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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刎颈之交

小说:

吕雉重生嫁项羽

作者:

洛可夏

分类:

古典言情

吕雉回至内室,抬手欲卸下钗环,指尖却忽然悬在半空。

似乎漏了什么。

这时春桃急匆匆地进来,在她身边耳语道:“我听闻龙且说,军中都在传言,上将军欲处死韩王。”

她闻言立即蹙眉,眸色明暗难辨,“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春桃垂首退下,转身时,又看了吕雉一眼,见她怔怔地坐于妆奁前,不知在想些什么,亦不知她为何要让她盯着军营里的一举一动。她无家可归时,是姑娘收留了她,她只能依言照做。

她清晰的记得,她入项府那日,雪下得特别大。她蜷缩在巷角,裹着件破絮袄子,眼看就要冻成一具僵尸。将军府的后门忽然开了条缝,暖黄的光漏出来,一个管事妇人的声音从门内飘出:“还招两个浆洗的,手脚利落的。”

她几乎是爬过去的。

门内站着一个女子,如春雪般明艳,竟让她觉得周身有了一丝暖意。那时的姑娘还未如今日这般,眼里总沉着看不透的雾。

她披着灰鼠斗篷,手里捧着暖炉,目光扫过春桃冻裂的手,又落到她那双还残留着一点灵气的眼睛上。

“多大了?”

“十……十五。”

“可会梳头?”

春桃用力点头,其实只在逃难前见过娘亲梳髻。

吕雉没再问,只对管事的说:“带她去换身衣裳,手都冻坏了,先养两天。”声音平平的,却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语气。

后来春桃才知道,那日府里原本只招粗使丫鬟,是姑娘路过时多看了一眼,才把她从雪地里拉进这锦绣项府。有时候春桃会想,若那日开的是别家的门,或者姑娘没垂下那一眼,自己是不是早已成了乱葬岗的一捧雪。

所以她从不多问。姑娘让她盯着军营,她就去盯;姑娘让她记住谁和谁说过话,她就死死记住。这条命是姑娘给的,她的一切自然也都是姑娘的。

后来,姑娘要招一批娘子军,也让她入伍。

她对姑娘说:“女子以后都是要嫁人的,她没见过有哪个女子是上过战场的。”

吕雉正擦拭着一把短剑,闻言动作顿了顿。

“春桃,”她没抬头,“你可知我为何非要操练这支娘子军?”

春桃攥着衣角摇头。

“不是因为女子天生该上战场。”吕雉将剑归鞘,抬眼看她,目光像淬过火的剑,“是因为这世道给女子的路太窄,一条是嫁人,一条是死。”

她走近两步,指尖轻轻拂过春桃的肩头:“若嫁得好,便是终身后院操持,仰人鼻息;若嫁得不好……”她顿了顿,想起前世冷宫中那些疯癫枯槁的容颜,“连哭都不能出声。”

窗外传来士卒操练的呼喝声,尘土在光柱里翻涌。吕雉转身望向那片喧嚣:“可战场不一样。这里只认刀锋,不认脂粉;只论生死,不论男女。”

她忽然握住春桃的手,按在那柄短剑冰凉的剑鞘上:“握紧了,这世上就多一条路,不必等谁赏饭,不必靠谁垂怜。”

春桃的手在发抖,不知是冷,还是别的什么。

“至于嫁人……”吕雉松开手,笑了笑,那笑里有些苍凉的东西,“若你将来真遇着值得嫁的,也该是执剑并肩而立,而非跪着替他解战袍。”

后来,她真的跟着姑娘上了战场,才知道这天地之大,并不是只有闺阁这一方天地。

只是今夜,当她退出房门,回头看见铜镜里的那个侧影,像雪地里一株不肯倒的梅。可镜中那双眼睛,却深似幽深的海,令她怎么也看不透。

春桃轻轻带上门。

吕雉起身,拉开墙上垂悬的帷幔,天下舆图赫然铺展。她的目光掠过中原,最终停留在赵代之地。张耳与陈余……这对曾以“刎颈之交”名传天下的谋士与猛将,上一世正是在分封之后反目成仇。

她记得清楚:项羽将张耳封为常山王,却只给陈余南皮三县。那一点不甘在心底深处悄然萌发,终至陈余借田荣之兵合力攻打张耳,张耳不敌后投奔了汉王刘邦。而后韩信与张耳举兵并伐赵国,井陉口一战,陈余身死泜水,赵王歇被俘,北地尽归刘邦。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吕雉指尖缓缓抚过舆图上交错的山河界限。连生死相托的刎颈之交,终究也逃不过权势与利益的相诱。希望这一世,她的筹谋能让这对恩怨纠织的故友各得其所,息兵止戈。

窗外夕阳西斜,夜色已沉。她的目光继续在舆图上梭巡,想借此找出那个遗漏点,当她的目光落在阳翟时,心中的那团迷雾忽如拨云见日般明朗。

是韩成!

上一世的项羽因不满韩成与刘邦过从甚密,唯恐韩国之地终成刘邦臂助,于是直接铲除掉韩成这个隐患。韩成之死导致韩国旧部彻底倒向刘邦,张良当时已离开刘邦,前往韩成封地意欲辅佐旧主,谁知抵达时韩成已化作一杯黄土。这个天下第一谋士便将对项羽的恨意刻进心底,终其一生辅佐刘邦与项羽相抗,成为楚汉之争的最大助力。

思及此,吕雉心头一凛,转身便朝书房走去。恰遇丫鬟端着参汤欲送入项羽书房中,她伸手拦下:“给我吧,你且退下。”

丫鬟将漆盘递过,躬身退下。

吕雉推门而入,将陶盅轻置于案上:“将军终日劳累,先饮些参汤吧。”

项羽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却并未放下手中竹简:“今日这书房,你倒是比我更常来。”

“炖汤的丫鬟说将军晚膳用得少,”吕雉声音轻柔道,“正巧路过,我便替她走这一趟。”

项羽终于放下竹简,目光落至她那张娇艳的脸上,夕阳的最后的余光在她低垂的睫毛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那模样温顺得让人不忍心责备。

“哦?这倒是巧极了,”他开口道,“你去了又折返,怕是还有未尽之言吧?”

“又被将军看穿,”吕雉眼波轻转,将陶盅又往前递了半分,“纵有千般心思……也请将军先饮了这盏汤罢。我亲自命丫鬟煨了两个时辰呢。”

“这般体贴?”项羽眸中笑意晕开,指尖轻叩案沿,“不是你亲自煨的,而是亲自命丫鬟煨的。”

吕雉发觉他近日言语间愈发戏谑了,与平日里那位面若霜雪的西楚霸王,真是相去甚远。

吕雉垂眸,往陶盅里轻轻一吹,雾气袅袅散开。她舀起一勺参汤,递至他唇边,眼眸似含一池春水,漾着浅浅的笑意:“将军说笑了,本姑娘这不是亲自喂你了吗?”

项羽浅笑着将她勺中的参汤一口口饮尽。正欲去取盘内帛巾,忽觉唇角掠过一丝温湿的轻触,抬眸时,正迎上吕雉近在咫尺的双唇,艳若清晨含露的牡丹。

他呼吸微滞,怔忡间,一缕湿漉漉的,好似能滴出水的话语钻入他的耳膜:

“我为将军擦拭便是。”她话音柔腻,舌尖已如露珠般掠过他的唇角,留下一点湿痕,又悄然隐去。

那温热湿润的触感令他心尖一颤,项羽喉头一滚,一股燥热直冲脑门。

这个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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