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最近十分忧愁。
前几天夜里来的消息,直接把他吓得手一抖,差点把CP群退了,食堂的饭菜也不香了,只能勉强吃下两碗。
抱着文件的男人步履匆匆,仿佛一下老了五岁。
“诶,李特助!这里这里!”
总裁办的刘钥明贼兮兮对他招招手,刚例行寒暄一波,就迫不及待压低嗓音,眨眨眼:“最近是不是吃独食了?有糖一起吃才是王道啊!”
李特助捏紧手里的文件,没精打采地摇摇头:“没有糖。”
别说糖了,怕是要全部泡汤了!
“啊?”
面对懵逼的刘钥明,李特助疲惫地拍拍她的肩膀,勉强挤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终究是他自己,背负起了所有的秘密。
“哐”地一声,厚厚的文件落在贺朝觉办公桌上,李特助一秒转换角色,语气严谨:“房产清单已经全部整理完毕,除了城东别墅的手续问题,其他房产随时可以进行所有权转让。您名下的现金、基金以及债权清单也在这里,只需签署好相关的转让文件即可。
停了停,翻到另一页,继续说道:“至于辰辉的股权,目前处于锁定期,暂时冻结,转让可能会引起市场波动,这一点还需要您斟酌。”
“这一沓是需要您亲自过目,签字加盖私章的文件。”
话到此处,他的语气仍旧井然有序、平静如常,当介绍到最后一叠薄薄的纸时,声音略微顿了顿。
“所有财产分割方案的草稿已经拟好,裴先生将获得您总资产的98%。”
李特助微不可见地吸了口气,缓缓推过最后一份文件,“这是离婚协议书的初稿。”
“放那吧。”
办公桌后的男人只低低嗯了一声,神态间流露出几分凉薄让人心惊。
李特助忍不住开口:“BOSS,您真的要——”
话头猛地停住,贺朝觉深不见底的眼神扫过来,把李特助剩下半截话逼回了嗓子眼里。
“做你该做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他自己的财产,爱分给裴澈就分给裴澈。要是李特助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贺朝觉阴测测道:“别做多余的事。”
半敞的门上突然传来“扣扣”的声音,门被推开,裴澈站在门边轻轻挑眉:“聊什么呢?这么严肃。”
贺朝觉下意识拉过张白纸,“刷拉”一声盖住桌上的协议书。
裴澈的眉头挑得更高了。
“你怎么没在拍戏?”贺朝觉恶声恶气地问。
……该死,模式没切换回来,撤回。
“你怎么没在拍戏?”贺朝觉压低嗓音,压迫力十足地问。
……可以再撤回一次嘛。
最后——
“提前下班了?”贺朝觉破罐子破摔,干巴巴地问。
李特助:“……”
夭寿了,贺总对裴先生竟然这么凶,他们的婚姻果然要完蛋了吗?
“嗯,今天超额完成拍摄任务,正好晚上谢以寒请吃饭。”
裴澈轻描淡写地扔下一个炸弹,瞬间屋里四只眼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李特助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希望不要过于精彩。
不愧是裴先生,贺总背着他惹出来的破事,连我都不知道内情,他怕不是已经全知道了,现在下家都找好了!
贺朝觉的表情也很精彩,他还没从刚刚的惊吓里缓过来,隔了半晌,才有些迟钝地问:“怎么又吃饭?”
上次不是才到家把鸡粥吃完了,那可是裴澈给他做的!
“他最近得空回T城,今天刚把客串戏份拍完。你还有事要忙?”
裴澈一边说,一边自然地朝办公桌的方向走去。
贺朝觉腾地站起来:“没事!”
反手将那沓文件塞到角落,丢给李特助一个眼色。
俊脸上心虚和气愤交替上演,裴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被他藏起来的文件,没说什么:“那一起去?”
谢以寒选的是一家位于市中心的私厨,隐藏在一栋大楼顶层。虽然身处闹市,这家餐厅显得格外低调,入口处只有简约的木质门框,上头几个大字笔锋遒劲,透着内敛的气派。
进去之后是另一方天地,有种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宁静感。墙壁用精美木雕装饰。角落摆放着造型别致的竹子,低调却不失奢华。
侍者领着两人到了二层,谢以寒鬼鬼祟祟地从包厢探出头,顶着墨镜兴奋招手:“澈澈,这里这里!”
等裴澈到了边上,还哈着腰来搭他的手:“您请——哎哟!”
跟在后面的贺朝觉瞬间一个箭步上前,“啪”地一声打掉了谢以寒的爪子。
谢以寒揉着被打红的手背,嘶嘶吸气,顶着贺朝觉凶恶的眼神,敢怒不敢言。
裴澈:“……”
他牢牢抓过贺朝觉的手,抛给谢以寒一个眼神:“别管他,咱们走。”
是哦,贺朝觉现在脑子坏了。
谢以寒挠挠头,把两人让进去。
桌上已经点好了一堆菜,放眼望去全是裴澈爱吃的。让裴澈和贺朝觉做到上首,谢以寒又是端茶递水,又是嘘寒问暖,就差没长条尾巴摇起来。
本来还因为裴澈主动牵自己沾沾自喜的贺朝觉瞬间警觉,无事不登三宝殿。
裴澈和谢以寒这么多年朋友,早习惯了他有求于人的狗腿样子,轻飘飘开口:“说吧,什么事?”
谢以寒故作客气地摆摆手:“这多不好意思,吃完再说。”
裴澈似笑非笑:“那我就先——”
“哎哎哎,”谢以寒连忙打断,腆着脸凑上来,“裴哥!裴哥哥!”
贺朝觉臭着脸伸长胳膊,在裴澈身前圈出一条隔离线。
谢以寒不以为意,绕圈凑到另一边。
“听说你这新剧投资充足,”声音贱兮兮地可怜,零帧起手,“给兄弟搭搭线啊!”
想得美!
贺朝觉瞬间眉毛倒竖。好家伙,上次抢角色,这次抢投资,这个谢什么影帝怎么天天讨饭!
裴澈见贺朝觉要发火,连忙拍拍他的手。
贺朝觉委委屈屈凑上来,在裴澈耳边小小声说:“他想骗你的投资。”
裴澈点点头,像是听进去贺朝觉的话,纠正他:“也不完全叫骗。”
谢以寒:“……”
他能听到的好嘛。
玩笑归玩笑,谢以寒看本子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他愿意低头拉投资,估计自己那点钱已经全贴进去了。
裴澈了然地抬头,问谢以寒:“还差多少?”
谢以寒家里条件不差,奈何犟种爹一直对他从A大金融专业退学去演戏的行为耿耿于怀。
加上刚入行识人不清签了黑合同,谢影帝兢兢业业多年偿完违约金,归来仍然是穷逼一个。
要靠他继承了家业又事业有成的好兄弟接济。
“不多不多,”谢以寒伸出一只手,对好兄弟比划了个三,“你要是有闲钱,考虑下自己注资呗?”
三万?贺朝觉坐不住了,他怎么不去抢!
裴澈看起来像是有三万的人吗?
三百万……裴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后期吃紧?”
“您真是料事如神!”谢以寒比了个大拇指。
“应该没问题,你和小陶对接下吧。”
“得嘞!谢裴哥!”
谢以寒三两下骗走了裴澈三万资金,狗腿地在一边给他夹菜,贺朝觉看得目瞪口呆。
“澈澈,阿澈,”他换了称呼,继续给裴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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