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二楼敞着窗,逛累了,李熹桃和谢卿枝走上去,掌柜恭敬亲自引着她们到临窗雅座,低声问谢卿枝:“今日想用点什么?”
谢卿枝淡淡摆手,只说一句照旧,待掌柜退下,李熹桃才好奇地打量四周,远处看竟隐约能见到贺兰山:“这里景致真好,阿姊常来?”
谢卿枝素手执盏,轻轻抿了口茶,淡淡说,“偶尔。”
二人闲聊片刻,有个婢女悄然走近,附身凑到谢卿枝耳朵边低语了几声,谢卿枝听罢,转头朝公主笑笑温声说:“小妹先歇着,我去去便回来。”
说罢她便随婢女离开了。
李熹桃托腮,目光落到了窗外风景,阳光落在她纤长睫毛上,投下淡淡阴影,唇瓣亦泛着自然的粉嫩光泽。
正出神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公主一人?”
李熹桃寻声去看,见是崔敏行站在身后几步远的位置,青衫腰侧悬着上好白玉,一双桃花眼微弯含笑看她。
公主甜甜唤了一声怀玉阿兄,热情招呼叫他坐自己对面。
崔敏行目光瞥见桌上那包彩线,眸色微顿,笑意依旧温润:“殿下买了长命索,可是要送给袁使君?”
李熹桃也看了看那包丝线,淡淡嗯了一声,解释说:“我来了灵州后没少给将军添麻烦,便想趁明日端午,送些东西。”
“将军总带兵打仗,希望这朱索能护着将军平安。”
正说话时,茶肆侍者端来盘精致茶点,李熹桃本就有几分饿,伸手便要去拿,却忽地被对面人按住。
温热指腹点在她光洁细腻的手背,李熹桃一怔,抬眼去看崔敏行。
“小殿下还是如此嘴馋。”崔敏行失笑,摇摇头解释:“这里面有杏仁,殿下吃不得。”
闻言,李熹桃只好悻悻收了手,“多谢怀玉阿兄提醒。”
“小殿下只说句谢?”崔敏行玩笑般敛低一双桃花眼,似乎露出失落神色:“到我这里连长命索也没有了?”
李熹桃一愣,连忙起身:“我这就去再买些彩线!”
可从窗边往下望,却见杂货摊早已不见踪影。
她如小时候一般藏不住心事,懊恼全写在脸上,见她娇憨模样,崔敏行一双含情眸子盯着她,轻笑一声,兄长般宽厚包容抬手揉了揉她脑袋,温声道:“玩笑罢了,何必当真。”
李熹桃赧然,粉唇嘟囔着下次一定补上,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白皙如玉的脸蛋更红了几分。
崔敏行唇角弯起弧度更深,解围道:“小殿下可愿陪我一起去吃些东西?”
“听说灵州有个出名的酒肆,那里的炙牛肉不比长安差。”崔敏行见人犹豫,又添了一句道:“那里还有种名叫贵妃红的酥山,淋了葡萄酒浆,连长安亦是没有的。”
李熹桃被说的动了心,恰巧谢卿枝派人来传话,说自己一时回不来,李熹桃便放下了心,派人告知谢卿枝一声,便与崔敏行一起转到了酒肆。
酒肆楼邸数十尺高,锦缎酒旗随风翻飞乱舞,隐约可闻楼内推杯换盏交错。
李熹桃小心把帷帽薄纱掀开一角,露出只眼打量过酒肆楼上悬着的银字招牌,上面书“醉金樽”三字。
崔敏行身姿挺拔,朝李熹桃略微俯身,温柔轻声问:“殿下在看什么?”
听到崔敏行沉静声音在耳畔响起,李熹桃缓缓放下面前薄纱,微仰头朝身侧人望过去,轻声说道:“这酒肆名字起得有趣。”
闻言,崔敏行薄唇微张刚打算说话,却被喧闹声打断。
酒肆内几名高挑胡姬嬉笑涌出来,她们脚踩红锦靴,碎步轻巧,首饰璀璨琳琅叮当作响,柔若无骨的细腰赤裸裸。
一身着同样舞裙的女子从这些胡姬中央走出来,可看五官模样却是个中原女子,她潋滟的眼波在崔敏行和李熹桃身上流转两轮,娇俏道:“郎君娘子随我入座吧,我这群胡人姑娘刚扮上,过会还有胡舞表演。”
李熹桃没见过这种场面,不免手脚有些局促,崔敏行大掌落在她肩上轻抚一下,她跟着领路的女子进了酒肆。
酒肆内一楼已然坐满了客人,三两成对地聚在一起觥筹交错宴饮,被引着于二楼落座,这里越过栏杆恰巧可将楼下舞筵纳入眼底,那舞筵上此时有人正抚琴。
中原女子离开片刻又过来,端着一壶酒和炙牛肉,笑道:“我家三勒浆的酿造法子是从波斯人那学来的,味甘回甜,但酒味不浓亦不醉人,最适合小娘子来饮。”
李熹桃温软道一句:“谢谢娘子。”
“妾姓柳名含绰,旁人都叫我三娘。”说完,柳含绰朝崔敏行笑笑,“郎君娘子有事直接唤我便可。”
崔敏行见李熹桃自顾自斟了杯酒,将幕篱掀起来小口啜饮着,不一会便饮尽一杯,晶亮酒液沾染于那双惹人垂涎的唇上,她面露意犹未尽,但幕篱薄纱轻飘飘落了下来,掩住唇间那嫩红的舌尖。
蓦地,崔敏行抬手,探出骨节分明的长指,勾起李熹桃帷帽薄纱一角,感受到他的动作,公主迟疑又怔愣地盯着那只好看的手。
崔敏行手指细微动作,又轻又温柔,帮她将这掩面的轻纱拢至帽后,缓缓露出少女秾丽惊艳的脸蛋。
李熹桃五官比柳含绰还要更媚几分,可她年纪轻,女子的多情与媚态在这张脸上看不出半分。
崔敏行见她疑惑,弯曲的长指略顿,缓缓收回来,温润的郎君语气潺如春水,那双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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