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想让女儿老实服软,记住这个家还是要听他的话,便吩咐下去陈家众人不必再理会小姐,就当是个借宿的亲戚。
在姜思悦灰头土脸回家后的日子里,陈府众人视她如空气,这样的环境下,她也破罐子破摔,每天出了吃饭睡觉就是发呆,心境越来越消磨。
祝清心看着画面内萦绕着姜思悦若隐若现的黑雾越来越多,有些着急。
小正太不带一丝情感起伏地解释道:“心魔幻境的考验开始了,接下里就看她能不能稳住心神破镜了。”
这段时间,陈父觉得女儿的性子已经磋磨的差不多了,便去着丫鬟把人叫来。
没有多久,姜思悦来到前厅。
陈石北没有着急开口说话,先是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小口,然后清了清嗓子,“思悦啊,长大了就要懂点事了,听话些,咱们这一家子团团圆圆的日子才能过好。”
姜思悦双目无神,没有搭话。
陈石北继续说道:“之前在外行商已经把各地的生意稳固的差不多了,现在我决定就留浔阳,老老实实陪你们娘两呆在家里,哪都不去了。”
他牵着旁边的新妇走到姜思悦跟前,牵起姜思悦的手,把三个人的手叠放在一起,手刚放上去,姜思悦用力甩开。
“怎么反省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这么爱耍小性子!”陈石北有点生气,决定做些什么磋磋女儿的锐气,他转身不急不缓地坐回太师椅。
“你母亲的嫁妆让下人整理一下,一半留给你,一半拿出来用在开铺子,我决定在浔阳再开一家新酒楼。今天喊你过来,就是要和你说一下这个事情,只会你一声。”
陈石北期待女儿听到这话后会做出的反应,姜母的嫁妆他一开始并没打过注意,临时提出来这一遭,只是想看女儿服软求饶。
姜思悦听到父亲要动母亲的嫁妆,脑子的弦突然断掉,“陈石北!那是我娘的东西,你凭什么动,你有什么资格动?”姜思悦的周围黑雾几乎要把她包裹起来。
陈石北似是要斩掉她的最后一丝理智,再次走到她跟前,言语激烈道:“什么资格?嫁到我陈家就是我陈家的人,死了也是陈家的鬼,她留下来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动?”
他看了看姜思悦头上的簪子,伸手拔下,“这是去年生辰母亲买给你的吧?她来信里说你很喜欢这只蜻蜓宝石簪,买回家天天带。”
“把簪子还我,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是我的。”姜思悦伸手去夺,但没成功。
陈父听完女儿的话,不屑一笑道:“你叫陈思悦,你是我的女儿,你娘姜氏是我陈石北的妻,在这个陈家没有什么是属于你们的东西,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姜思悦状态突然有些呆傻,她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家没有任何属于我的东西,这个家没有什么属于我娘的东西,这个家没有任何属于我的东西,这个家没有什么属于我娘的东西……
周边的黑雾本来已经完全将她包裹住,却突然有些松散。
她只是忽然想到,好像曾经有个人和她说过要帮她拿回陈家的一些东西,好像是钱?那个人似乎关系和她很好,她是谁?怎么想不起来了?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还没来帮我?她还会来吗?她如果不会来,我就自己拿回来这些钱吧。
“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姜思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有点熟悉,好像是那个人告诉她的。
黑雾满满散去,她恢复了理智,周边的坍塌的环境迅速复原。
“拿回属于你的一切?陈家的东西你一份都没有!”陈北石嚷道。
“爹爹,是女儿年纪小不懂事,这段时间癔症了,女儿知道错了。”姜思悦忽然转换态度,俯首跪下。
陈北石被女儿这突然的动作搞得反应不过来,呆了几息后,俯身将姜思悦扶起,“这就对了吗,我们都是一家人,做错事道个歉我们还是世界上最亲的人。”
“父亲,女儿刚刚想了想,母亲的一半嫁妆就投到生意上去吧,能留另一半嫁妆给我,也算有个念想,女儿已经心满意足了。”
姜思悦表现的极为温顺。
陈父笑道:“好女儿,长大了!一会儿让下人把你母亲带来的嫁妆整理成单子晚些给你送去。”
之后姜思悦称有些不适,便回自己院子去了。
祝清心看着画面里的黑雾完全包裹住师妹,准备开口向系统求助,黑雾自己却又消失了的时候,摸不到头脑。现在又看到师妹对陈石北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更是莫名其妙。
她转头对小正太说道:“姜思悦,她该不会是傻了吧?”
