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到了揽月楼却得知,阿幻前些日子被一个贵人带走了,至今还没回来。
“阿幻被谁带走了?”
被问话的龟公:“那我哪儿知道啊,咱们揽月楼每日里接待的客人那么多,我可记不住。”
宁远侯:“那你们这儿的管事呢?”
龟公:“您是说瑶娘?唉,阿幻被带走的那天晚上,瑶娘喝醉酒,跌入湖中淹死了,说起来怪让人伤心的。”
闻言,宁远侯立刻觉察出这件事不寻常。
为何恰恰在阿幻被带走当晚瑶娘淹死了?当真是淹死的吗?还是被人谋杀了,伪造成淹死的假象?
“我能去阿幻的住处看看吗?”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宁远侯说完,还递上了一锭金子。
活到这把年纪,他还是颇懂得一些人情世故的,知道在揽月楼这样的地方,金银钱财才是最方便的利器。
果不其然,一看到金子,龟公的态度立马就变得殷勤了许多,“当然没问题,您随小的来。”
“这里就是了。”龟公将宁远侯带到了一座偏僻幽静的独立小院,拿出钥匙打开了锁着的院门,将门推开了。
院子不是很大,却被打理得十分漂亮,像一座秘密花园。
看到这样美丽的院子,宁远侯的心情得到了一丝慰藉,阿幻能将住处打理得这样好,说明他过得并不差。
龟公很识趣地道:“那您慢慢儿看,小的就不打扰您了。”
宁远侯点点头,踩在鹅卵石小径上,慢慢往里走。
“吱呀——”宁远侯推开没有上锁的屋门,却见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坐在桌边,不由得一惊。
那人摘下兜帽,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洗尽铅华温婉清丽的脸来,眼尾处有几道细纹,那是岁月的痕迹,但这丝毫无损她的美丽。
宁远侯:“你是?”
“妾身瑶娘,见过宁远侯。”
宁远侯第一时间不是质疑她的身份,而是回头看了看,见没有别人,抬脚跨进门槛,关上了屋门。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是特意在此候我了。”
瑶娘:“不错,妾身在此等候侯爷多时了。”
宁远侯:“你先前的死是怎么一回事?”
瑶娘:“有人要杀我灭口,我只好假死以脱身了。”
宁远侯:“什么人要杀你?又为何要杀你?”
瑶娘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侯爷且坐下来,容妾身慢慢说与您听。”
时间回归眼前。
宁远侯告诉皇帝:“臣是从揽月楼的管事瑶娘那里得知的。”
李淳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什么?瑶娘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话一出,见宁远侯怀疑地看过来,他忙又找补了一句:“朕也是听宫里的小太监说的。既然瑶娘没死,后来为何又传出她的死讯呢?”
宁远侯:“瑶娘说她在湖边亭中喝酒,喝得有些醉了,打算回房歇息,刚起身,有人从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入水中,这明显是故意想杀了她。
“她怕自己上去后那人又要找机会杀了她,偷偷找了一具尸体扮成她,伪造成淹死的假象,她自己则躲在暗中,想查出幕后凶手。”
李淳心下暗恨,丽嫔做事也太大意了,连瑶娘死没死都没确认,就跑来告诉他任务完成了,害得他现在陷入了被动。
“那后来呢?”
宁远侯:“瑶娘跟踪推她的那人,发现那人竟是宫里出来的。”
李淳一脸惊讶:“竟是宫里的人?瑶娘怎会跟宫中之人结仇?”
宁远侯:“瑶娘自己也是一头雾水,随后,臣问她可知阿幻的身世,她告诉臣,阿幻他娘当年跟一名客人两情相悦,为了他坚持卖艺不卖身,那男子也承诺要娶她,还送给了她一枚定情信物,只是后来那男子忽然不告而别,再也没出现过。”
瑶娘:“世间男子多薄幸,兰雪定是被那负心汉给骗了,兰雪拼死为他生下孩儿,他这会儿却是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呢!别让我见到他,不然我非得替兰雪痛骂他一顿不可!”
“兰雪”就是阿幻的母亲。
瑶娘的这番话,宁远侯没有说出来。
“阿幻他娘去世前,将那男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交给了瑶娘,让她替阿幻好生收着,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拿着这枚信物找到亲生父亲,但因阿幻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瑶娘一直没让他出过门,信物也没有交给他。
“臣请她将信物拿出来一看,那信物,赫然是一枚平安扣,平安扣上雕刻着一匹黑色的小马,这匹小马,原先是玉石上的一块墨色瑕疵,玉匠手段高明,顺势将其雕刻成了一匹小马。
“臣为何会知道这些呢?因为这块玉石,正是臣当年征战北周时,在河滩上捡到的。捡到玉石不久,臣就收到了家中来信,说是夫人生了,生下了一个七斤六两的大胖小子。
“臣高兴不已,将平安扣送给了臣的独子阿骏,希望这枚玉扣能保他平安。恰好,阿骏也是属马,自此,阿骏便日日佩戴着这枚玉扣,从不离身。
“后来他战死沙场,尸首被送回来时,玉扣竟不知所踪。原来,他是将玉扣送给了心爱的女子。”
铁塔硬汉一般的宁远侯,说起往事时,不禁老泪纵横,哽咽不已。
李淳:“如此说来,当年送给阿幻母亲定情信物的男人,就是韩骏了?”
宁远侯含泪点头。
李淳:“宁远侯,并非朕泼你冷水,仅凭一枚信物,如何就能断定阿幻就是韩骏留下的骨血呢?”
宁远侯又拿出了两幅画像,相继展开,“皇上请看。”
那两幅画像,一幅是阿幻,一幅是韩骏。
一眼看过去,任谁都会觉得两人生得十分之像。
李淳袖中的手暗自握紧了,“不知阿幻的画像出自何人之手?”
难道是李玄璋?
应该不是,他这些天都在几位嬷嬷的眼皮子底下,如何能够画出这样一幅生动精美的画像?
宁远侯:“礼部主事韩岩,老臣从旁支过继来的儿子。”
李淳拿起金盘中的两颗玉球,在掌中盘了起来。
韩岩,竟是他坏了朕的好事!
他起身从御案后走出来,“阿幻相貌与韩骏十足相似,又有信物为证,看来他十有八九是宁远侯你的孙儿了。朕这便让人将他带来,与宁远侯祖孙相认。”
宁远侯跪了下来:“谢皇上隆恩。”
李淳:“只不过朕得提醒你一句,这件事实在有些巧合,为了保险,待会儿宁远侯最好还是与阿幻滴血认亲一下为好,你说呢?”
宁远侯:“皇上说的极是,是该滴血认亲,这样臣心里也踏实些。”
“滴血认亲?这玩意儿根本就不准啊,而且很容易动手脚。”
是夜,李玄璋再度来与姜念虞会面,给她讲了白日里保和殿发生的事。
听到李淳建议宁远侯跟阿幻滴血认亲这里,姜念虞顿时就急了。
“他们肯定认亲失败了吧?宁远侯是不是没能顺利带走阿幻?”
李玄璋摇了摇头:“李淳的确让墨春在滴血认亲的水里动了手脚,想让宁远侯和阿幻的血融不到一块儿去,不过我已提前安排好了,宁远侯和阿幻认亲成功了。”
姜念虞嘴角抽了抽,“你知道吗?任何两个人的血滴到同一碗水里,都能融到一起去的,不管她们有没有血缘关系。
“不过,阿幻和宁远侯的确是有血缘的祖孙,他们的血融到一起,也算是证实了他们的血缘关系。”
李玄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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