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兽林地势险峻,常年被雾气笼罩,树木之间紧密相连。遥遥看去乌青一片,幽森绵延,纵是御剑也难从上往下窥见真容。
秦朔御剑来到外林时,前面已有不少弟子往更深的方向去了。他倒不急于探路,先用匕首在最近的那棵树上刻下标记,边观察地形,边耐心等白毓和金未离过来。
虽说手上的锁仙镯不允许离开十米以外的范围,但在没有用血激活的情况下,短暂分开一小会儿还是可以的,只要另一方能及时赶回来。
外林的树不算密集,抬头还能看到从缝隙射下来的阳光。耳边不时传来鸟鸣,更多的是却是来自深处的呼吸,沉且闷重,仿佛在某处幽暗的角落盯着,却不见其踪影。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朔环顾四周,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可除了陆续落地的参选弟子外,再没有其他人在此,只有风声划过耳边,转头发现肩膀多了一片落叶。
他取下落叶,发现上面居然残留着墨迹,可还没看清写的是什么,身后就传来御剑落地的扬灰声,两道人声一前一后地响起,“师兄。”
“秦兄──”
秦朔回头一看,果然是白毓和金未离。正想说这叶子有些蹊跷,却在拿起来时发现叶子莫名碎成粉末,消散在了风中,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是想传递什么消息给他吗?
他低眸思索着,慢慢攥紧了手心。看来除了那只狐狸以外,还有其他人参与了这场骗局。
迟来的二人收剑入鞘,虽都是笑着过来的,氛围却说不出的微妙,像生怕沾到对方的衣角,还刻意间错开来。
“师兄,等很久了吗?”
明明是白毓先开的口,临到近前却被金未离挤开了,下一秒就被对方明朗的声音盖过,“秦兄,你看什么呢,也给我瞧瞧!”
不等秦朔回答,白毓便微笑着拦住金未离,说话倒很客气,“金师弟小心点,撞到我没什么,若是撞到师兄就不好了。”
“怎么会呢?”金未离干脆利落地扯开了他,琥珀色的眼眸眨了眨,一派天真之态:“秦兄与我素有交情,应当不会像对白师兄你这样见外吧?”
白毓脸色微变,正要开口之际,却被秦朔打断了:“先不说这些,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好从哪条路进去。”
根据秦朔的指示,另外两人才看到外林的入口原来有三条。左右两边的路还算宽敞,大部分参选弟子都是从这两条路进去的,最后一条小径偏窄,又被密密麻麻的树叶盖着,不见一缕阳光,幽深的仿佛没有尽头,自然选的人更少。
参选弟子陆陆续续从他们身边经过,也在此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选择走大路。
金未离望见熟悉的身影从左边进去,转头提议:“那边有我在天元宫的同门,是上次试炼的前三名,要不要跟上一起?”
秦朔犹豫了一下,不确定要不要相信天元宫的人。他的确对金未离有印象,可也仅仅是潜意识熟悉,要想建立信任,恐怕得再了解一段时间才行。
“天元宫的试炼第一名也不见得就是对的。”
白毓不动声色地来到秦朔身边,手牵着衣角,刻意在他身后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金未离,“比起从失忆起就没来看望过你的别派弟子,师兄,你是不是更应该相信在身边照顾你的同门?”
金未离闻言却笑了:“无情宗故意隐瞒消息,也好意思说这种话?半年前我与秦兄生死与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放在明面上的外门弟子,有什么资格教训金氏的人?”
金氏这两个字,倒令秦朔隐隐想起了与之相关的记忆。印象中,金氏是天元宫背后两大势力中的一股,根基庞大牢固,横跨三大门派,牢牢掌控修仙界的资源,持续数百年,几乎让天元宫一家独大,却唯独没有对无情宗下手。
金氏子弟多是宗内结合而来,为的是稳固下一代的血脉,传说中的“赤凰”一脉,额间的纹印便是象征。若是不幸避开了血脉象征,哪怕是嫡子嫡孙也会被金氏除名,连姓氏都不得冠上。
而“赤凰”一脉的传承为何,至今无人知晓,也为金氏的禁忌拢上一层神秘的光环。
秦朔不记得金未离这个人,却在这段回忆里想起了他的身份,如果没猜错的话……
“金未离,金小公子……”白毓保持着最初的风度,眼带笑意,却莫名让人觉得背后生寒,“果然是名门望族出身,和我们这些从尘埃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真是不一样呢。”
“你知道就好。”
金未离扬起下巴,眉眼间是与生俱来的少年傲气:“所以我才和秦兄这么投缘,跟某些杂碎——无、话、可、说。”
秦朔见白毓状态不大对劲,想起昨晚听到的那些话,于心不忍,还是过来安抚了两句:“别想太多,金师弟本性不坏,只是说话有点直,你多见谅。”
“我没事……”
白毓一看到他便低下头,轻声道:“从前便是这样,师兄的朋友总是不喜欢我,这些话……我早就习惯了。”
边上的金未离听出不对劲,一下子不乐意了:“你胡说什么,这话我可只在今日说过!从前你连下山的资格都没有,我怎么可能见过你!”
眼看两人又要争执起来,秦朔无奈,正准备开口,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怎么回事,怎么起雾了?”
御剑而来的参选弟子面面相觑,看着从树林深处蔓延的雾气,声音不觉颤了几下,“这里是林子,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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