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难熬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坐在桌上的众人终于开始挪动,椅子摩擦地面,还有低声交谈的声音都混杂在一起,许知芸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椅子上弹射起来,动作快的周围人都向她投来狐疑的目光。
“哎,Gina你——”
“下回再聊,我先走了!”
许知芸头也不回地拎着包从人群当中挤了出去,出了楼下台阶的时候被郑西衡给拽住,她不耐烦地就想挣脱,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户外的空气冷的她一激灵,连带着语气也像是冻了一层冰碴,
“郑西衡你放手,我现在真没空跟你闹,我忙着救人呢!”
“没拦着你,”
郑西衡没松手,甚至难得收起了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镜片后的眼神带着点心虚,
“我是说我送你,你去哪,我送你过去。”
说完又怕听起来不可信,拉着人往前走,还不忘补上一句,
“我又不是真的什么冷血怪物,我刚就是跟你客观分析一下。”
郑西衡拉着她往停车场走的脚步更快了。许知芸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冬夜的冷风刮在脸上,却莫名觉得心头那层冰碴裂开了一道缝。
她没再挣扎,任由他半拉半拽地带着自己往前走,只是忍不住刺他一句,
“客观分析?你那叫往人心里捅刀子。”
郑西衡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声音从前方闷闷地传来,散在风里,
“……行,算我嘴欠行了吧,但现在能上车了吗?不是赶着去救你的人吗?”
许知芸看着他略显僵硬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一向油嘴滑舌的家伙此刻竟有几分笨拙的诚恳,所以也她不好再说什么,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坐到车上的时候她还有些稀奇,郑西衡不是只是来出差吗,怎么连车都买了,于是她怎么想的也就怎么问了。
“你有国际驾照?”
郑西衡系安全带的手难得一顿,语气十分无奈,
“不然呢?我为了你来犯国际法了?这不是废话吗?”
他发动车子暖气呼呼吹出来,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气,许知芸被他的话噎了一句,还被补了刀,
“别想了,车我同事的,刚发消息管他借的,就知道你要用,赶得这么急,自己还不开车过来……”
最后那句话是他嘟囔出来的,车往外开出大门,郑西衡这才盯着前方问了句地址,语气恢复了平时的简洁,只是耳根似乎还有点可疑的红。
许知芸报出那个让她心焦的公寓地址后又忍不住侧头打量他。
驾驶座上的郑西衡紧抿着唇,专注地看着路况,那副认真的样子让她忽然想起来这家伙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专业能力倒是十分打眼,不然不会做出来这么多亮眼的成绩。
“看什么?”
郑西衡眼睛还看着前面的路,但前面有点堵车,他心不在焉地往旁边一瞥,正对上许知芸打量的眼神。
“看你突然良心发现的样子有点不习惯。”
许知芸实话实说,引得郑西衡啧了一声,趁着刹车转过头来狠狠瞪她,
“许知芸,你别得寸进尺啊。我这,我作为一个医学工作者,我是有人道主义关怀的好不好!你别说的我跟什么冷血大反派一样好不好!我就说了那么一句,你要记我仇记一辈子是不是!”
“我哪有,”
许知芸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弄得一愣,下意识反驳,但看着他难得气急败坏的样子,却觉得有些轻松,郑西衡总是这样,让人觉得不靠谱的同时,又格外让人觉得跟他呆在一起很安心。
至少他的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所有话好的坏的都会直说,不会让人费心去猜。
这个念头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许知芸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缓慢移动的车流,声音不自觉地轻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郑西衡正要继续控诉的话卡在喉咙里,有些诧异地瞥了她一眼。
“但你那些话确实挺伤人的。”
许知芸继续说着,目光依然看着窗外闪烁的车灯,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觉得我是圣母心泛滥,什么事都要插一脚,别人都害了我恨不得我去死,我现在还装好人一样,简直是典型的救世主心态,拯救他人的意识爆棚,甚至还想要牺牲自己成全所有人,像个精神病一样。”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暖气运作的嗡嗡声和远处隐约的喇叭声,郑西衡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开口道,
“其实宋淹也不算别人,不是你的说吗?她是你的执念,就跟你们心理学里那个人格分裂一样,副人格想谋杀主人格,主人格又依托着副人格生活,如果没有你的强烈渴望她不会诞生,那你怎么会希望她去死呢?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谁会眼睁睁的看着一部分的自己就这样消失。”
郑西衡这番话像一把钥匙,豁然打开了许知芸心中那扇紧闭的门。
她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只会理性分析的人,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早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长长的车流里,他们行进的十分缓慢,反而给了她更多的时间去思考。
“但心理疾病比你现在面临的情况可轻多了,而且治愈最好的体现就是所有的副人格消失,我还是坚持我最初的观点,许知芸,我不是信口开河的说话,也不是硬要往你心里戳刀子,但你应该明白最好的方式。”
郑西衡的语气重新变得专业而严肃,但这一次,许知芸却没有一杆子打死地全盘推翻。
她明白,她不能总是感情用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
许知芸的声音很平静,
“如果这是一般的心理问题,消除副人格一定是是最佳治疗方案,但我还想试一试,毕竟这不是特殊情况吗?”
有点希望就抓住,什么都不做就任由事态发展的事情,她是真的不想再来一回了。
车子往前挪了不过半程,但是越往前越是堵的厉害,郑西衡百无聊赖踩着刹车,突然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具体的方案想好了吗?”
“我同事的话提醒了我,宋则许的那块手表也许能起作用,宋淹的力量消失一点,如果能用那块手表补上,也许会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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