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面子?”沈昭嬑是真的听笑了,她捏着绣梅的帕子,轻按了嘴角,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容。
她这态度,让容平县主脸色挂不住,正要开口……
沈昭嬑将帕子拿下来,嗓音温软:“我听说容平县主一首琵琶弹得极好,曾经得了原新乐侯夫人的指点……”
此言一出,尤二小姐瞪大眼睛。
原新乐侯夫人?
是她想的那个人吗?
容平县主一张脸变得通红:“沈大小姐,你不要太过份了。”
世人都知道,新乐侯家原是十分显赫的人家,地位不在镇北侯府之下,新乐侯家、武阳侯府,隆郡王府,都是太后党一脉的嫡系。
新乐侯夫人擅琵琶,一手反弹琵琶也曾名动一时,京里有许多人家都向新乐侯夫人请教过。
后来新乐侯家参与了萧关一役的粮草案,家族嫡系一脉全部流放,新乐侯被问斩,其家眷全部充入乐户贱籍,送进了教坊司……早前齐王殿下带北伐有功的将士进京,将士们安排在正阳门大街的会馆,礼部就安排了教坊司的犯官家眷前去慰军……
其中就有新乐侯夫人。
沈昭嬑淡淡一笑:“过份吗?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什么恶意的,这只是一个误会,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还请你不要介意才是。”
容平县主活像生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她张了张嘴,怒瞪着沈昭嬑,偏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姑月仙子同原新乐侯夫人一样,都是乐户贱籍,姑月仙子好歹是个清倌,撷芳馆为了打造她姑射神女的身价,让她卖艺不卖身……那原新乐侯夫人,却是任人糟蹋、贱辱的玩意儿,比姑月仙子还要不如。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场中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原是想要帮腔的小姐们,顿时不敢张嘴了,姐儿们之间拉帮结派,互相拉踩引战,这是很平常的事,原就是容平县主一行人,想要故意给沈昭嬑难堪……却让沈昭嬑反将了一军,自己闹了一个没脸。
成平县主哈哈一笑,看着容平县主吃瘪,假惺惺地说:“啊呀,昭姐儿不是故意提起新乐侯夫人的,不若我替她向你道歉,还请容平你宽宏大量,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昭姐儿一回吧!”
齐若姮一个没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啊呀,成平姐姐真是好没道理,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咱们为人处世,应当以对待自身的行为为参照来,对待他人……昭姐姐自己说错了话,理该由她自己道歉才是,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昭姐姐出头了,你又不能替代昭姐姐……”
两人一唱一和,容平县主当场闹了一个没脸,表情也维持不住了。
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她起伏着胸口,张口:“你给我闭嘴……”
也不知哪家的姐儿,噗哧一声笑起来:“啊呀,今儿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只许官放火,不许民点灯……”
陈嘉柔脸色沉了沉,看了一眼常玉蝉。
常玉蝉一个激灵,猛然冲上前来,眉毛一竖,睁眼瞪着沈昭嬑:“沈昭嬑,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做什么这样不依不挠,一直揪着那事不放?话是我开的头,有什么就冲我来。”
沈昭嬑也不恼怒,温声道:“既如此,你便道个歉吧!”
常玉蝉的话本来就不妥当,对她有冒犯之意,要求常玉蝉当众道歉,也并不过份,姐儿之间口角争执,也是在所难免,大家拿捏着分寸,把握着尺度,常玉蝉道了歉,这事也能揭过。
哪知常玉蝉瞪圆了眼睛:“你方才不也言语冒犯了容平姐姐……你怎么不向容平姐姐道歉?你真是好没道理。”
沈昭嬑目光淡淡的:“我是接了隆郡王府的帖子,这才过来参加花会,本也是来者是客,容平县主身为主家,好生招待上门来的客人,一尽地主之谊,显露的是隆郡王府礼仪之大,待客之道,彰显是隆郡王府的威赫。”
“我在隆郡王府,在容平县主面前受人言语冒犯,是隆郡王府失礼不周之错,事发之后,容平县主不加以劝阻,言语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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