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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殷荀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人来人往的村寨。
叶序从后方策马过来,停在殷荀右后方:“经过探子查探,确认了世子妃就是被关在这里。”
“随我从后山下去。”殷荀沉着脸,扬鞭就要调转马头。
叶序:“是。”
*
为了接下来的计划顺利进行,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手上的麻绳。
姜纭本就是半路被劫来,身上自然没有锋利防身之物,正百愁莫展之际,她的视线里落到了脚边空空如也的瓷盘上。
这是那老妇人用来装馒头的菜碟,与楼弦吃完馒头后,她鬼使神差地用衣裙遮盖住了这个空碟。
“啪——”空荡荡的屋内突兀地响起瓷器破碎的声音。
楼弦被黑布蒙着双眼不能视物,听到声响不由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了。”
姜纭半跪在地上,挑挑拣拣选了一块最为锋利的瓷片:“我把瓷碟打碎了,用来割掉麻绳。”
“瓷片太过锋利,姑娘需小心些。”楼弦有些担忧,但眼前又只有这个办法,不由满脸纠结。
姜纭眉眼一弯:“无事的。”
手里有了工具,姜纭便不再耽误。她利用墙壁推动着自己的身体,缓缓挪到楼弦身边。
她将右手缩到袖中,小心地捏住碎瓷片,小心翼翼地切割着楼弦手上的麻绳。
她双手本就被捆住行动不便,再加上碎瓷片难以控制力度,割断麻绳变得十分困难。
“楼公子再忍耐一番。”姜纭维持着手上的动作,气喘吁吁道。
“不必管我,姑娘可以慢慢来。”
姜纭眨了眨酸涩难耐的眼睛,咬牙坚持着。随着时间的流逝,粗壮的麻绳被割出了道深深的口子。
姜纭看着那道口子,力道不由又重了几分。随着她的手指渐渐被瓷片划破,麻绳终于成功断掉,松松地绕在楼弦的手上。
“可以了。”姜纭如释重负,身体骤然放松下来。
楼弦迫不及待地挣脱麻绳,一把扯下了眼上的黑布。他扭头一脸焦急地看着姜纭:“姑娘可有受伤?”
姜纭不动声色地把手又往袖里缩了缩,面上一派轻松:“无事,我有用衣袖包住瓷片的。”
“接下来得抓紧时间了,楼公子待会儿需小心行事,不必担忧我。”
楼弦眉心紧锁:“姑娘当真会武?”
姜纭不置可否:“我可是来自西州,公子请放心吧。”
楼弦望着眼前的女娘,心里止不住地涌起自厌的情绪,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自责。
他与姜纭为了从这流寇窝里逃出制定一个计划。
姜纭提出自己装病趁机离开这个屋子,在外面制造麻烦搅乱这里的秩序,他则趁机行事从屋内逃开。
楼弦本不同意这个计划,他怎么可能同意一个弱女子以自己为诱饵来解救自己。
但无奈姜纭坚持,并声称自己来自西州,曾上战场杀过敌,武功并不弱。他只好恬不知耻地接受了这个计划。
姜纭见他神色动摇,便趁热打铁:“现如今麻绳也割掉了,若是半途放弃岂不是白费了我方才的付出?”
“你不必担忧,我一定会护好自己的。”
楼弦颇为艰难地点头:“有劳姑娘。”
*
“啊——”
“来人啊!”
“出人命了!” “快来人啊!”
门外的守卫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已经男人焦急的呼唤声,不由面色一变,连忙解开锁推门而入。
正好来送饭的老妇人跟随在守卫身后一齐进了屋内。
当她看清屋内的画面后,面色顷刻变得惨白,提着篮子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姜纭面色苍白,有血从她的衣袖间低落,将一身月白的襦裙上染得血迹斑斑。与此同时,她额间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滑落,整个人在地上不停滚动,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守卫无动于衷地走到躺在地上翻来滚去的姜纭身上,凶神恶煞道:“嚎什么,想死吗?”
楼弦维持着蒙着黑布、双手被捆的姿态,语气焦急:“这位姑娘不知为何突然呼痛,像是犯病了,求大人行行好找大夫来瞧瞧吧。”
守卫看着明显是富家公子哥打扮的楼弦如此卑微地哀求自己,眼里不由滑过一抹享受与得意:“你们不过是两个货物,有什么资格跟爷提要求。”
楼弦面上滑过一抹屈辱,但还是牙一咬再次开口道:“我们虽然是货物,但爷也不想自己看守的货死掉吧。到时候上面问责下来你也承担不起。”
守卫面色一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终究还是被姜纭的作态给唬到了。
守卫望着地上哀嚎的姜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喊人。但脚步刚踏出去,他又顿住了,上头早就吩咐过他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这间屋子。
要是他去喊人的时候,那个男的逃了就糟了。他压下心里的各种念头,目光落到了身后瑟瑟发抖的老妇人身上。
“老不死的,你去把她扶起来,将她送到老巫那里,那位大人肯定能看出她是真病还是假病。”守卫面色阴狠地瞧着姜纭,嫌她给自己添了麻烦。
老妇人哆哆嗦嗦地将篮子放到地上,一步一挪地往前走去。
“老不死的,你磨磨蹭蹭的是想害死我吗?”守卫见不惯她畏畏缩缩地模样,一脚踹到老妇人的背上。
老妇人猝不及防下朝前扑去,跌倒在碎瓷片中,痛呼出声:“啊——”
守卫意识到不对,又往前走了几步,眯着眼打量一地的碎瓷片:“这瓷片哪里来的?”
楼弦面色微沉:“这是用来装馒头的,应当是方才那位姑娘疼痛难忍失手打碎了。”
“是吗?”
“我视线不清,只是猜测。但爷再耽误下去只怕真的要出人命了。”楼弦低着头,竭力让自己语气平静。
守卫也意识到姜纭哀嚎的声音逐渐微弱,眼看着就要昏迷过去。
“还不快带她去找老巫!”他守卫又一脚踢在老妇人身上,发泄心中的憋屈。
老妇人敢怒不敢言,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浑身无力的姜纭往外走。
“你最好是真有病!”守卫满脸晦气地啐道。
姜纭垂着眸无力地压在老妇人的肩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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