“她傻?她可比你聪明,幻境她其实已经破掉了,现在只是按照她的想法在走,她想什么时候想过来就能什么时候出来。”
“啊?我不是很明白……”
小正太有些嫌弃道:“你往下看吧,多看看就明白了。”
祝清心的注意力再次回到姜思悦的画面上。
这一日,姜思悦拿到母亲的另一半嫁妆单子看了又看,下定决心,既然打算这样做,那就不要拖泥带水。
叫来小兰和小梅,以及母亲从姜府嫁来时随身带来的其他几个信得过的三个人。
“我知道自我母亲去世后,你们在陈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现在我有个大胆的法子,需要人帮忙。成功了的话我们一起飞黄腾达离开这里,失败的话可能就要被陈府扫地出门,你们如果愿意留下来帮助我的,就留下来。”
姜思悦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五人跟前,“当然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求,现在你就可以离开这个院子,我会给丰厚的封口费,还望各位念及旧情不要向外人透漏今天的事情,你们今天来我这个院子只是为了和我商议如何给父亲过寿辰。”
“现在,大家选择吧。”
姜思悦坐回去,继续研究刚刚放在桌子上的嫁妆单子,好一会儿过去了,五个人没有人离开。她想,母亲留下的人果然都很不错。
“既然大家都留下来了,那我就说说接下来你们要做些什么吧。”
五个人齐齐道:“小姐请吩咐。”
“来旺,你现在就去裁缝铺里做几身新衣服,挑好看的做,看起来像富商的,我爹怎么穿你可以照着穿。”姜思悦丢给他了一袋子钱。
“来福,你去打听打听最近街上有哪些铺子在出租,三天以内整理一份单子给我。”姜思悦也丢了他一袋钱,“可以找点人脉,多听听不同的消息,这些钱你用做打点,其余的没花完的你先拿着,之后还要用上。”
“小梅,小兰,萍儿你们三个这段时间时不时带上些这一半的嫁妆出去变卖,能当卖多少就卖多少,但注意别暴露是来自陈府的,可以雇些人帮你们做事,找信得过的,该花钱就花钱,你们当出去的第一批钱你们自己拿着。”
五个人并没有多嘴问小姐到底要干什么,一个合格的下人就是把主子吩咐的事情做好,别的事不多问。
等五个人散去,姜思悦给外祖母外祖父写了封信,信里说了自己在陈家的遭遇,又讲述了自己的计划,她现在并没有计划离开陈家,而是打算在浔阳开一家新酒楼,要把陈家酒楼的生意抢过来,希望外祖母外祖父能支持。
姜家自身本是非常南方非常著名的茶商,姜思悦知道靠自己是肯定无法做成这件事的,既然有助力,那就一定要用上。
外祖家收到姜思悦的来信后,回了信让姜思悦放心大胆干,随信回到浔阳的还有一男一女以及一车茶叶。
姜思悦称要为父亲寿辰买贺礼,出门后来到了南城的某个小院内。
“小姐,我们是老爷和夫人派来帮你的。”一男一女微微俯身说道。
姜思悦回礼,“多谢两位了,不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安排两位前辈来具体做些什么,不如说说我好安排。”
女人先开口道:“小姐客气了,你叫我王三娘就行了,叫他老孙,烧的一手好菜。我们两之前在一起开过酒楼,生意还不错,没在继续做下去是因为当时年轻轻信于人被下阴招了,这次来不仅是帮小姐你,也是帮我们自己。”
“下阴招的人不会是陈石北吧?”姜思悦试探问道。
王三娘笑了笑默认。
姜思悦心想这外祖父真是有些本事,什么人都能找来,怎么当初就同意娘嫁给这个人渣了。
姜思悦拱手:“那新酒楼就拜托二位了,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有任何需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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