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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烟雨迷蒙

小说:

江东风华录

作者:

折鸢流水

分类:

古典言情

来到前院大堂外,遥见杨柳树下依依站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又嗅到缕缕杜若清香,步练师顿然一转身,却被身后低沉又甜妹的声音唤住:“阿珧。”

步练师弱弱地转身,整顿面容,莞尔含笑而迎:“阿姐,你怎在这院子里?”

“你就一点不惊喜,见到我?”顾夫人衣着华贵雍容,却身戴绢纱斗笠,垂纱掩面,难睹真容。她身边候着个可爱的姑娘,胖嘟嘟的脸蛋。

但步练师一眼便知是她,顾若,字孟然。说来奇怪,当年顾若旅居舒县,似是见她如故,在还未与周瑜相会之时,便将她认作义妹,诓她唤阿姐。

后来她想了许久,顾若更像是奔着周瑜而来,毕竟,顾若那时候天天缠着自己教她弹琴,就她那驭兽曲谱一教,顾若又记错节奏,待精通音律的周郎路过,真真是顾盼许久。毕竟那时,周瑜还未学驭兽之曲。

可顾若确确实实待她如亲妹,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定是第一个与她分享,只是……

步练师眨眨眼睛,歉笑道:“我……阿姐不怪罪我啦?”

顾若缓缓上前,一把揽她入怀:“听闻步氏被屠灭,我真的担心极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阿姐……”步练师放下紧张的心弦,紧紧抱住顾若。

可没成想,顾若又轻嗔一声把她推开:“那支西洋笔,价值五十万铢,你拿一生慢慢赔我,可不许再离开了!”

步练师掩泪道:“好,我慢慢赔你,阿姐不要生气。”

顾若那白绢而制的手套,将练师的泪水默然匿去,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肌肤显露于外,几乎遮得严严实实。

练师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她顿一牵引,便拉练师往府外去:“那你和我去顾府,我照顾你。”

“阿姐……”练师停在原地,惊得顾若转身怔住。

“步练师!”顾若忍住心中的反感,硬将练师拉至府门外,方说道:“你知我与孙氏不合,你若选他,便不要再来见我!”

步练师蹙眉回忆道:“因为那件事?”

“对。”顾若再次拉起练师的手。

练师以双手握住她的手腕,认真地回答:“阿姐,我不能离开这里。公瑾兄请我留在这里,以便驭鸟传信,阿姐应也盼望他早日归来,此时,我更不能离去。”

“好、好。”顾若沉声冷道,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幽风乍起,原本白如鱼肚的天际已黯然偷换,灰蒙蒙云层低垂在远空。顾若身边的侍女为她撑起纸伞,挡风,也挡去练师的视线。

徐辛夷在马车旁倚靠歇息,见顾若不悦,练师遥站府前,便也猜个大概。待顾若登上马车,徐辛夷微微抿唇,摇头叹息,勒马缰绳,带顾若离去。

步练师送罢顾若,才转身入堂内,彼时孙策正高谈豪饮,和乐融融。

吴琼樽酒而敬诸臣:“昔破虏征战,幸君理、公覆、德谋、义公生死相随,征战立业,今伯符起兵旋征,深谢诸公不弃,又得子布、子纲竭力相助,方得入驻江东,孀妇幼子,乃止迁徙。诸公,余以酒为礼,深谢大恩。”

酒过三巡,练师姗姗来迟,忽听得一声飒然少年之音:“好眼熟的妹妹!”

步练师循声看去,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在坐在孙权身边,而另一边,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再左边,是一个六七岁的女孩。

女孩她记得,孙策举家迁来舒县时,女孩才出生不久,她的周岁宴,阿翁和阿娘还曾拜贴而去,依稀记得,名唤灵泽。

孙策目视练师,与诸臣道:“此家宴,可不能缺了练师。来。”

步练师诧然一惊,先是娴雅地见礼,不免迟疑道:“我?”

孙策含笑不语,练师只好先入座,一旁的灵泽趴在案几上,瞌睡连连,睡眼惺忪。

又一方寒暄后,诸臣礼辞而去。

吴琼面无他色,只冷冷道:“子烈,烦请送这三个孩子回内院好生歇息。”

孙俨嘟囔道:“我不困,不去!好不容易见着大兄,我还没和大兄好好叙旧!”

吴琼默然掀眸而注视孙俨,不过半晌,孙俨立刻闭嘴,起身扶起孙灵泽,带着弟弟孙匡和陈武一同离开。

吴琼缓缓起身,行至练师席前,练师赶忙起身,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练师,昔年在舒县,承蒙路夫人亲力照顾,方得安然。而今,我欲与你为义母女,一报恩情。不知,你可愿?”

孙策惊诧半晌,抢在练师回答之前否决:“练师乃公瑾义妹,无需亲上加亲。”

吴琼微声叹息,侧眸道:“阿策,你带阿权去侧堂等我。”

“阿娘!此事,我不同意。”孙策依旧拒绝。

“阿策!”吴琼面色微愠,那饱经沧桑的眉目在这一刻,疲态尽显,却又强韧得坚不可摧,她断不会依孙策。

步练师犹豫至此,果决地启双手而行大礼:“义母在上,请受练师一拜。”说罢,练师已双膝落地。

孙策大惊,目光不忍向孙权看去,可他平静得可怕。

吴琼恢复慈祥地面容,双手而扶练师起身,练师不容迟疑,再拜道:“练师不打扰义母歇息,请告退。”

吴琼缓缓点头,练师则迅速起身离去,不带一丝犹豫,只是,行至一半,微有加快步伐。

方出堂外,一袭狂风卷三春之雨袭面而来,练师的眸中朦然盈盈水光,她如何不知孙权之意,可她如今已是灭族孤女,吴琼的考虑,她能理解。可她虽心有不甘,但不愿孙策孙权和母亲争执,伤了情分。

于她而言,待周瑜归来,与辛夷一同回舒县,入山林归隐,便已足矣。

可她的心还是那么地难受,难受到一阵一阵地揪刺般疼,似数月之前,疼得她难以忍受,却不似那时的痛不欲生。至少,她还有希望。对兄长回信的期盼,对故人重逢的珍惜,以及,对孙权复杂的感情希冀。

她将面容努力调至若无其事,却不知又回到了那时清冷漠然之态,待她回内院时,月鹿一眼便发现不对劲。

“姑娘!我带你出去转转罢,这江南烟雨,乌蓬听曲,别有一番风景呢!”月鹿不问原因,也不问意愿,轻轻拉起练师的手,可可爱爱地那双月牙眼,练师实在盛情难却,被哄她出门。

与此同时,堂内,吴琼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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