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那个破碎的酒瓶,朝着那个离她最近的男人,冲了过去!
男人被她那股不要命的气势吓得愣住了,甚至忘了躲闪。
简初手里那截尖锐的玻璃扎进了那个男人的小腹。
巷子里,另外两个人都愣住了。
那个被刺中的男人,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腹部那截深棕色的玻璃,和从伤口处,迅速涌出的、温热的鲜血。
“啊——!”一声迟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雨夜。
他的两个同伴,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酒意瞬间被惊得烟消云散。他们脸上的淫邪和暴戾,被一种更原始的、对暴力的恐惧所取代。他们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倒在地上、捂着伤口痛苦哀嚎的同伴,又看了一眼那个手里依旧握着半截带血酒瓶、像个女疯子一样的简初。
两人对视一眼,连滚带爬地,朝着巷口的方向,逃了出去。
被刺中的男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最终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身下的水洼,很快被染成了暗红色。
巷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简初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手里那半截酒瓶,“啪嗒”一声,从她无力的指间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看着自己沾满了粘稠血液的、不停颤抖的右手,又看了看倒在不远处,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她腿一软,失神地,跌坐在了冰冷的、混着雨水和血水的地上。
就在车子第n次绕回到酒店附近那条僻静的小路时,两道人影,忽然连滚带爬地,从一条漆黑的巷子里冲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恐,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司机下意识地,猛地踩下了刹车。
沈砚舟的目光,却瞬间被那条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巷口,死死地吸引住了。
他心里那根名为“不安”的弦,在这一刻,彻底绷断。
“停车!”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猛地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他甚至没有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他昂贵的衬衫和头发。当他冲进那条漆-黑的、散发着恶臭的巷子时,看到的,是让他心脏仅收的一幕——
巷子尽头,一个男人正倒在混杂着雨水的血泊里,痛苦地呻吟。
地上,散落着半截破碎的啤酒瓶。
而简初,就跌坐在离那个男人不远的地方。
她浑身都被冰冷的雨水湿透了,黑色的长发凌乱地贴在惨白的脸上,水珠顺着她小巧的下颌,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她身上、手上,都沾着刺目的血迹,眼神空洞地,看着一个虚无的焦点,整个人像神情恍惚。
那一刻,沈砚舟忘了愤怒,忘了他受伤的手臂,也忘了他自己。他所有的感官,都被一种铺天盖地几乎要将他溺毙的心疼和后怕淹没。
他不顾地上的脏乱与血污,快步冲了过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左臂,将那个还在不停颤抖的身体,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他将她的头,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肩窝,隔绝了她看向那片血腥的视线。
“没事了。”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显得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笨拙的温柔,“我在这里。”
他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重复着。
“简初,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香气,混杂着雨水的味道,霸道地、却也温柔地,将她包裹起来。
这股气息,像一把钥匙,终于撬开了简初那扇因过度惊吓而紧锁的阀门。
她那双空洞的眼睛,终于重新聚焦。她僵硬的身体在他怀里缓缓回过神来。
她再也抑制不住,她伸出双手,死死地回抱住他,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脖颈处,失声痛哭。
那哭声里,有恐惧,有委屈。
沈砚舟没有动。他就那样跪在冰冷的地上,任由她滚烫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衬衫。他只是用那只完好的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她颤抖的后背,给予她无声的、最坚实的支撑。
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小声的抽噎。
沈砚舟这才缓缓地、稍稍松开了她。他看着她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心里疼得像被揉碎了一样。
“对不起。”
沈砚舟望着简初的眼睛,将这三个字从喉咙深处挤出。
这声音不高,却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简初的心上。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开口道歉,此刻却没有丝毫迟疑。他是真的后悔了。
“是我不对,”沈砚舟道,“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就那样走掉。”
简初在他面前,鼻尖泛红,眼圈微湿,她抬手将泪水拭去,抿了抿唇,没有开口。
她知道,他的那句“我不该”,也包含了他自己来不及说出口的所有——冲突、冷漠、和骄傲。可她也清楚,她也并非完全无辜。
所以她只是安静地坐着,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一时之间,还说不出口。
沈砚舟冷静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拨通报警电话。
然而,就在他解锁屏幕的那一刻,怀里的简初,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抬起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哭腔,说出的话,却让沈砚舟的动作,瞬间僵住。
“别……”她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别乱走……会……会破坏犯罪现场……”
沈砚舟看着她,看着她即便在崩溃的边缘,也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律师,依旧在用那点可怜的残存理智,去分析眼下的处境。
他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最终,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化为了一声无奈的、却又带着无尽宠溺的叹息。
“好。”他说,“我不动。”
他依言,缓缓地,退到了一旁,与地上的血迹和证物,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简初看着他,看着他真的听了自己的话,那双总是防备着全世界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安定的光。
她深吸一口气,用那只没有沾血的手,撑着湿滑的墙壁,一点一点地,自己站了起来。
沈砚舟就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她。他看着她用手背,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和雨水,看着她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那股刻在骨子里不肯示弱的倔强,在这一刻,显得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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