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听禾眼底闪过一点茫然,“你怎么……”
夏阿姨只告诉了她她昏迷多久了,以及晕倒的原因,但没说原亦舟也回来了。
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
她推测,她昏迷后,宁瑾之发现了昏迷的她,于是他将她送去医务室,她当时隐约听见了陈淮的声音,所以可能是两人一起将她送去医务室的,后来他俩发现医务室的设备对她无效,校医估计让宁瑾之联系了老师,这时发现她是保密户籍……
之前原亦舟晚上经常接她回家,他是穿着校服的,从校服上可以看出他是隔壁学校的,所以应该是陈淮和宁瑾之去隔壁学校找了原亦舟,最后由原亦舟将她送回了家。
在她走神时。
“听禾。”原亦舟认真地喊了她的名字,斟酌半晌,他看向余听禾的目光中带着缕恳求,郑重地道:“让夏阿姨进学院吧。”
他暗自思忖,安排私人医师打破学院先例,跟校董提一嘴并不算难事,最难的是第一步,得让她同意,否则一切免谈。
余听禾病殃殃的面容上满是兴致索然之意,她没什么精神,听见这话,她紫玉般的瞳珠轻轻转了转,“我正好有这个打算。”
原亦舟瞳眸一亮,顿时笑了笑,他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利索,他道:“早知道早点跟你提就好了。”
余听禾没回话,她的手摸到旁侧的开关,她按了下。
随着一阵机器启动的声响,床板自动升降。
她也由躺着的姿势变成了坐着的姿势。
原亦舟见状,他默默将待在榻榻米角落上的大白熊抱起,之后把大白熊放在余听禾身后,他将大白熊双手环胸的爪子解开,大白熊摊开了手。
他说:“你靠在这,会比较舒服点。”
余听禾沉默地瞥了眼身后柔软的大白熊,大白熊一动不动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无奈。
她靠在了大白熊身上,柔软且轻,果真比较舒服。
几个小时前,在她昏迷躺下时,夏医师怕她睡的不舒服,已经帮她解开了发带。
她靠在大白熊身上,有几根头发翘起,头发有点凌乱,她并没有发现。
原亦舟离她很近,他帮她把翘起的头发抚平,她的头发沁凉,他的掌心温热,“对了,我跟你讲下你昏迷后发生的事,”他并没有直接讲,而是先问:“你现在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有的话我待会再讲。”
他说话间下意识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头发更乱了。
原亦舟:“……”
余听禾一脸真诚,“有,感觉头发好像被你摸打结了,有点被牵扯的丝丝痛感。”
“抱歉,除此之外呢?”
“没了。”余听禾说。
原亦舟轻咳一声,他拿起旁边的按摩经络梳,“我来梳。”
余听禾还没说什么,原亦舟欲盖彰弥似的,几秒后,他特意强调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余听禾思绪都快跳转了,又被他这话强行扯了回来。
她琢磨了会,才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他不是故意把她头发弄乱的。
余听禾笑了笑,“我没怪你。”她侧过身子,方便他梳头发。
她感觉到自己的一缕头发被他轻轻放在手中,梳子从上缓缓梳到发尾,她问:“你晚上才去学校?”
“嗯,我请的是事假,”经她这么一问,原亦舟忽地想起另一件事,“待会我去做晚餐,你这几天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只能吃比较清淡的,可能会煮药膳,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手中动作轻柔,他之前也为她梳过头发。
他为她梳到耳朵旁的头发时,他别过一缕细发,以免梳到她的耳朵。
余听禾唇瓣微动,语气温和,“都可以。”
原亦舟说:“那——”
他的话戛然而止。
“叮铃叮铃。”
倏然间,清脆的门铃声作响。
门没关紧,站在门外的宁瑾之与陈淮是听见里面有说话声才按的门铃。
医师下楼时,发现他俩还在,他们问余听禾情况怎么样了,医师说听禾醒了,可以上楼去跟听禾打声招呼,得到回答后,他们就来了。
原亦舟手中动作一顿,他知道外面站的人是谁。
他好像忘记通知他们听禾已经醒了。
罪过。
“请进。”余听禾说。
治疗室的门识别她的话声后自动开启了。
陈淮与宁瑾之走进治疗室。
余听禾见着来人,她眼底闪过一抹讶异,她推测两人救了她,但是没想到两人此时还在这。
气氛安静下来。
宁瑾之率先打破了安静,“你身体好些了吗?”他语气很轻,说不清声调中含着的是担忧还是害羞,或者两者皆有。
“嗯,好些了,周报的话,可能要推辞几天了。”余听禾没忘记昏迷前正在做的事,她望了眼治疗室的凳子,招呼道:“你们随便坐。”
找位置的,梳头发的,游离在外的听见她这番话后,三人的目光陡然同时落在她脸上。
他们都没想到她还惦记着她没完成的周报。
余听禾忽觉他们的视线有点莫名其妙,没待他们说话,她侧头看向原亦舟,“我有点渴。”
宁瑾之启唇,他视线微垂,俊秀的面容满是沉静与温顺,“这次的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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