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哈梵的火气急需发泄,鞭子的抽打似是不够,他伸出脚对着南桑晚的肚子便踢了过去。
南桑晚倏地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儿,他忙弯腰护住腹部,躲开了那一脚。
哈梵双目猩红,发疯一般的吼道:“你还敢躲!今个我非抽死你不可。”
“啪啪啪——”鞭子抽打在肉身的声响,清晰可闻。
南桑晚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额头上满是汗水,突然他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梵挥动鞭子的手一顿,“你个废物,笑什么?”
南桑晚坐直了身子,笑的眼角都流出了眼泪,他道:“阿父,我笑你,也笑我自己,你不觉得我们一样的可悲么?”
哈梵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南桑晚的笑意收起,他嘴角嗫嚅,须臾后他神色黯然的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都是一样的爱而不得……无论怎样努力……却依旧被推开……”
“可我和你不一样,你只会打我骂我!”
“若是我能和自己心中所爱怀有孩儿,我一定会护着他,爱他,疼他,把这世上最好的能给的都给他!!!”
哈梵也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觉得你配么!”
南桑晚的眼角泪水涌出,“是啊,我不配,我就是个不该存在的废物……”
南桑晚已经默默忍受了他十几年的鞭笞和辱骂,可这一刻,他已然彻底绝望,他再也不奢求自己会在他身上得到一丝一毫的父爱。
南桑晚从身上取出匕首,一把割掉了自己的长发,那半截碎发缓缓落地,
他悲恸但坚定的道:“身体发肤受之母父,不可损伤,今儿割发断义……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阿父!!!”
哈梵见这一幕,火气更大了,他大骂道:“还反了天了不成!今个我非要抽死你个逆子不可!”
那鞭子落下,南桑晚伸手抓住,他缓缓起身,语气冰冷的道:“够了!”
哈梵见这小兔崽子竟然敢反抗自己,当即动用了血巫之术。
空中漂浮出四道血圈,束缚住了南桑晚的手脚。
南桑晚方要挣脱,一道鞭子就要落至他的腹部,他忙弯身去躲,那鞭子便抽到了他那双动人心魄的蓝眸上。
瞬间两道血迹如红丝线般从他的眼角滑落,染红了他白皙的脸庞。
南桑晚只觉一阵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他的眼睛,随之视线一片模糊,他不由得紧闭上了双眸。
哈梵看着在他脸上划出的血痕,一时愣住了,鞭子从手中滑落,他身子颤抖,心中忽然满是恐惧和后悔。
南桑晚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割发不够是么?那如今这眼睛也还给你可好?”
说着他就伸手刺向了自己的双眼。
哈梵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发颤的道:“我,我,我……”
南桑晚挣脱开,笑道:“怎么?不要么?”
"那哈梵大巫保重。"
哈梵目光呆滞,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于地。
由于不能视物,南桑晚行走艰难,他缓慢踱步,不时磕磕碰碰。
他心中充满了绝望,绝望到这一刻他甚至想一死了之,但一想到腹中的孩儿,一股难以割舍的情绪便涌上心头。
许久后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埙,吹奏了起来。
不多时,一只白虎飞奔而来,摇晃着尾巴,围在他的脚下打着转。
南桑晚感受到了它的存在,他俯身摸了摸那白虎的毛发,柔声道:“雪儿……带我走……”
那白虎匍匐于地,南桑晚趴到它的身上,白虎便快速奔跑了起来。
他眼角有泪涌出,只是那泪和血迹混为一体,看上去凄惨无比。
这白虎是曾经被凤千雪刺伤后,南桑晚回族中养伤期间救治的。
那会它刚生下虎崽,便掉入了猎人的陷阱,命不久矣。
南桑晚无意中遇到,心中怜惜,便救下了它。
这白虎很通人性,再加上南桑晚也懂些御兽之术,故而一人一虎成为了好友。
每当南桑晚难过受伤的时候,就会去找白虎倾诉,还给它起了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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