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姆·贝尔西从头到脚狠狠抖了几下,小爱丽丝这个表情不由让他回忆起她的亲生父亲,那个胆大包天敢独自游荡在勃兰登堡街头欣赏异国夜景的年轻人。当初他就是这么微笑着砸碎自己伸向大爱丽丝的手,而后还扼紧自己的咽喉成功躲过警察盘问。
一想到那个男人,他下意识摸摸当年差点被扼断的脖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舒服。
“我亲爱的,淑女不可以用这种眼神看着另一位绅士。”
他嘟嘟囔囔转开话题,心里对那件“大事”多了几分忐忑。小爱丽丝可不好哄骗,如果不能让她老实听话,再划算的买卖也会被搅黄。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原委,但你不能再往外宣扬。你当然会管紧嘴巴,对不对?这是笔双赢的好事,如果换了别的孩子,说不定会亏本,但是小爱丽丝你,我百分之百相信,你能从这里赚得盆满钵满。”
事实上,他从合作过几次的买家那里得知美国的某位先生既喜欢做慈善又喜欢和小姑娘们在一起,那些纯洁干净且生机勃勃的身体……啊,不是,应该说那些纯洁干净且生机勃勃的灵魂能让他从污浊的俗世中获得莫大安慰。因此这位好心又大方的先生委托自己的代理人咖啡女士满世界招募十二岁以下的女孩子们前往美国“留学”。
这些女孩将会在那位先生位于加勒比海的小岛上生活数年,她们真正需要做的,只是在飞机和游轮上举办的Party里展现出自己的美好,仅此而已。想想看,陪着世界各地的富豪游玩而已,轻松又简单,随随便便就可以获得别人奋斗一辈子也摸不到的机会,不去才是傻子。
至于说费用,“留学”所产生的开销自然由某先生全权承担,除此之外这些孩子的监护人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安家款”。绝大部分慕名而来的姑娘们都是咖啡女士专门从孤儿院里挑出来的,这些钱,当然也进了院长的口袋。要不是这位大老板有着特别的偏好,各地孤儿院都恨不得能一键清空所有“库存”。
贝尔西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些漂亮社交辞令下潜藏着多么邪恶的内在,但他完全不在乎。去“留学”的又不是他的孩子,他也没有孩子,小爱丽丝将来是死是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弄来钱,卖什么不是卖,就算把灵魂卖给魔鬼,油滑的歌舞剧院老板也敢大着胆子上前讨价还价。
“噢~我知道了。”听完贝尔西老板美化过几重的言辞,小爱丽丝了然。她不是生长在温室里的孩子,常年混迹于码头和街头巷尾,暗巷和酒馆角落里不时传出的那些古怪声音真是听得不要再听。她当然也清楚那些所谓的“绅士”,和扒垃圾的野狗没有本质区别。
呵呵。
上流社会的狗,就不是狗了吗?
小姑娘垂下眼睛笑笑:“你打算收多少?”
歌舞剧院的老板比秃鹫和鬣狗还要贪心,被他盯上的钱财不拿到手里誓不罢休。与其拖到最后被人灌药无知无觉带走换上十几个钱,不如主动出击占据优势,至少还能就“安家款”提点要求。
大不了狠狠捞上一笔就跑路,穷人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是穷,需要在乎留在哪儿么?
“啊,哈哈哈哈哈。我亲爱小爱丽丝,这可不能告诉你,哈哈哈哈哈哈!”
贝尔西老板才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能在这件事里捞多少油水,打着哈哈企图混过去。小爱丽丝眯起眼睛,想想上次让他笑成这幅德行的进款,心里顿时有了数。
说话功夫,她已经脑子里把往后的计划一一安排妥当,眨眨眼冲贝尔西笑得甜蜜又可爱:“好的,这笔买卖我觉得行。听驻军宪兵们说美国那边的日子比咱们这儿富裕得多,要是将来我能把外祖母和母亲也带过去就好了。”
“你可真是个贴心的小天使,我亲爱的。”
贝尔西背过身去撇嘴。
就算她疯了那又怎么样?疯了不是更好?到时候无论对她做多么过分的事都没关系,毕竟谁会相信一个疯子嘴里的话呢?
肖姆·贝尔西偷偷瞥了眼黑发的小姑娘,见她对于这笔关于未来人生的买卖毫无异议,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不管怎么说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再聪明也不可能突破年龄限制,眼光更是看不了太长远。
接下来,只要说服维尔根特太太同意放弃监护权就万事大吉了,等小爱丽丝离开勃兰登堡……
他拍拍自己登峰造极的肚子,脸上不觉露出垂涎欲滴的笑容。
从维尔根特宅到贝尔西歌舞剧院,除了一条几百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的石子路外,还需要经过一段漫水桥。这座石桥的历史和勃兰登堡几乎一样长久,桥面宽度大约只能同时通过两辆马车,没有扶手没有护栏,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想起来修缮。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虽然河底很深,但是除了短暂的夏季丰水期外,桥面从来没有被河水真正漫过,反到与古旧的街道一起成为颇具韵味的城市风景。一是出于保护景观的需要,二是因为经费紧张,市政厅顺势就把这个巨大的安全隐患给彻底遗忘了。
眼下刚好赶上雪季,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落在桥面上不断堆积,桥下那条不算太宽的河流缓缓流淌着,也许明天早上河面就会彻底冻结。然后远远近近所有调皮的孩子就都会聚过来,踩在冰面上滑来滑去做游戏。
贝尔西老板小心翼翼的踩着积雪向前走。用他的话来说,像他这种“完美”体型的绅士一旦掉进水里,会比掉进地狱的犹太人还要更快的沉入河底。为了不要让自己遭遇如此凄惨的悲剧,他谨慎得几乎连鼻子都用上了。
“贝尔西老板,再见!”
小爱丽丝完全“遵守”外祖母的命令,把可敬的剧院老板送到桥边就撒手不管,转身一蹦一跳跑向屹立于风雪之中的老旧教堂。
这座老教堂的年岁也不小了,斑驳的石块缝隙里生满青苔。老神父刚刚接管这座教堂时已经五十多岁,邻居们谁也说不清楚他的来历。转眼二十年过去,当年也许他还有能力发动附近的居民帮忙洗刷打扫,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愿意免费做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少,这座教堂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破败。
女孩跑过疙疙瘩瘩的石子路,转过街角,赶在风雪变得更大前爬上教堂正门前的阶梯。高大的弧形拱门和保暖一词没有多大关系,它庇护下的人们挣扎在寒冷饥馑的死亡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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