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二,周续青直接迟到了上午的一节课。
本来就临近中考,周续青又是上重点的苗子,老师们还知道他现在没有监护人,所以对他的关注更多几分。
第二节课周续青也没上成,班主任把他叫去了办公室,问他是不是太累睡过头了?
周续青低下头,有些犹豫。
老师一看他这模样,便知道这孩子指定是遇上了什么事儿,她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周续青,发生什么事儿了?老师知道,你不是无故旷课的学生,对吗?”
周续青苦笑了一下,“我外公和外婆来了。”
班主任一听,就知道这句话包含的可不是什么好的信息……周续青的监护人都死了一年了,他那些所谓的亲人一直没出现过。
当然,也许还有种解释是他们忙,最近是因为周续青快要参加中考了,才来照顾外孙,但想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真要关心这个外孙,怎么可能在他失去母亲后整整一年,这些亲戚都处于一个隐身状态呢?
老师耐着性子问,“他们做什么来了?”
周续青没有直说,而是迟疑了片刻,问到,“老师,最后一周了,我可以住校吗?”
“这……”小县城的初中,收的都是安区域分过来的学生,所以宿舍楼只有一栋,下面住男生,上面住女生,而且没有空位。
期末了加床位也很麻烦,老师想了想,决定把人接到教师宿舍,“如果剩下这几天你确定要住校的话,就来老师这儿住吧。”
周续青当然没意见,而且以他对这位老师的了解,她肯定会负责的去接他来学校。
下午的课结束后,周续青便请了晚自习的假,要回去收拾东西。
老师见他请假,便说同他一起去,帮他拿点东西。
周续青笑了笑,眼神干净清澈,青春美好,让人一眼好感,“只是几件换洗衣物而已。”
老师则是看着眼前优秀俊逸的少年,脸上一副莫测神秘的表情,“你还小,你不懂……”
周续青便不再反驳。
不懂吗?不见得吧……
到了周续青家门口,老师便看见周续青站在门口僵住了,她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等到周续青摸出那把老旧生锈的钥匙时,她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那扇防盗门依旧破旧,但锁眼儿的地方却是光洁一新的模样。
很明显,这扇门锁芯被换过了,与周续青手上那把钥匙根本不匹配。
老师便看着,眼前的少年倔强的拿着钥匙,尝试去开门,结果却连锁眼儿都插不进去。
“周续青……”老师轻声叫了他一下,还试图往好的方面想,“是不是,拿错钥匙了?”
周续青的手垂了下来,他低落的声音,还有些发颤,可见是在强忍着某种情绪,“没有,我没有别的钥匙。”
他摊开手,手心的钥匙扣上只挂了一把老旧钥匙。
老师也瞬间明白他的处境,“敲门吧。”
“嗯。”周续青乖巧的点头,看得老师更是心酸……多好的孩子,怎么就遇上这么多糟心事儿呢?
两人在门口敲了半天,始终没人来开门,眼见天色慢慢暗了,两人也都从门缝里看到了亮光。
老师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敲,她本来是很腼腆内向的性子,现在却要一边敲门,一边大声问302有没有人在。
过了几分钟,周续青家门依然没开,倒是隔壁的邻居,被这边的动静吵了出来。
“敲什么敲,一直敲烦不烦?”出来的是一个光膀子的大汉,凶恶的目光在对上周续青时,才有所缓和。
“是小周?怎么在敲门?是忘了带钥匙?”
这汉子是今年来这边租的房子,没见过周云薇,周续青平日里上学,也和他不怎么打交道。
但是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但心地不错,知道周续青一个小孩过日子,偶尔也帮他修修家电拿拿重的快递什么的。
周续青勾了下嘴角,然后朝汉子笑了笑,“是我,抱歉钱大哥,打扰到你了。”
男人又把目光转向老师,老师这才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通。
听完老师的解释,又想到周续青明天还要上课,中考已经迫在眉睫,男人骨子里正义感又冲了出来。
“你们让开些,我来敲。”男人捏了捏指关节,站到了门前,‘邦’地一声往门上撞了过去。
这种硬核‘敲’门法,只要屋里不是个死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只撞了两下,就听到门内传来周老头粗声粗气的询问。
“谁在撞门,再撞报警了!”
男人嗓门儿洪亮地回应,“那你们可赶紧的吧,看看警察是抓我这个敲门的,还是抓你们这种侵占他人房产的。”
里面两个法盲沉默了一会儿,等到男人又开始撞门时,终于选择过来拉开了门。
两个五十岁人一看对方人高马大,气焰瞬间就灭了,但还是结结巴巴的扯歪理,“你,你谁啊,管我家的事儿干嘛?”
“你家?这是你家吗?”
“我女儿的房子,怎么不算我的?”
“那你女儿的儿子,你们怎么不让人家进屋?”
周老头心虚的眼神乱飘,心里暗道这人狗拿耗子……今天这里要是只有女人小孩,他早把人撵走了。
“我们年纪大了,听不见!”周老太就比周老头不要脸多了,直接睁眼说瞎话。
“那你们偷偷换什么门锁?我看你俩老王八就没安好心!”
两边还在吵,周续青已经径直进了屋子,周老太想拦他,又被姓钱的汉子拉住,“怎么?还不让人正经房主进屋了?真要我报警咋地?”
俩老一急,就管不上周续青了。
“你俩啥人啊!你们欺负老人啊!周续青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儿啊,你要逼死你姥和姥爷啊!”
老师说,“我是他班主任,要接他去学校住,明明都临近中考了,你们这么对孩子,对得起孩子和孩子母亲吗?”
周老太撇嘴,“他跟他妈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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