齐月的马车走去。

“若是冷,便出来烤烤火吧。”宁赫没问她睡了没有,只是想将人邀出来。

二人围坐篝火,其实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高月,你的眼里有星星。”

齐月:?

齐月对这话猝不及防,不知他真正想说些什么,眨着眼看他。

宁赫继续道:“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心里话,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

可能是星光有些烂漫,齐月莫名觉得夜风吹的人心神摇曳,低垂着眸子不知想些什么。

直到宁赫走远,直到她返回车内,心海余波仍未平息。

好一会,恨恨娇嗔:“可你的眼里有刀子。”

青蘅睡的迷迷糊糊,猛地听见齐月说话,揉开眼睛问道:“小姐,哪里有刀子?”

齐月轻笑摇头,让她继续睡。

如是赶路数日,众人终于再次到达王城。

一入王城,齐月见到宁赫的时候就少了。

大多数时候,她仍旧待在初嫁来时那个半新不旧的府里,而宁赫则是继续奔波。

只是,这府邸与初来时到底有些不同了。

满庭萧索寂寥,更显得院中游廊上新挂的纸扎红灯笼格外醒目。

竹篾为骨,棉纸做衣,灯穗的流苏垂挂下来,随风飘飘荡荡,处处彰显着精致细巧。

只有一个例外,那便是寝室一侧挂着的这只。

齐月倚着廊柱,微微抬头看去。

青蘅抱臂直言:“小姐,做下这只灯笼的匠人怕是还未出师吧!”

齐月浅笑未给回应。

心中却仍旧想着,刚回王城那日,宁赫自顾在前头走着,青蘅扶着自己落在后面,青蘅一贯是说话不看场合的,轻声与自己说这府院依旧死气沉沉,尚且不如街面喜庆热闹。

因着边颂王上生辰,街面上比往日也就多了些红灯笼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尽管这几日没有与五殿下打照面,但今日一早,竟有仆从用灯笼将这院子装点一新。

还格外挂了只丑的,在最醒目的地方!

顺着这只丑灯向游廊远处望去,齐月使劲眨了眨眼,似乎是个虚虚的影子,宁赫正站在那里。

她示意青蘅噤声,自往那处前去行礼。

未到眼前,那人便像做了好事特意邀宠的孩童,压制不住内心欢喜似的问道:“喜欢吗?”

点头。

低头。

动作快的一气呵成。

对方要是稍不留神,肯定都会错过。

低头却发现,那人手上似乎被什么划伤了,结着新鲜的浅痂。

“殿下受伤了?”

“事情很顺利,我一切都好。”

不知对方为什么会听错,自己问的是他手,不是他好不好,更不是打听他去做的事。

齐月抬眸看他,对方只道:“不是什么秘密,你想听,我便说给你听。”说罢抬脚向前走去。

我没有想听。齐月内心腹诽,但还是跟上他的脚步,向后苑方向而去。

在余庆府时,伦多与自己提过,兄弟二人断定青垣铁矿的事与蒲耶南斗脱不开关系,但齐月从未于宁赫口中听过此事。

此刻得到证实,既没有太意外,也并不多恍然。

齐月的反应落在宁赫眼里,倒是有些惊喜“:怎么?在你意料之中吗?”

“妾哪有那等神机妙算的本事。”

“何必谦虚呢,你一向聪慧。”宁赫胸膛起伏,说罢抬眼看她,耳根连同脖颈处泛着不自然的红。

这人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尴尬的让人开始怀念他冰块脸的日子。

“二殿下怎肯轻易认罪?”说些正事才能让自己“砰砰”跳个不停的心稍微安静下来。

“算不得多轻易!”

宁赫细细说了自己与伦多对蒲耶南斗的合围。

三大罪状,在劫难逃。

先是宁赫抓住围杀阳谷城的歹徒,人赃并获,证词直指南斗,使他难以自圆其说,万不能从兄弟二人的指认中脱身。

再有二殿下身旁侍从指认,乌提剔与二殿下早已私相授受,交往甚密,二殿下曾经给过乌提剔大量金银珠宝,在乌提剔老家一并查货,虽然二人是否伪造过边颂信件给青垣城主克海尚不能确定,但二人私交甚密、有所图谋,这一点无从抵赖。

再者,虽然中盾自在崖口镇被抓后一直三缄其口,但似乎克海在王城遇刺身亡的消息彻底激怒了他,未返王城,在余庆府受伦多关押期间,业已招认,领辽人前往矿场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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