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待决斗时,吕范率骑狂追,速领别部司马步翾、董袭及麾下护至孙策身边,将他稀里糊涂地给拥到后阵去。太史慈见吕范兵盛,立即调头深入山林欲遁去。
孙策双眸震颤,吕范怎地来了?他这骑驭速度不低,吕范怕是一直紧盯着他,尾随良久才是!如此军中,只有吕范敢拦他,真真是浑身不痛快!
这骑中,有董袭便罢了,怎还有步翾!
“子羽、元代,你们拦我?”孙策瞠目凝视步翾与董袭。
步翾含笑赔罪:“我有要事欲擒太史慈,只是,顺道与都督等同行。我不敢拦将军,将军请——”话音落罢,步翾驭马远离孙策三尺。
董袭愣神半晌,犹豫之下,面露尴尬道:“虞功曹嘱咐我……定要看好将军,我、我不能退!”
孙策:“……”
孙策忍气吞气,两眼瞪得发直,步翾是知就算他让开了,孙策也不会再上前,除非,孙策愿意听张昭、张纮、吕范、虞翻的联合叨叨、轮番叨叨……便是一想,已是浑身发麻。
可怕。
步翾扫眉含笑:“将军,翾当逐之,告辞。”
孙策咬牙切齿没好气,无奈道:“休得伤他。”
“喏。”步翾拱手领命,随吕范大部追入山林。
步翾依鸟行迹断太史慈之逃向,与吕范合力围阻,于青弋水畔正面与之激战,半个时辰后,太史慈麾下俱被制住,独余他一人,仍竭力而战未降。
太史慈见步翾,呵道:“原是你。想来,那祖郎定是已归顺孙策。”
步翾凝眉而收剑入鞘,似笑非笑:“你既知此,不如降罢。”话不说真,能诓住他便好。
“呵。故主于我有恩,慈宁死不降。”太史慈果断拒绝。
吕范见步翾劝降失败,果断挥枪:“战!”
刹那间,董袭领数十骑从上前围攻太史慈,却难近他身侧左右,太史慈奋战相抵,直至负伤绽血,仍不罢休。
步翾蹙眉视之,与吕范侧眸相对,知孙策欲留他命,但若如此下去,他必死无疑。略一犹豫,步翾把吕范请下马,而后携来战弓,拨其弦而作音,指间流血震声之际,扰这十数坐骑战马狂躁难安,众人皆被侧翻堕马,步翾疾速上前,以弓弦抵在太史慈脖颈间:“幸会。”
董袭急支身箭步冲至太史慈身侧,将手戟直指他胸膛,吕范顾不得这群被摔下马的将士,赶紧上前将太史慈捆缚,以免他跑掉或被伤到。
步翾歉将董袭及住将士扶起,拱手与吕范请罪,吕范自是不会责怪他,倒是问:“便是弓弦作音,这战马皆惊?如若敌军来袭,堪为大刃!”
步翾淡然收手道:“战场之上远绝十里,如此驭音声浅,不能尽退敌。”
吕范诧然收眸,又见步翾手中鲜血淋漓,便知这驭兽之音难作,忙令麾下为其包扎。
太史慈侧眸端坐于江岸,虽是被捆缚,却毫不屈服,傲然直视吕范。
吕范将太史慈麾下小将尽数捆缚,按伤情区分,各列一旁,又踱步于这群小兵跟前,仰面漠然,傲视睥睨太史慈,不言一语,只无尽地摇头。
步翾包扎好手指,悠然道:“小兵之命不足惜,留太史子义之命与将军赴命,足矣。”
“步翾!”太史慈怒然颤须,欲起而攻之,却难挣扎。
步翾冷静而道:“好一个为故君忠贞。太史子义,你昔为刘繇麾下,当年刘繇与将军相会于大江岸,有人曾劝刘繇当以子义为大将军,然刘繇不用,仅将子义遣为斥候。为何?”
太史慈默然。
他出生贫寒,年少起便征伐求立命,曾为救孔融而单骑突围向刘备求援,却未得孔融重用。后又辗转投奔同为东莱郡人的刘繇,希望能得同乡的重用,他为刘繇卖命,酣战孙策未曾输,尽心尽力,尽心职守。
刘繇却笑摇头道,若用他这般的草根寒门,恐会被豪门士族许子将所耻笑。
辗转多位主公,他未曾得到领兵打仗一展身手的机会,被逼无奈,遁入山林自立为府,驱逐山越宗帅祖郎,以勇武自闯天下。
步翾转身而宣道:“将军有令,善待子义降兵。”
令声既下,吕范默契而颔首,董袭则挥令左右放人。
太史慈几番纠结,心生感动,仍在犹豫之际,忽见孙策快马而来,扬鞭飒踏。
“快快松绑!”孙策朗声大令。
步翾淡然解开太史慈身上所有的绳缚,太史慈远望见孙策奔来,心中酸楚莫名,感激倍盛,却不知如何言表,一时哽咽不已。
孙策纵身下马而来,捉起他的手,粲然笑道:“昔日神亭之会,若当时子义将我擒获,会如何处置?”
“不可知也。”太史慈眸中漾起层层敬佩之情,昔日他为刘繇奋战,险些伤杀孙策,他却丝毫不计此仇,先是叫阵令降,如今仍以礼待,他如何不会感动,他满怀复杂而感激之情,不住地上下打量孙策,被他那英勇之姿、霸王之气深深折服,叹道:“将军英雄出少年,勇武之姿、霸道之气。子义,深钦佩仰慕。”
“哈哈哈哈!子义,今后之路,愿与卿共行!”孙策取来马鞍旁的手戟,亲自交还到太史慈手中,眼神坚毅而诚恳,得此英雄大将,真真是畅快淋漓!
太史慈单膝跪地,举双手接过手戟:“子义愿从将军,平定江东!”
孙策颔首展颜,当即令道:“太史子义,拜门下督。待与孤还吴,共商要是。”
“喏!”太史慈拱手领命,令麾下部曲整顿列阵,归顺孙策。
自此泾县安定,只余陵阳尚有山越宗帅祖郎盘踞,未平定。孙策察觉太史慈与步翾曾有故事,便令他二人随自己共骑而归泾县。
吕范本不欲同意,但知太史慈骁勇善战,步翾更有奇技,倒是不再拒绝。
行于山林间,孙策忽朗声笑问:“子义奈何自任太守,阻孤来此?”
“子义为汉吏,不与山越同谋。山越宗帅祖郎深扰百姓,乃于此镇之。”太史慈答。
孙策笑了笑,肃声道:“既如此,卿且随孤攻定陵阳,以赎此罪。”
“喏。”太史慈拱手回道,目光却往步翾身上打量,而后取下腰间佩囊,将一只琉璃短笛交还步翾。
“二卿曾有故交?”孙策笑问。
步翾收回自己的物什,淡然道:“那宗帅祖郎,为我义兄。”
孙策:“?”
太史慈:“?”
太史慈狐疑道:“昔我攻泾县祖郎,你曾为他而战。如今于此,意欲何为?”
“别无他意。”步翾轻转琉璃短笛,悠然御奏,引来一双白头鹎翩跹与他身侧,再送它们远飞去。
太史慈依旧谨慎而冷声问:“你,为何助他。”
步翾垂眸不语,场面一时极其宁静,只得闻声声鹧鸪轻啼,他知孙策与太史慈皆将目光放于他身上,虽欲隐瞒,但不欲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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