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苏合除了做饭外,可以说对生活琐事一窍不通。因此秋歌不在的那几天,她生活得极为不适应。
辰时,正准备开门做生意的她,突然发现巷子里躺着一个人。
陶苏合的小院十分清净,平素少有人来往,与最近的邻居也有着一段距离。
或许是医者的本能,陶苏合过去探查了一下那人。
是个男人,身上有几处剑伤,但只伤及皮肉,并不严重。
只是,这个男人长着一张与师兄极为相似的脸。
陶苏合感觉整个人从脚到头“嗡”地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他不是,他不是师兄。
这个人比师兄的脸庞更显棱角,多了些坚毅和瘦削。
世上相像的人本就很多,大概是她太想师兄了吧。陶苏合翻开他的腰牌一看:上面有‘岑时’两个字,大概便是他的名字了吧。
但长着这样一张脸,很难不让陶苏合放下防备,把他拖到后堂,简单包扎。
这样的事,她做过很多次了。在大路上捡到奄奄一息的人这种事,一手好医术的她司空见惯。几年前还在山上捡到一个双目受伤的人。
这间南山的小院前面是药柜,后院是居住的地方,中间以木门隔开。这一日仍旧没什么人上门,陶苏合又清点了一遍药材,心不在焉地读了几页书,心中挂念后院那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师兄那么相像?
吃过午饭,陶苏合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索性早早关了铺子。
右手正要推开木门的时候,陶苏合却迟疑了。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师兄早就葬身崖底了,不管那个男人是谁,都和师兄没半文钱关系。况且,说不定他已经悄悄走了,毕竟只是昏厥,身上又没钱付药费。
推开门,陶苏合眨了眨眼,上下左右看了看,然后退了出来。
她确认了下这真的是扇普通的小木门,而不是什么天堂之门,这才再次打开。
小院的地面不见一片落叶,左边是垒成三堆的劈好的新柴,厨房门上的破洞也被以一个很好看的形状补上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你的家,没走错。”
陶苏合下意识地按照他的话迈过了门槛,这才往声源处看去。
不像了,他的眼睛与师兄毫不相像。
以往,师兄望着陶苏合的时候,总是专注而温和。而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平平淡淡的目光望过来。
陶苏合瞬间就对他失去了了解的兴趣。
岑时微笑中略带着一丝腼腆,精神倒好,丝毫看不出受过伤,反倒有些不同寻常的神采奕奕。
厨房飘出饭菜的香味,是跟裴府厨娘的手艺一样美味的香味。
哎……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陶苏合在心中暗自懊恼。
岑时浅笑道:“谢谢你救了我。我没钱付药费,作为回报,我力所能及地帮你做了些家务,请不要见怪。”
陶苏合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田螺公子’下凡了吗?她的厨房居然还能飘出这种美味的气息?
岑时见她不答话,神色收敛,道:“对不起,我擅自用了你的东西……”
天色已经半暗下来,衣杆上挂着一件与她身上这件衣服一模一样的浅蓝色外袍。
陶苏合脑中的一根弦弹了一下,然后飞速冲进了自己的房中,那外袍是她放在木盆中等着让秋歌回来洗的。在遇见秋歌之前,她不会洗衣,向来习惯买了几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换着穿,而且以耐脏的颜色为主。
令她头脑发热的是,她连自己两件荷绿色的小衣一起放进了木盆中,如果岑时将木盆中的衣服全洗了,那么……
陶苏合一步一顿地慢慢转回头来,脸色发胀,觑了一眼衣杆,令人心里发凉的是,衣杆上没有那两件荷绿色小衣。
如果岑时还没来得及晾上,被她逮个正着还在洗内衣的话,从此之后,她可以不用将红着的脸色变回来了。
她又去屋檐下看了看那木盆,木盆是空且干的,陶苏合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但还是纳闷。
她在自己屋中转了一圈,猛然想起早上她换下内衣后,随手扔在了床上,果然,一掀开被子,内衣被半压在枕头下。陶苏合这才放心地拍了拍心口,只是,另外一件去哪儿了呢?
平静下来的陶苏合,才反应过来刚才岑时说了什么,岑时仍有些局促地站在灶房门口。他身量与裴琰相近,却不给人以压迫感。
“啊,不是的……”陶苏合赶紧解释,“谢谢你帮我收拾,我只是太吃惊了。”
岑时神色放松下来,笑笑:“那就赶紧来吃饭吧,饿了吧?”
陶苏合略带歉意道:“我已经吃过了,我去镇上买了些吃食。你请便。”
岑时有些失落,但仍噙着笑意,道:“那喝点汤也好啊,入秋了,我做了瘦肉蟹黄粥,很浓郁的。”
岑时顿了顿,又道:“还是,你喜欢清淡的?”
陶苏合已经被粥的香味吸引了,也觉得留他一个人吃总不太好,陶苏合陪他喝了点粥。
他的手艺不错,栗子粥中的点点蟹黄,喝起来唇齿留香,比外面买来的味道不知好几百倍。
陶苏合抬眼看了一眼岑时,他吃得很认真,将菜汁在米饭上压了压,然后用筷子略微搅拌,就着一起吃下去。男人眼睫很长,微垂的样子莫名有点乖。
似乎意识到她的目光,岑时抬头看了她一眼,陶苏合却立即把头低了下去。
岑时开口道:“可不可以再收留我住几天?我想等伤好了再走,我会砍柴挑水,洗衣做饭,姑娘回来吃饭也方便些。”
陶苏合沉默了一会儿,岑时见状,微不可察地攥了攥筷子,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正准备收拾了碗筷,起身离去,陶苏合道:“好呀!我看你的伤,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好不了,你就安心住着吧,就当是以工抵药费罢。”
毕竟,这张脸让人不容易拒绝。
饭后,两人坐在台阶上闲聊,岑时问道:“姑娘也不问问我的来路,若我是坏人怎么办?”
陶苏合摆摆手:“你要是坏人,我是大夫,有的是法子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生不如死。”
陶苏合从腰间抽出一样物什,展开来,长短不一的银针细细密密地排着,男人眉心抽了抽,拱手抱拳笑道:“不敢不敢。”
想当初陶苏合被送到南山的时候,父亲被人暗害战死疆场,母亲听闻,一条白绫随他而去。哥哥为了躲避奸臣的暗害,以躲避瘟疫的名义,将她远送走,自己则隐姓埋名进了军中。
她来的时候,话也不敢多说,路也不敢多走,周围都是男子,没人教她学着做个世俗讨喜的姑娘。女孩子家家一个人,不是没被歹人打过主意,只是那几个人刚要近她的身,被师兄在他们颈后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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