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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怨雏(六)

小说:

天尊他又在挖死对头的坟

作者:

九人孔方

分类:

现代言情

怪不得,凉翡山上聚集了这么多游魂。

往日焚荒宗为防止外人误入,抵御外敌守护山门,在整片山脉布下了一座庞大的镇山大阵。

千年岁月流转,大阵早已被废弃,层层累积的树木、泥土与山石将其深深掩埋于地底,本来应该彻底沉寂才对。

然而此刻,这座废弃的古阵奇迹般在地底重启了,不过力量远不及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微弱到被阴气一盖,邬焚玉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

但光这点残量,足以将亡魂长久禁锢于阵内,年深日久,它们沦为了浑噩的游魂,还是没能逃离这座天然牢笼。

而凉翡水库的位置,恰好坐落于镇山大阵的阵眼上,只要摧毁阵眼,就能将阵法瓦解。

真是……好本事。

甲叮咚紧抱着伞柄,长尾巴惊恐地卷成了筒状,在瓢泼大雨里打着牙拌:“……大、大大大大人!”

邬焚玉死死俯视着那片在暴雨中翻腾的水域,指节发出令人胆寒的咔嚓怖响。

他这次行程本为祁招溟以及影生匠而来,没想到暗中之人,留了这么大一个惊喜在这。

他倏然抬手,凌空一握,一道金红交织、耀眼夺目的灵光自他掌心迸发,横贯于阴沉天际。

光芒徐徐展开,化作一道无形的巨大结界,将整个镇山大阵包囊其中。

雨水依旧能穿透结界落下,但任何实体之物休想逾越,只要捣鬼之人还在凉翡山境内,就绝无可能逃脱。

抓到人,他要把对方碎尸万段!

邬焚玉身形一沉,如利箭直射水域中心,手中撑开的黑伞未对他惊人的速度产生半分阻碍,甲叮咚快被风力压扁在了伞面上,而那伞骨依旧笔挺,一点弯曲变折都不见。

就在他即将触及水面的刹那,邬焚玉骤然停顿,理智瞬间回笼。

他回到岸边,把甲叮咚搁地上,自己撑着伞,摸出手机,调出内部系统雁书,顺手检索了一下祭子滉的信息。

祭子滉,八百七十三岁,仙游本地人士,人身修士,背景栏标注着“无师无门”,现任灵度局仙游分局执行部子规组组长,入职已逾二十年,在此之前,他的职业记录是,算命先生。

员工入职前的背景调查是基础流程,这份档案从表面上看,确实寻不出什么明显的错漏与异常。

要不是这事关乎祁招溟,他就让特勤科其他组去查了。

邬焚玉从内衬口袋中取出青镯,连同手机一起置于掌心,用真炎裹成一团红球,重新又塞回怀中。

……以防万一好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漏水,那麻烦可大了。

邬焚玉把伞盖在甲叮咚脑袋上,指着他现在站立的地方。

“待在这,等着。”

甲叮咚晕头转向应道:“嗯,嗯!”

他旋即足尖一点,背对水面,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姿势向后倒跃入水,只激起一圈很小的水花。

“哇……”甲叮咚不禁用爪子鼓起掌,拍着拍着,它忽然疑惑地停了下来,低头反复看着自己的两只前爪,笨拙地开合着。

“这个……是什么意思?”

目之所及,先是朦胧一片的水绿,下潜至五十米后,便出现了成群穆攸明的“兄弟姐妹”,一百米以下,可见水底全貌。

腐朽断裂的木头,夹在被泥尘覆盖的崎岖断石间,有人的白骨、鱼的尸体,肥硕的鲶鱼拖着黝黑鼓胀的肚皮,将其中一具鱼尸撕扯咬断,混搅着扬起的淤泥,把腐烂的肉骨囫囵吞下。

邬焚玉在水中行动自如,如履平地,踩在岩石上,那肥鲶鱼叼着半截失了眼珠的鱼头,咻地游飞了。

他用鞋底抹开岩石表面的积淤,石面上赫然露出一个残缺的“邬”字上半部。

这也太巧了,他刚好踩在了自己身为妖而亡,所刻立的碑石上。

这墓碑是牧屿所立,当年她不知邬焚玉已经飞升,将他和战死同门的尸骨一同收敛,安葬在焚荒宗遗地。后来二人天界重逢,喜悦之余牧屿想起那座墓碑,觉得人既还在,立碑实属不祥,心心念念着要去拆除。

待他们得空,重返焚荒山,却发现时过境迁,别说墓碑,原先的焚荒宗都不知道埋在脚下哪块地里,战乱后尚存活的一位长老和四位同门也杳无音信,这么多年不见其影,估摸着是阳寿尽了。

残碑在此,证明他找对地方了。

邬焚玉略一抬掌,一道水中气旋在掌下凝结,他凝力下推,气旋轰然撞击在断碑之上。

那坚硬的石碑如遭雷击,迸裂成无数碎块。

接着一发不可收拾,与其拥挤在一起的碑石一个个悉数崩裂,泥水构成的“地面”疾速旋转,呈圆状向下塌陷,边缘处不断冒出串串盘旋上升的气泡,在达到一定高度后汇聚成愈发汹涌的水底漩涡。

