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宋淹你不用再说了,你都已经重复很多遍了,我真的已经全记住了。”
朱晓鱼头疼地抱着自己的电脑,搞不懂宋淹大早起发的什么疯,天刚亮一会儿就开始连环call把自己叫到了公司。
天杀的谁知道她昨晚半夜为了新的宣发确认熬到凌晨三点才好不容易沾上了枕头,还没睡上几个小时就被人搅醒好梦,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累死累活奔回来了,死气沉沉地坐在这个破办公室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对面人居然还没有说完。
“不好意思,我就是怕我哪说不明白不够清楚你后面会处理不了,我只是——”
“哎呀没关系,到时候说不明白我再问你不就行了,你又不离职,又不跳槽的,咱俩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问题直接说不就行了。”
许知芸难得卡了壳,纠结地想要抬手咬一咬指甲,但实在是太过明显,因此迫于无奈只能用手用力扣了扣桌子边,双腿也不自觉地交叠,身子往前探了探,啧了一声泄了气。
“好吧,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今天交待你的事情你务必要记清楚,如果真的有问题……”
许知芸一捶大腿,心里想无论如何那个什么宋淹总不会真的害何攸牧吧,心一横,最后还是妥协,
“你记得问我……”
总之是有气无力的回答。
“哎呀,你这核心宗旨不就是让我照顾好何攸牧吗,工作生活心理方方面面无微不至,说真的你今天要是不提我都不知道你天天要操心这么多事,你真又当女朋友又当妈,又当心理医生又当经纪人又当助理的。”
朱晓鱼一边合上电脑一边忍不住吐槽,试图用玩笑缓解这过于凝重的气氛。
但等她抬起头,看见对面好友略显苍白的脸色,又觉得今天的宋淹好像格外反常,这话说的好像是要告别一样。
“我说宋淹,”
她放下电脑,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凑的很近,仔细打量着对方,
“你真的没事吧?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样?”
许知芸心里猛地一咯噔,强装镇定地扯了扯嘴角,
“胡说什么呢,我就是最近业务太多,公司又进了那么多的新人,我忙都忙不过来,这不是我对你放心,才把何攸牧交给你的吗,你知道的,这小子难管的很,运气又差,能全须全尾的活到现在废了我多少工夫。”
“真的只是这样?”
朱晓鱼挑眉。
“当然。”
许知芸下意识地把手塞进了兜里,为了避免对方再过多怀疑,她必须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哎呀,反正我这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你赶紧回去睡个觉吧,晚上还得去学校给何攸牧加油呢,你就顶着这么一张精气被吸干了的脸,我怕人家以为咱们公司苛待员工,待遇不好,没人敢来了呢。”
“这时候你知道我脸色不好了,不是早上夺命连环call的时候了。”
许知芸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讨好地勾住朱晓鱼的肩膀蹭了蹭,
“哎呀,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到时候让何攸牧请你吃大餐好吧!”
许知芸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轻松一点,仿佛这只是一次寻常的工作对接。
朱晓鱼被她推着往办公室外走,心中再多疑虑此刻也被对方东拉西扯的插科打诨给强行挤走,更别说她现在困的眼皮打架,更是懒得追究。
“好了好了,也不是差你这一顿饭,再说了,我跟何攸牧无冤无仇,我还指着他给我发钱呢,肯定不会亏待他的。”
朱晓鱼打着哈欠,摆了摆手,
“你忙了这么久,有时间也回家多休息休息吧,别老泡在公司,公司又不是你家,我先回去补觉了,晚上见。”
“晚上见。”
目送着朱晓鱼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电梯口,许知芸脸上强撑的笑容才终于落下,她向后扶了扶门把手,感到自己手心里一把冷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晚上见……”
她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嘴角泛起一丝苦涩,没想到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竟然真的成了她的选择题。
许知芸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屏幕上是何攸牧不久前发来的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排练马上开始,后来又说临时调度他得先去舞台,让她记得给自己回电话。
许知芸一条条地看过去,直到屏幕页面到了底,这才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何攸牧的电话。
“喂?”
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起,何攸牧清朗的声音顺着话筒传来,背景能听到乐器调试的零星声响和嘈杂的人声,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他应该是找了个角落,
“小芸你忙完了?吃午餐了吗?你现在在哪啊?”
听着他关切的话语,许知芸的喉咙像是突然哽住了,原本要涌出的眼泪更是找到了出口,她用力掐了一下食指的关节,利用轻微的疼痛来保持声音的平稳,装作没事人一样,
“吃过了,你好好排练,别操心我,我现在公司,一会儿就过去了。”
“嗯,那你快点来,我让他们在第一排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保证你享受到最好的视听效果,我还特意把我们节目的顺序往前调了。”
许知芸忽然愣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彩排明明昨天都结束了,演出当天还临时更改顺序,何攸牧干这种事不知道要挨多少人的骂,但他还是做了,就为了自己能听见那首乐队的歌。
但她其实是个习惯了遗憾的人,毕竟人的生命当中遗憾是无法避免的必修课题,她虚活许多年早就明白得到什么就要放弃什么,古人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但何攸牧却偏偏不遵守这样的规则,说他肆意妄为但又是为了自己,他总是这样,带着自己莽撞又笨拙的真心捧给她看,试图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眼前,不允许她错过一分一毫,真是太固执了,何攸牧。
“你呀……”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后也只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
“没关系的,我觉得很值得。”
还总有自己的歪道理。
“宋淹,这里。”
朱晓鱼隔着老远就朝她挥了挥手,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还是有些太过显眼,许知芸摸黑探过去的时候十分庆幸礼堂的灯已经暗了,周围人探究的眼神不会太过明显。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啊,我们都到好久了。”
许知芸落座在朱晓鱼身边,周边零零散散的还有几个公司的同事和学生,大多跟何攸牧相熟,她一一打过了招呼,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回了座位。
心里还尚有余裕的想到何攸牧这“假公济私”的水平真是不遑多让,这正一排这么好的视野全被他一个人的亲友团霸占,丝毫没顾及其他人,要搁在平时她肯定觉得这种方法不可取的很,但如今也就只剩这一天了,还是让让小孩算了。
“刚才有点事耽搁了,我没错过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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