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卫时雨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重整思绪,颤声道:“我是邻院卫府娘子,在自家檐上赏月,不想一阵风吹来,跌落贵院,打扰了。”
这少年仔细听完,叹道:“你是在威胁我?杨顺,卫忠兴这个歹竹竟能生出个好笋来?”
卫时雨揣度着卫府好歹是城中富商,这些人杀人灭口也得有个顾忌,不过听眼前人的意思,确实是识得卫忠兴,但显然不把这位卫老爷放在眼中。
卫时雨强撑着道:“不敢,不过侯爷委实不必因我脏了自己的手。”
这位侯爷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神色,又上下打量了番卫时雨,笑道:“杨顺,你瞧她能被风吹下来么?生的毫无瘦弱之姿啊。”
卫时雨大怒,忍不住便要反驳,却见那侯爷已然起身,“送她回去吧。”
“是!”杨顺恭声答应,一把捞起卫时雨,脚上一点,便飞上了屋檐。
卫时雨只觉头晕眼花,恶心欲吐,已被杨顺挂在了檐上,风声响起,杨顺飘然远去,那侯爷也没了踪影。
卫时雨靠在檐上剧烈喘息,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冷汗频频而出,在封建时代,权贵们要捏死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
她不敢耽搁,待浑身没那么疼了,辨明方向,便要从梯子上下来。
谁知远远瞧见后墙边上似有两人低语,卫时雨险些再摔下来,慌忙落地后,悄声去墙边一听,竟是情郎和心上人私会。
卫时雨本不想再听,谁知却听到那女子正是自己父亲的小妾,两人好一番诉衷情。
待卫时雨缓过神来,两人已然离去,她大呼一声,“阿爹,阿爹,出事了!”
卫时雨一路喘息着跑到清凉院去。
虽已夜深,春桃等人却不敢拦她,任由卫时雨闯进了卫忠兴夫妻的卧房。
“恬恬,怎么了?”卫夫人披衣起身。
卫时雨这才记起自己形容狼狈,惊吓到母亲,她理了理衣衫头发,急道:“后院有人偷情!”
“阿爹,是你的如夫人!”
“你被人戴绿帽子了!”
鸡鸣声才响起,刘管家就跪在了卫夫人的院子里。
卫时雨来陪父母用早饭,经过刘管家身侧,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不一会,春桃便来请刘管家进去。
刘管家却未起身,“老爷用过早饭了吗?”
“老爷才起身,尚未用饭。”
“那我再等会。”
春桃劝道:“刘管家,是姑娘瞧见您,回禀了老爷,这才请您入内。”
刘彦思量半晌,道声有劳,起身入内。
碗筷粥菜业已摆好,卫忠兴一家三口齐齐端坐桌前,见他进来,便招呼道:“刘管家,一起来吃。”
刘彦突然鼻头一酸,忙跪倒在地,“刘彦死罪!请老爷发落!”
卫忠兴叹了口气,起身踱步过来,扶起刘彦,和声道:“刘管家,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天大的事,先吃了早饭再说。”
刘彦哪还有心思吃饭,他拒不起身,只道:“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刘彦万死!”
卫忠兴朝妻女使个眼色,对刘彦道:“既如此,我们去偏厅说话。”
刘彦正要开口,突听外面一声大吼,“老爷!求老爷做主!”
卫忠兴皱眉道:“何人喧哗!”
“老奴要刘管家和薛姨娘私通!”
外面扬声应答的却是负责府中采办的江管事。
声音遥遥传来,饶是卫时雨早已知晓,还是被吓了一跳,这刘管家,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着老实,胆子还真大!
只见刘彦面如死灰,却仍跪的笔直,并无辩驳之意。
卫忠兴索性松了刘彦的手,对着外面扬声道:“进来回话!”
卫时雨本要扶着母亲退下,却见进来的除了江管事,竟还有乔姨娘和薛姨娘。
那薛姨娘好生狼狈,长发披散,脸颊红肿,被人用绳索捆了,入得门来便被乔姨娘推搡在地上。
刘彦见状大惊,立时抢上前去解薛姨娘的绳索。
江管事一脚踢过去,怒骂道:“刘彦,老爷面前,你还竟如此妄为!”
刘彦挨了这一脚,并不反驳,但手上却未停下,江管事还要再打,突听一句,“住手!”
卫忠兴冷冷瞧着众人,“一大早的,唱什么戏呢?”
江管事躬身回禀,“老爷,这刘彦色胆包天,竟敢觊觎薛姨娘,在老爷面前尚不收敛,想来私下里做了多少不知廉耻的肮脏事。”
刘彦已解开了薛姨娘绳索,拉着她一起跪下,“老爷,是刘彦猪油蒙心,起了歹念,一心攀附,薛姨娘身在后院,对此并不知情。”
薛姨娘口角尚有血迹,她扯开嘴里的抹布,哭道:“老爷,是妾身之错,和刘管家并无干系。”
乔姨娘大声道:“好一对狗男女,事到如今,竟仍不知羞!”说着便要来撕扯薛姨娘头发。
好歹江管事有几分眼力,见卫忠兴面色不善,拉住了薛姨娘,道:“住手,老爷自有论断。”
卫时雨昨日便撞见刘彦和薛姨娘互诉衷情,她告知父母后便回了自己院落,尚不知卫老爷夫妻两人打算如何处置,因此也将目光投向了父亲。
卫忠兴却不着急,他端坐桌前,先饮了一盏茶,方才看向江管事,问道:“你如何知晓此二人私通?”
江管事一愣,似未料到卫忠兴先来审他,顿了顿方道:“是乔姨娘告发的。”
乔姨娘今日穿的格外素净,她苦着脸道:“老爷,我昨日在墙下撞见薛姨娘和刘管家说话。”
“说了些什么话?”
乔姨娘道:“无非是些郎情妾意的亲热话。”
卫忠兴双眉一轩,“你听见了?”
乔姨娘心虚,强笑道:“隔得太远,听不真切,但想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卫忠兴打断她的话,“你又是如何向江管事告发?”
“刘管家在府中只手遮天,我从后院偷跑出去,恰好遇见江管事,这才禀报。”
卫忠兴淡淡的哦了一声。
乔姨娘正自得意,却见江管事脸色大变,“老爷,我与乔姨娘清清白白,不似这对野鸳鸯。”
乔姨娘也察觉出不对,忙道:“老爷,老爷,江管事是我表兄,断不会出此等事。”
江管事暗道蠢材,他本是市井无赖,两年前得知表妹从良,嫁了卫忠兴,便来托她谋了个差事,因他八面玲珑,乔姨娘枕头风又吹得好,这才做了采办的管事。
不想卫忠兴才问了两句,这个表妹便将两人关系和盘托出,只怕往后不好做事。
他脑筋急转,“老爷,我与薛姨娘白日里相见,且有丫头在侧,绝无苟且之事。”
卫忠兴笑道:“原来如此,我说乔姨娘不来寻夫人,反倒找上了江管事。”
江管事笑的尴尬,“我这表妹胆小,撞破了此等事,实在不知当如何处置,请老爷夫人恕罪。”
卫忠兴看向卫夫人,“她胆子小,不敢来回你,却敢自己动手抓人。”
“还敢动私刑!”
卫夫人面露不忍之色,亲自上前,将薛姨娘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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