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宥“哭”一会儿，吵一会儿，偷偷看季乘风一会儿。
见季乘风没有要逃的意思，楼子宥变本加厉，声音越来越大了。
“师弟，你不要哭了。”最初是干巴巴地哄。
没有用。
“你再哭我就打你了。”然后是扬起拳头威胁。
哭声更大了，并且伴随着空袭警报。
季乘风也尝试着平心静气，他甚至原地打坐。
……他道心破裂了。
“师兄欺负我！”
“师弟你不要哭了！”
“呜呜呜师父要为我做主啊！”
“啊啊啊师父就不能不收这个徒弟吗？”
“世子之争，世子之争啊——”
“我现在就去给你买柿子，全给你行不行？”
众所周知，养狗的话，人和狗之间至少疯一个，但如果养的是比格，那人和狗全都得疯，一个都逃不掉！
一向神情淡漠的季乘风神情也不淡漠了，寡言少语的季乘风也不寡言了，他跪在地上，和自己的比格师弟对着嚎起来。
呜呜呜，嘤嘤嘤，哇哇哇，啊啊啊——
一系列的折腾后，楼子宥嗓子都喊哑了。
季乘风一向整洁的衣服凌乱了，头发也散乱着，表情呆滞，双目无神。
养比格，哪有不疯的？
楼子宥安静了，揉着自己的嗓子感受到了不舒服。
季乘风反而松了口气，这一瞬间甚至有些窃喜，如果林峰见到一定会非常欣慰，他一向无悲无喜的大徒弟在短短时间经历了烦闷、生气、绝望、喜出望外等各种各样激烈的情绪。
楼子宥看着季乘风眨巴眨巴眼睛，模样竟然还有几分乖巧。
季乘风却立刻察觉到不妙。
果然，楼子宥毫不犹豫，随手往自己嘴里塞了颗润喉的丹药，嘹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回合，开始了。
在楼子宥试图开始第三回合的时候，季乘风终于恹恹地握住了楼子宥拿着丹药的手，另一只手也用力捂住了他的嘴。
“你到底想要什么？”季乘风已经快被他逼疯了。
楼子宥满脸无辜地望着他。
季乘风咬牙切齿，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吗？”楼子宥嗓音已经十分沙哑，但难掩喜悦。
季乘风用力点头，只要不违背他的原则……不，只要不太违背他的原则，只是稍稍违背的话，他也绝对会答应。
师弟，收了神通吧！
“师兄，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楼子宥在季乘风身上蹭蹭。
季乘风放松警惕，就见楼子宥又将丹药塞进了嘴里，一瞬间警铃大作。
还好，这次楼子宥没有撒泼打滚。
他站起身，朝自己身上捻了个除尘决，露出大大的笑容。
季乘风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一边整理一边盯着楼子宥，担心他又突然起幺蛾子。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边喝酒一边聊如何？”楼子宥笑着邀请他。
“好。”季乘风依旧恹恹的，仿佛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春香楼内，歌舞作伴，美人作陪。
以往楼子宥是不敢将季乘风往春楼里边引的，但今日不一样，别说是春楼了，就算是邀请季乘风抠开窗户纸去看别人的活/春/宫，估计季乘风都不会拒绝。
看这一副恹恹的模样，简直像是被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吸光了精气，只留下行尸走肉了。
“师兄，喜欢美人吗？”
季乘风遥遥头，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那师兄，喜欢男人吗？”楼子宥拍拍手，一群漂亮的男人走了过来。
那些人亲昵地贴着季乘风，对他动手动脚。
季乘风活像是一具尸体，任由其他人拨动自己的手脚，什么都不去管，什么话都不接，只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好累……
累到想蒙头大睡。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仿佛低像素的背景板，只有楼子宥最最清晰，就连他的声音都是最清楚的那个。
因为季乘风不敢不听，不敢不看。
他不敢惹恼了这人，若是再来上一通撒泼打滚，他可真是要崩溃到抱头痛哭的。
见周围的人都无法挑逗起季乘风的兴趣，楼子宥索性摆手让他们下去，故意贴在季乘风的身上，声音无比亲昵：“女人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师兄，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
季乘风眼睛发直，浑身打了个冷颤。
贴得好近，该不会又要叫了吧？这个距离叫起来他耳朵会聋的。
季乘风身体绷紧，真想也和躲文珺一样，不管不顾地飞将出去。
可惜不行，这个是师弟，师兄总是要照顾师弟的。
师父的告诫、门派的守则，这一切都约束着季乘风，约束着他还坐在这里，约束着他没有拔腿就跑。
“师兄，和我说说嘛~”楼子宥哼笑一声，半是撒娇半是玩笑：“难不成师兄喜欢我这个样子的？”
季乘风又狠狠打了个冷颤，几乎是立刻开口：“喜欢安静的。”
要安静的，不说话的，最好是一个哑巴。
身体也不要太活泼，最好四肢残疾，一动不动。
季乘风怕极了楼子宥，他本就扛不住活泼的人，就更加拿撒泼的人没办法了。
楼子宥立刻坐直身体，不高兴地说：“这是点我呢？我很吵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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