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离!
“王不是在前殿会见神女么?怎的又跑到这儿来了,莫不是有什么事要瞒着在下。”那人声线含笑,语气却不怀好意。
听闻此话,王顿时浑身颤抖,眼神死死盯着那道紧闭的木门,嘴唇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一看就是常年被萧离恐吓,硬生生给吓傻了的,丝毫没有一国之君的威严。
见状,温知艺趁机凑到王身边,低声说道:“王可要考虑清楚……”门外那个人可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公子这是何意!”未等温知艺说完,王即刻打断她,扬声朝着门外说着,语气急切,“神女不过是给本王看一眼羯族的神物罢了,若是公子想看,那便……”
“不必了。”
萧离兴致不高,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房中静默的三人。温知艺拢了拢袖子,嘴角微微笑着,她已然知道王的答案,王此刻除了与她联手外,别无选择。
次日一早,晨光熹微。
在西蕃待久了,温知艺早已习惯这里的干燥,她摸索着走出房门,此时院中一片沉寂,想来空山居士和谢卿宴应当还未起床,但今日不是个能睡懒觉的日子!
“我就知道今日你定会有所举动,”谢卿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是因着早起的缘故,他嗓音略有些沙哑,“马车已经给你备好了,走吧。”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知道,但我会给你备好一切。”
嘶……这不大对劲吧!
温知艺深吸一口气,倚靠在墙边不敢回头,虽说她如今失明,也看不见那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一次回来之后,两人私下相处时似乎有些粘腻,总之这种感觉难以形容,莫不是……
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了!温知艺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回神,赶忙拉着谢卿宴上了马车。眼下解毒才是头等大事,其他的往后再说罢。
不多时,马车驶入宫道。
“我昨日便听闻羯族人给王奉上了一件宝物!”路人道,声音清晰入耳,“好像是什么羯族传承千年的神曲,说得神乎其神的。”
纱帘摇晃,光线映入车内,让人忽觉脸上一片温热。谢卿宴默不作声地垂头替温知艺整理衣裙,并不在意路人所说的话,他知道那是她故意传出去的。
手下衣摆料子光滑,谢卿宴面戴羯族面具,搀扶着温知艺走进王殿,后者亦是一副白纱遮面的神女装扮,王宫内无人见过他们的真面容,除了西蕃王。
殿内人并不多,王今日格外容光焕发,不似往常那般死气沉沉的,他此刻正倾身与坐在堂下的萧离有说有笑,仿佛二人一直以来便是如此要好那般。光影映入王殿,萧离瞥了一眼正要坐落的神女,收敛了笑意。
“公子有所不知,”王笑着对萧离说道,“昨日神女奉上了一首羯族乐曲,说是什么……”
“一首可得天下的神曲。”温知艺冷声接话,不含一丝温度,如九天神女那般端坐在席间,即便看不清面容,也无法遮拦其仙姿佚貌。
“可得天下?”萧离皱眉冷不丁插一句,“何谓‘可得天下’?”
哼,上钩了。温知艺暗自冷笑,不再开口,保持着一幅神秘的样子,神女神女,不正是这般“神鬼难测”么。
身侧木香味骤然消失,谢卿宴不知何时已悄声离席,也不晓得他又是去作何,温知艺为了保持形象,并未开口询问,她自顾自地端坐着。
席上,萧离也懒得给坐在神女身侧的羯族男子一个眼神,毕竟在他看来那不过只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普通男子,离席了倒也是个好事,毕竟“外人”越多,越不利于他打听那所谓的“神曲”。
清了清嗓后,萧离略微侧身对神女笑了笑,表情清润温和,一如当初面对温知艺时那般,他温声说道:“既是传承千年的东西,想来此曲对羯族来说应当是个秘藏珍宝,为何又献给西蕃?”
神女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头上的白纱一动不动,神秘得让萧离有些不耐,他正琢磨着如何套话,只听神女幽幽开口,语速极其缓慢。
“此物有如此神力,我羯族对此定是极为保密的,可去岁有一位中原人称,此曲若在我边陲小族手上必会引起动乱,思来想去也只有西蕃才能镇得住。”
“中原人?”
“何人不知我族擅心术……”温知艺说到一半,猛然停下。
坏了,词说串了,不会让萧离看出端倪罢?
温知艺慢慢转身面朝坐在堂上的王,脑中不停思考着如何圆回来,好在萧离并不在意,她继续道:“我族长老将心术融于乐曲中,千年来不断演化,方能达到调动人心的效果。”温知艺闭眼瞎编,胡说一通。
话音落下,空气凝固片刻。
“……”
现下温知艺眼睛看不见,也不知萧离听完后究竟是何反应,都怪谢卿宴,又莫名奇妙留她一人在此,这可该如何是好……她心生不妙,正想继续编下去,却听一声轻叹。
“说到那位中原人,其实也不过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翁,前不久刚听闻他竟仿造神曲又创了一首曲子,但到底来说也不过只是赝品罢了,唯有我羯族手上的才具有调动人心的能力。”
谢卿宴不知何时已悄然回席,声音从身侧幽幽传来,听着有些沙哑,应当是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不让萧离察觉到二人的异样。
话说到这份上,萧离怎会听不出神女二人的弦外之音。无外乎就是他令傩面人大老远从盛京抢回来的“军曲”只是个赝品,而真正的曲子却在羯族人手上,如今已献给西蕃王,那该死的空山居士竟拿他当猴耍!
萧离眯着眼紧握双拳,他微微抬起下巴,轻轻瞥了一眼王,眼中含着几分冷意。眼下他并未完全掌控西蕃的兵力,换言之,王可凭借手中的神曲摆脱他的掌控。
如今形势紧张,他迟迟未给远在盛京的父亲书一封信,想来父亲应当也快准备好了,他定不会允许西蕃这边出现任何差错!
不如趁着此刻……
萧离面色阴沉,猛然拔剑冲到堂上,眨眼间长刀已然横在王的脖颈前,他看着手下人瑟瑟发抖的模样,阴笑不停。
瞬息,宫中士兵一连贯走进王殿,皆身形高大,腰佩银刀,与此前不同的是这群士兵均头戴傩面,一看便知西蕃的兵早就被萧离策反了。
几名士兵掏出银刀指着温知艺二人,殿内剑拔弩张,唯有谢卿宴仍在品茶,面不改色,气定神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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