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愿意的。
骨节分明的手横在眼前,片片雪花落在上面,顷刻间就在手心积累了一小片水珠。
楚蘅芜不再犹豫,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肌肤相贴之间,冰凉的雪水几乎要被两人的体温捂热。
她语气坚定:“我和你去。”
肖檐失笑,握住她的手,毫不费力将她抱上马。
在她上来的一瞬间,肖檐闻到一股暗香。
“殿下,抓紧缰绳。”肖檐将她的手扣在缰绳上,不顾旁人目光,带着楚蘅芜骑马行进树林深处。
绿倚脸色难看,对身旁几个侍卫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去,要是殿下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几个侍卫惶恐地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文官们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看见一般,唯有江淮看得目瞪口呆。
折扇轻摇,江淮嗤笑,肖檐这人果然不是空有一张英俊的脸,手段也是不在话下。
与此同时,树林深处。
镇国公手中弓箭拉到极限,对准树枝上一只麻雀。
冬天猎物并不好打,大部分都蜗居在巢穴里冬眠,少数没有冬眠的动物又因为难以找到食物尤其凶残。
镇国公不愿和猛兽纠缠,索性就将弓箭对准这些脆弱的鸟儿。
“主子。”随从脸色难看地跑过来,低声在镇国公耳边说了什么。
手中箭猛地射偏出去,镇国公脸色阴沉道:“寿阳和肖檐在一起?”
“是,属下亲眼看到的。”随从小心翼翼道:“那我们还要不要——?”
镇国公微微眯眼,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下次还有机会,要是寿阳出了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此话一出,随从脸色灰败,战战兢兢道:“但是……但是我们已经提前在马上做了手脚,现在可能已经......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镇国公脸色骤变,猛地将随从踹翻在地:“混帐东西,谁让你们在马匹上做手脚的,要是寿阳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人,陛下一个都不会放过。”
镇国公这一脚下了死手,随从吐出一口鲜血,瞳孔扩散,很快没了声息。
*
小重山丛林茂盛,山势险峻,围猎场三面环崖,更加增加了狩猎难度。
越是往深处周围越安静,只能听到马蹄踏在雪上的咯吱声。
他们的马背上已经挂了不少猎物,但大多都是兔子雉鸡类的小动物。一刻钟之前,他们在林间撞见了一头矫健的鹿,便追着那头鹿来到此处。
肖檐箭法很准,唯独在这头鹿身上失手了。
这头鹿太过矫捷敏捷,肖檐他拉弓数次,最终都与之擦肩而过。
大雪落在他们身上,猎猎寒风吹得楚蘅芜睁不开眼睛。前一段时间的病还没有好全,侵袭而来的冷风让她忍不住低声咳起来。
肖檐勒紧缰绳,微微侧头,低声问:“殿下病了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那块皮肤很快染起片片红霞,一直等到喉咙间那股痒意下去,她方才抬起因为咳嗽而泛红的脸。
她今日盛装打扮了一番,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丝病态,平添了一缕病美人儿的风韵。她的眼睛很美,眼角处一枚不起眼的小痣像是白玉上的一滴墨,抬眼看他时,那滴墨便缓缓移动,吸引着他的注意,让他很难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肖檐喉结微动,不知为什么竟觉得有些口渴。
“前几日——”楚蘅芜正要回话,身下却突然一阵颠簸。
原本温顺的红鬃马不知为何正不安地往后蹬蹄,暴躁地原地打转,呼吸也变得沉重急促。
楚蘅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摸一摸它的鬃毛尝试安抚他,只是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鬃毛,红鬃马就猛地向天长啸一声,发疯一般带着他们向前奔去。
突如其来地奔跑带起了很大惯力,楚蘅芜毫无准备,险些被甩下马,好在肖檐眼疾手快,牢牢锢住她的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楚蘅芜感觉自己脑子被震成了浆糊,完全不明白好好的一匹马怎么就突然开始发疯。
她太明白他们现在处在怎样危险的情况,如果红鬃马不能尽快停下,那么他们稍不留神就会被甩出去。
“肖檐...”楚蘅芜声音发抖,过快的速度令她呼吸困难,只能凭借本能去喊肖檐名字。
快到极致的速度带起本就刺人的寒风,冰雪被风刮到脸上,仿佛割肉的钝刀,痛苦又磨人。
肖檐冷静得可怕,双眸微眯,目光直勾勾看着不远处的断崖。
“殿下,抓紧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炸开,楚蘅芜看不到他的神情,害怕地全身都在发抖。
她猛地闭上双眼,将自己埋进肖檐怀里。
速度越来越快,断崖就在眼前,肖檐右手按着楚蘅芜后颈不让她抬头,手腕微转,抱着楚蘅芜一同跌入悬崖。
巨大的失重感袭来,楚蘅芜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煞白。
与她们隔着一段距离的侍卫看到这一幕傻眼了,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面如土色的喊道:“公主掉下去了!”
“快去禀报陛下!快去禀报陛下!”
*
猎场中心,靳重光抓着一双兔耳从马上跳下。他动作利落,马后拖着的猎物庞大而壮观,一瞬间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那些猎物横七竖八摆在地上,唯有他怀里那只兔子还好好活着,乖乖被他抓在手上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哪里逮来的家兔。
所有人都不解武安侯为什么会带回一只这样脆弱的小生命,就连靳重光自己都不知道。
箭矢射向这只兔子的时候,他隐约之间想起似乎有个人喜欢这种动物,于是下意识得放偏了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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