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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第 252 章

小说:

我有一柄青峰剑

作者:

榴莲炖大鹅

分类:

古典言情

许是因着冬日漫长,山顶积雪不化,原先高低错落的景致变成了千篇一律的白。每日她自窗棂推开的缝隙望去,便是满眼的白衣人,白雪地,白的天空。

她的世界只余下这样单调的一种颜色。

原来世界上,有这样多的白。

她斜靠在榻上,捏着针,一点一点细细缝制着裁下来的布片。

她本就不心灵手巧,是个毛躁性子,右手又是新恢复的,精细些的动作实难掌控,才缝合两片便酸痛难当,手腕止不住颤抖起来。

也不知是屋子里燥热,还是她烦闷心火重,已然习惯的熏香此时闻来腻得人作呕。她将窗子推得大了些,冷冽的风灌入,勉强换得三分神智清明。

吭哧吭哧的踩雪声靠近。她没有抬头,猜是萧影,因为她闻见了热腾腾的汤面香气。

今日是她的生辰。

脚步声不请自来,推开门,又径直进了里间,将面搁在桌上,高声招呼着:“阿惊,长寿面来咯。”

“就来了。”她疲乏应着,手上多缝几针,这才懒懒散散地起身。

“师父亲自下的。”他搓搓烫红的手,指着热腾腾的汤面,颇是自豪。

“蛋?”

梁惊雪顺着他指尖所指,目光落在了汤面正中的荷包蛋上,油光可鉴,配了两根碧绿的青菜,散发着勾人的香气。

“是,面我亲手擀的,蛋我亲自打的,趁热乎着吃啊。”

她强颜欢笑道了一声谢,恹恹地坐去桌边,拾起一边的竹筷,挑起一筷子面,慢吞吞地往嘴里送。

“面不好吃吗,”萧影撑着脸坐在对面看她,“怎么看起来,很难以下咽?知道你不爱吃葱花,特地没放。荷包蛋也是流黄儿的。”

她放下筷子摇摇头:“你手艺大有精进,是我自己。许是天冷了,不爱动,也没什么食欲。”

她看萧影面挂忧心,反而安抚起他来:“山顶太冷了,再过两年适应适应便好了。”

“等开春,我与师姐离开了绝云派,你一个人可还撑得住?”

“师父放心,我不会将师娘的心血弄砸了的。”

“绝云派算什么东西,我是怕你身子撑不住。忧神劳心,比刀剑还伤人。”

她垂下眼睑,扒拉了一筷子面送入口中:“我打算今日去见承鹤一面,送他上路。”

“听说你之前见过一回,还闹得要跳崖。”

“讹传讹传。今日我手伤已愈,又有法宝在手。文能说死他,武能戳死他。怎么算我今日都该是大获全胜。”

“诶呀,终于看见点儿笑脸了。也就这种事能叫你打起精神来。”他终于肯将背松松靠在椅子上,“快吃吧,梁大掌门。”

气氛松弛了些,二人正说着,她往嘴里又送了两口,忽而听得门外几声极轻微的哼唧,却不见有人叩门。

她拦住欲起身的萧影,起身去开门,四下望去,唯余白茫茫一片,门前的竹丛飘摇,并无半点人影。

目光垂落,门槛前是一只竹篮。

柔软厚实的蓝底白花棉布包裹着,鼓鼓囊囊的,看不出里头藏了什么。

她提起篮子,手上掂了掂,颇有分量。

正疑惑着,里头忽然飘出一声细微的“喵——啊——”。

“一一!”

