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再抬头,栗子摊前多了个女人。
纪友之连忙揉了揉眼睛,开始疑惑:念念不忘,真的会有回响?
但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女人又不见了。
见鬼了!
他沿着小道往外面走,那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瞬间移动,饶是他四处张望也没有踪影。
“老板,一包栗子。”
“好嘞!”
这熟悉的声音……
纪友之转头,青衫女子站在摊前,柔声细语地接过栗子道谢。
原来刚才不是她?
但现在是了……纪友之来不及思考,就跟了上去。
青衫女子穿过热闹的街头,拐进一条种着梧桐的小巷里。
纪友之像个小偷似的,隐在树后,看着她停在一座院子前面,往包里摸索着,像是在找钥匙。
那女子侧着脸,轮廓被月光照得清晰起来。他的脚好像不听使唤般,迈了出去,在女子插上钥匙前,搂住了她的腰。
“别叫……”纪友之俯在她耳边低语,一只手从背后捂住女子的嘴。
青衫女子被吓得不轻,手上的栗子也掉了一地。男人捏着她的胳膊,强行将她转了个身。她借着月光,压抑住内心的恐惧,睁大眼睛看清了来人。
“友之……你怎么在这儿?”年若青颤着从唇中吐出几个字,心落了下来。
对啊,他怎么在这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他此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纪友之沉醉地盯着年若青瞧了又瞧。
“你放开我……疼……”年若青的手腕和腰都被纪友之箍得紧紧的,二人距离有些近,她似乎还能嗅到纪友之身上的酒气。
纪友之手劲松了几分,脱口而出:“青青,你有没有想我……”
年若青看他醉得不轻,只当他在胡言乱语,也不接话。若是寻常朋友,或许她能邀他进屋喝杯茶,但此刻夜深,孤男寡女,而他们曾经又是……她是不可能让他进屋的……
她低着头,手抵在他的胸口。年若青能感觉到他越凑越近,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的额上。
“别……友之……你别这样……”年若青支吾着反抗,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她觉得他们不应该这样,而且眼下虽然夜色漆黑视线模糊,但毕竟还在街上,总有人能看见。
“你真的没有一点想我吗?”纪友之凑得更近了,不依不饶的。
年若青摇头,轻声道:“友之,我们已经结束了,都过去了。”
她本以为自己彻底拒绝,就能让纪友之离开。但这话像是触了纪友之的逆鳞一般,他咬牙切齿地道:“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不好?我们往后再遇见,也能相视一笑,不算错付了往昔,以后你还有更好的日……”年若青故作轻松地说着,“子”字还没说出口,她唇上便传来一阵疼痛。纪友之发狠般咬着她的唇,凉意和酒气混杂着,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她奋力想推开,但腰上的手越缠越紧。年若青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除去纪友之带来的束缚感和周身的酒味外,更有一种被羞辱的痛楚,他不管不顾地闯进她的生活,突然的拜访,眼下如此这般也不顾丝毫不理会她的感受,她的拒绝,好像只是让他更一意孤行地发泄。
年若青使上所有力气,狠狠地踩了纪友之一脚。终于,纪友之吃痛地放开她,趁他不注意,年若青转身捡起地上的钥匙,逃也似的进了院子,反锁上门。
纪友之摸着唇上的余温,手上多了些湿热的液体,他的嘴角破了……
他盯着散落一地的栗子失了神:刚刚自己干了什么?
他的青青肯定恨死他了……他的行为跟街上的流氓有什么区别?借酒撒疯,甚至强行吻她……懊恼过后,心底又泛起一些蜜意,他做梦都想再亲她一次,如今实现了,他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波动,甚至……甚至一想到她在他怀里的样子,他又不后悔这么做了……他骨子里是个坏人吧,纪友之心想。
于是喜上心头的纪友之是笑着回去的,院子里的仆人都觉得是他们眼睛花了,一向冰冷的二少爷竟然对他们点头微笑,还跟他们道晚上好。
纪友之回了屋,洗了把脸,瞥见镜子里自己嘴角的一道口子,笑出声来。到底是什么冤孽,让他情不自禁,酒精作祟,不算丢人。
他美滋滋地躺在床上,笑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上扬的嘴角扯动了伤口,他忍不住摸了摸,无碍,随后进入了梦乡。
纪友之完全忘记自己是从舞厅出去的,于是乎散场的时候龚仁见他还没回来,去洗手间找了半天也没见人影,怕他出事,急忙派人到纪家一打听,才知道纪家二少爷早就在屋里躺着了。
龚仁听闻纪友之回了家,这才放心走到车上。
今夜的白茹,就如绿萍浮清水般优雅,龚仁远远的看着,他自认为同那些轻浮之辈不同,他对白茹的欣赏,不仅是男人对女人的心思,更是对她身世的怜惜,说是一面难求,其实他并未求过,只在暗中送了不少礼,让舞厅的老板多照顾她一些。龚仁行事低调,恐怕白茹至今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他摇下车窗,在车里点了根烟。
夜深了,街上人早就散了去,舞厅的灯光还闪烁着,走出来一个编着辫子的蓝布衫女子,脸上不施粉黛,好似与周围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
龚仁定睛一看,愣了神。
是白茹。
他只见过她在舞台上起舞的光彩夺目的样子,并未见过如此朴素无华的她。她的身世,也是来舞厅的友人耳口相传的,他其实没有真切地见过。
“跟着那个姑娘……”
眼见司机皱了皱眉头,还是踩了油门。
龚仁猜他肯定想歪了,本来他没有义务向他解释什么,还是开口说了句:“姑娘家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司机很有眼力见儿地回了句:“公子是个好人。”
“……”龚仁无语。
白茹离开了灯红酒绿的舞厅,俨然变作乖巧的路人样,淹没在暗夜中。她的扮相,让人丝毫联想不到跟舞池中是同一个人。
龚仁半摇着车窗,看着白茹从大道上拐了又拐,直到消失在一条车子无法进入的小巷里,巷子里幽静漆黑,只听得到偶尔几声水花,似乎是水溅到她裙摆上。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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