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把他们带进了一个离他们最近的木屋后院,据方青山所说,那是二娘嫂的屋子。对于他们不从前门进屋,反倒从后门进的举动,田小君有点好奇方叔的用意。正当她以为方叔要推开面前的木门时,却发现他在木门前用红砖砌起的桌子停了下来,然后掀开了砖桌上的木板。
这一掀,着实让方青山和田小君吓了一跳:木板下覆盖的不是一块块红砖,而是一个窟窿,准确的来说,是一条黑不溜秋的密道,像一条蟒蛇一样不知道能通到哪一处的地下。
只见那地道只能容纳一人出入,内道壁不算平整和光滑,看得出来挖的时候相当匆忙,尽管如此,挖地道的人还特意留了只有半个脚板大的小台阶方便人们上下出入,道口也磨平了棱角或突起的地方,防治人们出入的时候刮伤或蹭伤,可以说相当贴心。
方青山和田小君眼睁睁看着方叔麻溜地像一条滑泥鳅钻进了地道里,顺势而下,爬了几步,方叔看着头顶上的两个年轻人没做反应,招了招手,哭笑不得:“干嘛呢你们两个,跟着下啊!”
方叔刚说完,方青山往地道里探了探头,对田小君叮嘱道:“我先下去,你跟着我就行,没事的。”
说罢,他也和方叔一样,弯着身子钻进地道,只不过他右腿的伤始终影响着他的行动,他只好更加小心翼翼地攀扶着地道壁,尽量用自己上肢的力量下得更稳当些。
第一次进入地道,田小君发现地道比想象中更加黑也更加小,像她这样的小个子虽说可以自如地走动,但像方青山这样的大高个只能低身低头来前行,让人看着都难受。另外,地道里由于空间狭窄,空气流通不够,总有种闷闷的感觉,刚进地道的田小君和方青山不像方叔那般自如,两人都需要大口呼吸才能适应环境。
庆幸的是,地道里很干爽,不会有其他山洞里那种别扭的粘湿感,不知为何,随着两人在地道里呆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在地道里比在地面安全许多。
随着三人在地道里越走越远,两人发现地道像一个四通八达的迷宫,突然有一条道就能通往左边,又突然一条道能通往右边,前后左右都有小道能让人钻来钻去,让人联想到以前乡下里的兔子,只是兔子挖洞是为了躲避猎人,他们挖地道是为了躲避敌人。当田小君越走越深,她才终于明了为什么大白天的村子里没什么人,只有零丁几人拿着长枪在看守,其他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原来他们虽然在地面上消失了,但是通通到地底下挖地道来了!
只见壮汉们有的跪在道里,卖力地挖凿前面堵死的地道,有的则挑着大篮小篮的泥土运出地道,扔到附近的田里;至于妇女们也没闲着,她们虽然没有男人那样的力气去铲硬泥,但也帮着磨平挖出的新道,尽量磨出一个圆拱形好让大家安全通过,另外,她们还按照村长和书记的指导连着通话的电线和照明的电灯,好让整条曲水村的地底下形成一个巨大又安全的防御堡垒。
眼见村子里的男女老少纷纷投入挖地道来反击敌人进攻的事业中,不再是以前那群任人宰割的猪羊,方青山感到欣慰不已,忍不住向父亲问道:“是谁想到了这个好法子,居然能把全村人调动起来,去抗击?”
方叔先是叹了口气,感慨万千:“一开始的事你们也知道,敌人欺人太甚,对我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在我们村里杀了我们的老村长,还抓了好几个少女走,有好几户人家都被他们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们曲水村全村上下都对他们···”
说到这,方叔激动得咳了两声,才继续痛斥:“都对他们恨之入骨!可是我们愁啊,愁我们自己没有还手之力,不能为其他受苦受难的村民报仇。”
可是话锋一转,他又立即斗志昂扬了起来,两道浓眉一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青山,你也知道你老爹我,怎么可能让人欺负上胸口都不还手的。于是我就跟其他兄弟几个想啊,地面上跟他们硬碰硬没有胜算,那我们就在地底下和他们斗智斗勇呗。我们在暗,他们在明,要是敢再来曲水村闹事,我们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看他们还能嚣张到几时!”