漩涡不断扩大上升,塌陷面积持续蔓延,终于露出了埋藏其下的真容。

下方,是一片完整的石瓦建筑群,陈旧的瓦片上刻满了无数符文,像是被蚁群蛀蚀过的痕迹。宫柱已朽,墙垣尽颓。那块曾镌刻着“焚荒宗”的巨大山石,从中裂成两半,倒伏在绵长石阶尽头的一处石铺平台上。那里,曾是弟子们习剑演武的校场。

邬焚玉轻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还挺……不可思议的。”

这里完整保持着四千年前的模样,地脉的变动,将其完美地尘封在了这片水域之下。

从前抻长了脖子也望不到尽头的焚荒宗石阶,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邬焚玉负手而立,沿着沉寂的石阶下行。

他目的明确:阵眼要破,影生匠要除,秘宝境地也得找。

突然,上方水域传来一连串紊乱急促的咕噜声,邬焚玉抬头望去,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正以每秒不知多少米的速度坠向水底,擦过眼前的刹那,他出手如电,一把攥住了那团黑影的尾巴。

是甲叮咚,嘴里咕噜噜往外冒泡,已经陷入了休克。

紧接着,十余道漆黑的身影自上方显现,无声无息地将邬焚玉围在中央。

没有面容,是那些影生的人灵。

“嚯,”邬焚玉平淡地表达了惊奇,“自己送上门了。”

影灵们携着道道黑流,向他猛袭而来。

邬焚玉倏然展开一双金红羽翼,炽烈的真炎瞬间将周遭水体燃至沸腾,一片绒羽落在甲叮咚头顶,化作一道隔水的光球,罩在他的头上。

灼热的水波像利刃朝四周荡开,顷刻间便将影灵尽数斩灭,只剩最后一只。

“这个,带回去解刨。”

被大雨击打的水面上,涟漪雨蝶共舞,突然,水面开始急促地鼓动,像是孕中胞胎即将破膜而出。

一道巨大的白影自深水急速上浮,几乎同时,天雷轰然劈落。哗啦巨响中,耀目的光影破开蒸腾的水浪,邬焚玉一手垂提着昏厥的穿山甲精,一手高抬,掐住影灵的脖子。雨珠纷坠,托起了一轮金乌烈日。

几片赤金翎羽脱离羽翼,化作流光将影灵捆缚,他衣领微动,那团真炎包裹的光球悬浮而出,青镯自其中显现。

王母镯凌空旋转,正要将影灵纳入其中。

他的头掉了。

影灵的头颅齐颈而断,被掐住的身躯溃散成灰,头颅坠进水中,旋即变成一尾黑鱼,向深暗处逃窜。

“呵,比蠢虫多点脑子。”到手的猎物逃脱,邬焚玉眼中未见多少懊恼,身形一纵,再度没入水中。

影鱼速度极快,如一道黑色闪电,但始终未能脱离邬焚玉的掌控范围。

它要逃,就让它逃。要是能借此寻到影生匠的巢穴,揪出幕后黑手,反倒省却他一番搜寻的力气。

影鱼一路向下疾潜,钻入了焚荒宗遗址,随即一个灵活的摆尾,没入一处残破大殿中。

邬焚玉身影一闪,已紧随其后立于殿门之前。

然而殿内空空,影鱼已不见踪影。

这里以前是长老用来开会的场所,现在破烂不堪,墙被水侵蚀得只剩一层薄壁,完全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

他四处环视,迈步踏入殿中,脚下传来咚的空响,带着深邃的回音。

邬焚玉向前又踏几步,面前一块石砖应声迸裂了一小角。

他抬脚踢开碎砖,下方蓦然露出一只浑黑的眼珠,周围苍白的皮肤如同活物心脏,一下下规律地搏动着。

是怨女尸?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邬焚玉蹲下身,这才意识到手里还有个昏迷的小妖,随手将其置于一旁,转而谨慎地审视地下的尸身。

那眼珠因为常年浸染怨气而变得乌黑,此刻正有黑絮从中渗出,像晕开的墨迹,自砖缝袅袅上浮。

先是很轻的哼哧声,在水中逐渐清晰起来:

“河……”

“过、过……”

“过河……”

“什么河?”邬焚玉尝试与其沟通。

忘川?黄泉?

怨魂的诉求与执念往往极端,却也纯粹。

如果她是被人困在这里,魂魄无法脱离死去的肉身,就相当于永世被囚禁在一个躯壳里,由此诞生出了怨气。

甲叮咚也说过,她们要“过河”,这么多冤尸,却怀着同一个夙愿。

他能想到的“河”,也只有那道魂灵归处的忘川,也许这条河并非实指,而是意味着脱离尸身、魂归安息之地。

怨女尸不理他,只是反复幽幽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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