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崔易觉得这话,怎么如此熟悉,似乎前不久才听过。
张有听闻,惊得上前走了两步,急切道:“这……凶手是何人?”
“下官并不清楚。”季然拱手。
“你这怎么在胡言乱语,一会说知道一会说不知道,到底……”
没等张有继续质问下去,这新来的捕快则站直身子笑得一片泰然,示意崔易:“崔大人,可否到一旁,下官有要事禀告。”
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面容普通。
但崔易就觉得这脸莫名的熟悉,听着这话,心头微动,双脚不由自主地走了几步,跟着她往一旁的树墩走去。
二人一走进去,周遭相对安静了下来。
季然望着眼前这波澜不惊的俊脸,再次拱了拱手,低声道:“大人请看,这记录上,刘大人借阅的是十年前、十三年前,还有十七年前的余杭无头尸案,地点正好与之前那位大人说的一样。”
而她在查验尸体的时候,就注意到刘天杨的头正好压在“余杭无”几个大字上,后面的几个字则被鲜血浸湿无法看清。
“当时下官并无在意,但看到这借阅记录才想起,那几个字应该就是余杭无头尸案。”季然目光如注,道,“由此,下官认为,凶手是一个不仅能接触藏案阁的卷宗,还能经常在别院出入,知晓刘大人最近在查些什么案子的人。”
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卷宗炮制成杀人工具,还能提前安置好机关,即便人不在办公房内,也能顺利将毒针刺入刘天杨的脖颈处。
“可惜这样的人,刘天杨的几个下属皆属此情况,而他们互相形成不在场证明,难以将凶手锁定为一人。”崔易蹙眉道。
“确实如此。”季然颔首,但随后她拿起借阅记录,并翻到第二页,让对方查看,“下官一开始也困扰这点,但看到归还记录的时间,才想起为了留存物证,齐大人拿去检验的应该只有部分卷宗。”
但她勘查案发现场时,注意到办公房内并无其他关于无头尸案的卷宗,尝试寻找暗格也一无所获。
这代表刘天杨将借来的其余卷宗藏起来,而且是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而根据吏员与别院官员的供状,凶案当天办公房的房门紧锁,没有任何人进出过,也就代表那剩下的卷宗就在屋内。
“按刘天杨的性格,他只会把卷宗藏在自己的办公房内。”崔易接话,沉声道。
“因此下官想到了一个办法。”季然弯了弯唇角,眉梢满是得意,“适才下官直接当众说出知道凶手是何人,当时刘大人的下属都在现场,凶手肯定也听到了。”
“虽然之后下官又说不清楚凶手是谁,但根据我勘查现场推断出的凶手性格,他必定也察觉出自己的疏漏。”
“凶手一定会找机会回到别院寻找被他遗漏的卷宗。”
说至此,季然示意崔易望向坐在别院外凉亭的几名官员,他们正襟危坐,专注地看向这边。季崔二人远远地看不清面色,但也能感受到那几名下属的忐忑与紧张。
“但发现刘大人的尸体时,大人您第一时间封锁别院,凶手再没有机会回来查找的机会。”
“因此,下官建议,凶手没有机会,我们就给他创造机会,也好让我们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季然说话不疾不徐,内容却极为肯定,胸有成竹。
“还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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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王藻终于知道为何崔易会在案发后不到三个时辰,就将别院的封锁解除。
当时他还想,这一向铁面无私,案子不破绝不放松警惕的崔大人,怎么忽然转性了,原来是得到这般锦囊妙计。
“可本官还是不甚明白,为何沈方会杀害刘大人,还用计颇深。”王藻摸了摸胡子,愤愤道,“而且据我所知,沈方在翰林院待了五六年后,去岁才入了大理寺任寺正,刘大人作为上峰一直对他颇为照顾。”
“嗯?”话音刚落,一直旁边听着的齐礼拧眉,忽然说道:“这沈方,是不是就是最近京中传闻,要迎娶郑太师女儿的官员?”
这话一出,王藻才顿时一惊,胡子都不小心地被揪下两根,疼得他连忙又摸了两下,道:“这……这……下官是有听到此传闻,但这件事应该与刘大人之死并无关系。”
“嗯?”季然眉头微皱,察觉出不对,不甚懂得他们的语气,像见鬼似的。
郑太师?
她记得这人名为郑存有,官居太师之位,亦是朝廷宰相,执掌大启朝朝政近十五年之久,手段了得。
郑氏一族乃世家后起之秀,郑太师一系原属郑家旁系,但其嫡系男丁在二十年前就因事故死绝,由此郑太师的父亲当上了郑家家主,也算鱼跃翻身,出身名门,属权贵一派。
但作为郑家家主嫡次子的郑太师,出路只能选择科举入仕,是太安二十一年的榜眼,在崇元帝被立为太子后,任太子太傅一职。
按理,像王藻这样的背景,不应如此反应。
“是有何不妥?”
王藻不敢继续说,连连摆手。
“郑太师有十八个的儿女。”齐礼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啊?”季然很是惊讶,“这……这么多?”
“但郑太师并无妾室。”
“那他们是?”难道都是郑夫人生的?
“据太师所言,他们成婚多年,膝下无所出,郑夫人心善,则广收孤儿,一收这么多年,就收养了十八个。”
季然面露迟疑,感受到齐礼说心善二字时阴阳怪气的语气,好奇地问:“这不是好事?”
“好不好我不知道,但心善肯定是假的。”他“哼”了一声,继续道,“这些义子义女可都是为了联姻而养。”
最后,他说出了重点。
这些亲家中,有些是被强迫,有些则是为了与郑太师搭上关系,不惜出卖家中儿女的婚事。
而这桩案子的杀人凶手沈方,则是自己主动前去求娶。
早有传闻时,与他相熟的同僚都以为他是被郑太师强迫,但之后沈方的态度日渐不同。
对上峰刘天杨的态度是恭敬之余带着敷衍,但对同与他同级或下级的官员则是日渐嚣张跋扈,行事无忌。
难怪刚刚被抓的时候,依然一脸无所畏惧。
原来是上头有人。
“但这被当庭抓获,应该不会死不承认吧。”王藻语带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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