“太厉害了爸,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方青山眼睛亮晶晶的,虽然脸上的伤口扯着肉,但他像是不觉疼似的咧着嘴笑,“有了这地道,我们可有胜算多了,至少他们来扫荡时,我们也有地方躲,更有办法反击回去!”
“哈哈哈,你爸我当然厉害了,不然怎么生出你们两个臭小子!”说到这,方叔愣了一愣,但随即他又恢复如初,略显郑重地坦白道,“不过再怎么说,这几个月我们还是得先忍耐一下,等我们的援兵到了,他们就可以驻守我们这来保护我们了。对了,他们说的那句话特别好,是什么来着,哦对了,‘人人皆兵’!”
“好了不说了,我今日先带你们熟悉我们整条村子的地道,你们可得记牢每家每户地底下通往何处,又从哪里能逃出村子外去。要知道,要是哪天敌人真的过来,这地道真的成为你们唯一的逃生通道时,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都是至关重要的。”
说完,方叔就带着他们两人走遍蜘蛛网一样的地道,才发现,原来这四通八达的地道大有蹊跷。不管是哪家哪户的炉灶口,铁锅下,床底下,井盖下面,又或者是哪块地砖下面,都可以是地道的入口。而这地道也不仅仅只是让村民避难的场所,除了一条条小道让村民移动之外,还有几处小道的交汇点作为武器的储备库、医疗室,甚至还有储存干粮和腌白菜的地方。
更令田小君惊叹的是,聪明的曲水村村民还在地道的上方各处凿开了一个又一个小口,这些隐蔽的小口可以在石磨底,也可以在房屋的砖墙,甚至可以是井盖口,若不仔细留意,这些小口所在之处十分不显眼,目的就是为了当敌人进攻时,他们能透过这些小口去用长枪反击,让敌人防不胜防。
从日出到日落,村民们不敢松懈地在地底下辛勤劳动,而地面上站岗守卫的村民和地底下挖地道的村民轮流换班,只为时时刻刻提防外来者的侵扰。
眼见时候不早,天已经黑了大半,方叔在地底下也走得有点累,用着比早上弱了三成的声线对他们道:“好了,你们今天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等你们身子好些,就得尽快参与我们的训练当中,敌人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来捣乱,我们必须在他们来前作好万全之策,决不能让我们曲水村再流一滴自己人的血!”
翌日,田小君的训练正式开始。
方叔眼看田小君身子骨弱,怕她拎不动枪和刀,又怕她钻地道不利索,特意安排她的好姐妹方英红来陪她训练。虽说这两人是好姐妹,但她们的体能却是一个天一个地,方英红是整条曲水村出了名的“壮妞”,身强力壮的她小时候回回和男孩子打架都能打赢,长大后更是比同龄的女孩子高出一个头,如今剪成短头发的她站在男人堆里也不突兀,就是脸庞明艳了些,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记。
如果说小雪是一朵含羞内秀的茉莉,那么小红则是热情豪爽的玫瑰,田小君每次经过上海的歌舞厅,瞄到里面穿得花枝招展的歌女,总忍不住想起小红:“其实小红比里面那些大姐姐都要漂亮,只不过没她们会打扮而已。”
而对于田小君这个想法,方英红不以为然,干脆利落答道:“相比做闪耀全场的歌女,做个女战士不是更好吗?更何况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女人的相貌,而是女人的能力。”
田小君立即被小红这句话给感染到,于是松开了手里的沙袋,也停下了脚下的步伐,结果却立即被方英红发现,她装作严厉地怒嗔道:“诶诶诶,田小君,别以为我没发现你要偷懒,再这样我就不跟你聊天了,让你抱着沙袋跑一天算了。”
这话一出,吓得田小君手忙脚乱地重新抱回沙袋,每一步都仿若在沼泽中前行,重新从山坡爬回山顶,累得气喘吁吁地不断求饶:“小红,你也知道我体力不好,今天就先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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