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清亮天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室内影影绰绰的光影里,能看见大床上的鼓起,和已经空了的另一侧。
浴室门打开,浑身萦着水汽的高大身影走近,男人只随意穿了件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精壮的胸膛露出大片,上面布满抓痕,新鲜得还在冒血珠。
季禾的睡姿很乖巧,小脸在柔软的枕头塌下一角,侧脸宁美,将空调的温度调高,陆时延才敢小心掀开被子。
朵朵红梅在雪肤绽放,遍布痕迹。大手顿下,那双茶眸霎时晦暗起来,陆时延抿唇,耳朵在幽暗室内变得越来越红。
可是待看见她颈肩处的伤,男人的唇线绷紧。
陆时延双膝跪在季禾身前,弓着身,小心给她擦药。
同样的伤出现在陆时延的身上显得暧昧,都算不上疼,可是这些抓痕要是出现在季禾的身上,陆时延的眉头拧起。
整个流程下来他的额角冒出一层细汗,陆时延去洗了个手。正要上床时,但想起什么。
卧室茶几上那个奇怪的酒杯还在。
水晶酒杯盛满红色的酒液,底层全是白色的药丸,有种令人心惊的靡丽。直觉让陆时延对这杯东西生出第一眼的不喜和烦躁,他回头看眼大床上安静的人,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松了口气。
周围并没有任何空药瓶。
陆时延把这杯酒拍了照,迟凝片刻,他把照片发给了乔遇。
伴着一句简洁的话:
【这是我在她的房间发现的酒。】
像大狗一样凑近,陆时延捉住在被子下的那只小手,十指交握放在自己胸膛,久久凝视着身边的人,抱着这种不真切的虚幻感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季禾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没回笼,轻轻地眨眨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等季禾的手已经放上去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什么。
眼睛微微睁大。
身上的不适,和对面同样光裸的男人都在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走马观花似的在脑子里回演。
季禾很少有想逃离现场的冲动。
为了不吵醒熟睡的男人,季禾起身的动作格外轻柔,谁知手将将抽离,一阵天旋地转,她被重新扑倒在下面。
身上的人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手箍住季禾的细腰,虽然大半身子侧开,但另一半却是肌肤相贴。
季禾僵硬住。
剧烈动作导致被子都被掀开,陆时延光裸着大半肩臂,上面细长的抓痕清晰可见。
季禾被烫开眼。
男人的声音慵懒,闷闷的,“夺走我的清白,你不对我负责吗?”
季禾的脸迅速变红。
搡他一把,陆时延顺势把季禾的手圈在自己腰上,让她抱抱自己。
黑睫垂下,俨然有就着这个姿势继续睡的打算。
隔着薄薄的一层肌理,男人身上的温度滚烫,季禾逐渐冷静下来,手从男人的后腰一路往上。
似乎没察觉到骤然紧绷的身体,微妙的身体反应。
季禾的手勾住陆时延的脖子,她的声音轻闷:
“你昨天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怕你害怕,”他蹭了蹭季禾的脖子,“但是我不想让你害怕,”陆时延直白得让人心颤,他翻身和季禾贴面躺在一块儿,看着她:“你可以不够喜欢我,但是别让我离开你。”
季禾的吻倾身覆上来。
她看着他:“可是喜欢我很辛苦,不开心。陆时延,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好。”
陆时延眼里漫上心疼,抱紧她,“我原本也以为可以说服自己不去喜欢你了,但是宝贝,我爱你——”
陆时延承认自己就是折在季禾的手上了。
可是那又怎样,他甘之如饴。
啄去季禾脸上的泪水,那双小手主动环绕住身上人的蜂腰……
这一刻,吻是不带任何情欲的灵魂碰触。
/
自那一晚过后,季禾和陆时延在海城黏糊滞留了许久。
如果不是季禾还有上一次被报复的案子要开庭,二人恐怕还不会踏上回S市的航班。
等行李的空隙,季禾低头回复这几天堆积的信息。
身后忽然贴上来一个人。
无奈笑下,季禾从前都没发现陆时延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转过身,黑色帽檐下的脸扬着笑,环抱着季禾,但口罩早已不知所踪。
季禾瞟下周围的人流。
在包里熟练找到一个口罩,陆时延顺从低头不大情愿让季禾给戴上,她说,“被人拍到怎么办?”
“那就承认好了!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季禾手熟在他腰侧拧一把,用眼神警告他。
陆时延不怕,反而低头吻她的手:“在给谁发消息?”
“工作上的事,还有我朋友,乔遇她们。”
陆时延一手牵她,一手推行李车。闻言动作稍顿,偏头看了季禾一眼,说了句“是吗”,
他想起那天发给乔遇的照片。
就像他猜测的那样,乔遇果然是知道点什么。
她说等他回到S市会告诉他。
陆时延驱车至季禾的公寓,车子停稳,他迫不及待缠住季禾:“不想你走——”
“……那我看着你先走?”
陆时延气哼,可又被季禾一个吻哄好。
“我下午有个案子要开庭,”她抱住陆时延,哄他:“你先回去等我,可以吗?”
陆时延点头,“我送你过去。”
季禾觉得那样太麻烦,可招架不住陆时延,只得回公寓换了套衣服,让陆时延送她前往法院。
李强对季禾私下进行报复这件事闹得很大。
季禾本身在这个圈子里受到的关注不提,光是李强这种危险分子无视安保闯进了大楼,险些就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足够让明恒颜面扫地。
抱着各种心思来旁听的人很多。
季禾一心想做法援,不免有人好奇她会怎么对待这种人。
可事实证明,季禾的善心不会给这种烂人。
季禾没将这个案件委托给其他律师,而是选择自己担任原告和委托律师。
陆时延进来时,见到的就是季禾坐在原告席上游刃有余的模样。她穿着白色衬衫正装,神情冷淡,明明言语温和至极,却能把对手逼无退路。
自豪感油然而生。
陆时延看着台上的人,满心觉得她厉害。
可也仅仅是在不知道她就是受害人的时候。
作为证据公示出来的照片看着就令人后怕,碎了一地的车窗玻璃,断裂的伞柄,已经满地像鲜血一样的红色油漆。
陆时延抿唇,朝那张脸颊看去。她很平静,把委托律师和原告两个行为完全剥离出来,只专注于前者。
他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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