她极是惊喜。抬腿踹关了门,便将手里的篮子放在桌上,急忙掀开了盖着的棉布。

毛茸茸的身子团成球,见了光亮才不情不愿地探出爪子,张成开花状,喵呜一声。

她熟练地抱起又肥了一圈的狸子,在脑门上亲了又亲,又摸摸肚皮,狸子眯起眼睛,舒服地发出咕噜噜的呼噜声。

梁惊雪满心欢喜,目光扫至篮子里,底下似乎还有东西。她单手抱着狸子,另一只手去摸。

触感再熟悉不过,光滑柔软。她两只手指捏住,抽出,是那条白绫。

上头画着的两只眼睛和两边各三根睫毛依旧。

白绫抽出,下头掩着的泥人便完完整整露在眼前,还有一张长长的字条。

她心头微动。

这是李焉识送来的。

萧影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狸子:“诶呦,来,爷爷抱抱。这么沉。”

她并没顾得上萧影的贫嘴,放下白绫,双手捧起泥人,正是大婚那日她砸碎的那只睡姿泥人。泥浆精心修补的痕迹不算明显,但看得出来,并不是崭新的。

她转看着泥人,双目微眯,摩挲着底座上他遗留的那枚指纹,鼻子不由得发酸。

溪畔三日,她的恐慌惊惧他都看在眼里。那时的她只怨恨他欺瞒,从未想过,亲手将爱人送往歧途,以血肉为她铸一把利剑,自此天各一方,他比她要难捱得多。

此刻,她凝望着那张纸条,悬在半空的手终究是犹疑了。

她不大明白李焉识送来这些,是何用意。

这是和离之后分家产?与自己断得一干二净?

还是……自己的生辰礼?

萧影看出她的迟疑,催促道:“看看写了什么。人家写都写了,不看?”

她捏着纸条的一角,回过神来:“师父,这篮子是你带来的吧?”

“你……你这,血口喷人啊……”萧影捋着狸子柔软的皮毛,遮遮掩掩,“我与他不共戴天,怎可能替他带东西给你?”

“篮子若是在你进门之后送来,你我都该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可门前并无一人经过,更未听得半点动静。若你来之前便已在门前,这样大的篮子你会注意不到?”

萧影尴尬一笑:“这不是……为师看你这几日郁郁寡欢,无精打采的,我昨夜去找他兴师问罪来着。”

“师父!这与他有何干系啊!”

“你把他怎么了?”

“你是不是又不分青红皂白打人了!”

“他旧伤未愈,你这样他身体受不住的。”

萧影看她急得眼泪汪汪,被她这几连输出冲击得不知所措:“心寒尤胜天寒啊……”

“我哪儿敢打他啊。我去宁安司找了一圈没找见他踪影,溪客说他现下住在乔玉书那儿。乔玉书见着我来,像防贼一般。我解释好半晌,乔玉书才将信将疑领我见他。”

“这不巧了吗,我去时,他正在备这个,说你见了狸子定然开心,我便替他带回来了。”

“他怎么会住去乔宅?是又病了吗?”

萧影想起昨夜所见之人面色苍白如纸,死气沉沉靠在床榻上,怀抱着狸子勉强汲取半点温馨,不忍道:“他身子很好,是去乔宅过年的,帮着写写春联,剪剪窗花什么的。”

她想想倒也不是没可能,乔玉书抠门惯了,乔宅大门上去年张贴的春联便是时名师砚的他所书。

他的字很好。他不辞而别后,她常常对着春联发呆,想着能书下这样一笔字的人怎会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她现在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终究是打开了手里的纸条,熟悉的字再落含泪眼眸。

八个大字。

“阿焉哥哥,还有裤裤。”

万般酸涩怜悯抛诸脑后。

她攥紧了手里的纸条,怒发冲冠,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李!焉!识!”

萧影看她脸色骤变,觉出不妙来,伸手去取纸条:“写什么了,脸都气红了。”

她蹭地藏回身后,遮遮掩掩:“没事!”

萧影纳了闷,分明是叫他逗她一乐,看那纸条上似乎字也不多,哪几个字儿啊这么大本事?

[李焉识:八个字,让绝云派掌门追我八百里。]

萧影将一滩狸子还给她:“对了,他还说了句奇怪的话。”

“他说,这几日越睡越久,梦里总是见到蝴蝶,他挺高兴的。醒过来发现这里不是蝴蝶的季节,他便又回梦里了。”

“我去的时候,那个姓刘的副尉也在,我听了一耳朵。说是大凉来犯,边关吃紧,皇帝老子要调遣他们去前线,他来告个别。”

“他是不是想去?”

她猜得很准,萧影便没有吱声了。

刘副尉自然不允,以他在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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