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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太子娶亲前世魂归4

小说:

跛刃

作者:

五枝灯

分类:

古典言情

苏臻珩顿了一顿,袖里的指尖已微不可察地嵌入手心,他似担忧一般问道:“殿下可有哪里不舒坦?”

元宁祯抬眸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一年未见了,前世他在苏臻珩死后苦熬了一年,每天靠着苏臻珩的骨灰过活。朝臣们都说圣上疯了,每日疯疯癫癫地对着空气说话,揣着骨灰入睡,就连市井中也都传圣上活不了多久了,果然,只是一年,这位北岐皇帝便因一个弄臣的死而病死在了寝殿之中。

他在这一刻生出一种想要立刻起身将人抱进怀里的冲动,最好是能将人按在床上抱着,像上辈子一样。

他的师傅,他的臣,他在心里惦念了十六年的一个男人。

只可惜啊,现在还是成晖四十四年,明年成晖帝驾崩,他登基为皇才能安安稳稳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如今却只能装作一身病痛,老老实实待在榻上。

他的脸色极差,声音也有气无力:“师傅关心我,可昨日我去殿上找师傅,却不见师傅为我着急。反倒是吉祥那几个喊了一路,生怕我死了。”

“殿下是主,他们是仆,自然是紧着殿下的性命。”苏臻珩淡然道,“不然殿下死了,他们还得殉葬。”

闻言,元宁祯趴在床头咳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捂着伤处,竟带了些伤感。“多年不见,师傅还是喜欢吓唬我。我记得儿时,师傅说我不好好睡觉就会走,吓得我恨不得即刻睡过去,生怕师傅就此离开。师傅还说会留在京城教我武艺,结果我一觉醒来,师傅就已经回始安了。”

苏臻珩原也有一个念头,或许眼前的元宁祯也像他一样换了一个人,可如今却又觉得并不像。前世的元宁祯比起眼前之人更多几分野蛮的姿态,不会像现在这样感伤地讲述往事,只会一遍又一遍喊着“臻臻”,质问他为何不能看他一眼。前世的元宁祯被苏臻珩伤过无数次,无数次带着血从寝殿里出来,但不论伤得多重也不改姿态。多少次血□□融已经让他认定了元宁祯就是一只野兽,哪里会有这样好好说话的时候,只怕早就鲜血淋漓地爬起来冲到他面前了。

白日他所见,当真是像极了前世,他才产生了几分惊惧之心,而今看来,果然只是元宁祯无意间的本性暴露罢了。他天生就是这样疯癫的人,感受不到疼,也感受不到人情。

苏臻珩在心里嗤笑,道:“殿下的伤似乎并不重?竟然还能说出这么多话?”

“师傅觉得我话多了,原是厌烦我了。”

苏臻珩不耐道:“殿下,马上就五更天了,殿下睡了很久,可微臣只歇了不足两个时辰。”

元宁祯这才恍然大悟,看着苏臻珩疲累的神色,忙撑起身子道:“不知道哪个耳报神把师傅叫来的,师傅到榻上来歇息吧,嘶——”没想到扯了伤,他疼得皱眉。

“不必了,殿下好好歇着。”苏臻珩顿了一顿,“是圣上传唤。殿下既然无碍了,那微臣便退下了。”

“师傅——”他忙喊道,“来人!”

外面侍奉的宫人已经听到喊声,急忙推门而入,见到太子醒过来了欣喜得不得了。元宁祯喘息着撑着身子,道:“把那边软榻收拾出来,铺好,让侯爷歇息。”

宫娥应是,苏臻珩的眸底带着几分阴沉,却闻元宁祯解释说:“如今侧殿只有这个是收拾过的,其他客房收拾起来也麻烦,现在这个时辰师傅也无他处可去,若是不嫌弃,师傅就歇在这屋吧。置上屏风,我不会打扰到师傅的。”

这才重生第二日,就要被逼无奈与这厮待在一处,苏臻珩沉沉地喘了口气,如今这天气也不是能在外面待的,况且用不了多久就天亮了,既是圣上传召他前来,他也不能悖逆了圣上的意思,公然将太子撇下,便道:“那臣便打搅殿下了。”

宫娥临走时燃了香,掩盖了殿内的血腥气和药味,软榻也铺得柔软舒适,勉强可歇。这里距离太子的床榻两丈远,中间还隔着屏风和垂落的帷帐,几乎与对面隔绝,什么也看不见。

苏臻珩对元宁祯有一种生理上的厌恶,即便隔得这样严实,他也不乐意与那人共处一室,始终紧绷着精神,但倦意袭上,忍不住便堕入了梦乡。

他五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昨夜在府上又几乎是惊惧了一夜,梦见自己被大火烧死的场景,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久久挥之不去……其实那场梦距离他真的被烧死只是相隔四五个时辰而已,因此灼痛感非常真实,不似梦境。

而今日在东宫睡得这两个时辰,却异常安稳,就像是一躺下就睡着了,梦见始安的风吹着他的头发,白雪落在面颊上,冰凉冰凉的。他在始安的府邸养了一只猫,那只猫跳到了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开气,然后又去蹭他的脸,猫毛起初是凉的,继而又热了起来,猫儿像是许久未见他了一样亲昵地舔着他的脸颊。

深秋的早晨带着几分寒凉,天亮得也晚一些,苏臻珩惊醒的时候急忙看向四周,起身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元宁祯,松了口气。虽然殿内无人,但也还是把自己当成瘸子奋力挪上了轮椅,见到门外侍候的侍卫褚尧和乔文,道:“推我去面见圣上。”

从万圣宫出来的常福忙过来,道:“侯爷一夜辛劳,圣上此刻正在朝阳殿上朝呢,圣上派奴婢转达,侯爷若无他事,便可离宫了,奴婢这就遣人护送。”

苏臻珩原想今日离京,可若不禀报圣上,有违礼法。但前世的时候他前去报圣上离京之事,圣上以自己年老了为由将他留了下来,说:“苏常与朕年轻时交情不浅,朕也屡次念起他。如今朕看着你长大,也是愈发像他了。可朕年老了,如今疾病缠身,不知何时就去了,朕想让你暂且留下来,也只是聊以慰藉罢了。”

若他再去请示圣上,只怕是还会被同一套话术留下,到时便没有余地了。于是他对那太监说:“烦请公公替本侯禀报圣上,冬日将至,本侯还有始安郡的将士们要安顿,如今正是北疆蛮夷不安稳的时候,本侯不得不请命返回始安,今日便要启程了,来日必上书圣上请罪。”

“侯爷这是要走?”常福若有所思,道,“只是如今太子殿下遭人刺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了,为防止其余贼人逃脱,圣上下令封禁了京城,谁也出不去呀,只怕是要等些日子才行了。”

“什么人也不能出去?本侯也不能?”

常福叹了口气,“侯爷莫慌,昨日东宫人多事杂,鱼龙混杂,这事并非是能轻易了结的。况且太子殿下伤得那样重,可见刺客是下了死手的,若不揪出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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