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看着她越发局促的样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泛起层层涟漪。
他没有当众拆穿林瑞桥，而是转向费雪的工位，声线沉稳：“新一轮融资的调查报告和合规审查，进度如何了？”
依旧保持“头埋键盘”姿势的林瑞桥，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
专业的提问，唤醒的是职场“变色龙”的本能。费雪瞬间切换频道，刚才还对着新人释放冷气，现在脸上堆满了能掐出蜜的笑容：“程总，报告初稿已经完成，正在进行最后的数据核对，合规方面，有三个条款需要跟对方律师进一步确认，我已经准备好会议纪要，程总您看是现在过目，还是等下我发您邮箱？”
林瑞桥内心疯狂OS：川剧变脸都没她快，这姐们儿不去当演员，简直是法务界的损失。
【宿主大人，这才是职场变脸术的精髓所在，建议你拿小本本记下来，以后说不定用得上。|指点江山.jpg】
“算了吧，我现在只想把自己变成办公桌的一部分，争取零存在感……”
【这还不简单嘛宿主大人，你画一下，这下谁能分得清你和办公桌哪个是哪个。|狗头保命.jpg】
被系统这么一说，林瑞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变形的自我，她的心一半被“融入”的喜悦填充，另一半却被“画技烂”的羞涩塞满。
她被系统这提议雷得外焦里嫩，好不容易收敛住表情，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隔壁工位的女同事，正对着费雪的方向，悄咪咪地翻了个足以翻到后脑勺的白眼。
“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林瑞桥心中暗笑，也忍不住默默给费雪来了一个同款白眼。
那位女同事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林瑞桥的动作，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翘了翘，回了个“你懂的”眼神，两人目光相遇，无声地完成了一次“翻白眼”的友好交流，空气中都仿佛飘散着默契的笑意。
【啧啧啧，职场生态观察笔记：原来翻白眼也是一种团建方式。|吃瓜.jpg】
“这些条款……”程时正要继续询问细节，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程总。”
秦洛闻快步走了进来：“MorganStanley那边的人到了，在会议室等您。”
林瑞桥在心里默默欢呼一声，简直是天降救星！
程时终于走了，带着他那能把空气都冻住的低气压。当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合上，之前紧绷的空气仿佛被戳破了一个洞，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敲键盘的声音也重新变得活泼起来。
只有林瑞桥，还保持着那个“头埋键盘”的姿势，像一尊被时间凝固的雕塑。
【宿主大人，快醒醒，室友先生已经撤离，可以解除‘装死’模式啦。|摇晃.jpg】
林瑞桥这才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生怕程时会突然杀个回马枪。确认安全后，她才缓缓地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关节都在“噼啪”作响，这短短几分钟的“潜伏”，比跑了个五公里还累。
惊魂虽定，但玩游戏的心情却也烟消云散了。她慢吞吞地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上那个布满蓝色链接和密密麻麻文字的部门信息页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滑动着，各种标题和子标题在她眼前掠过，但大多都只是蜻蜓点水，并未在她脑海中留下什么痕迹。
……
好不容易挨到午餐时间，林瑞桥才得以暂时脱离那让她如坐针毡的办公室。
员工餐厅熙熙攘攘，她小心地端着餐盘，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菜品，挑挑拣拣选了份午餐。
正当她端着盘子寻找空位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她回头，一股力道撞上了她的后背。
“哎呀——”一声娇滴滴的惊呼声瞬间划破餐厅的喧嚣，引得周围用餐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
林瑞桥餐盘里的汤汁猛烈晃动，险些泼洒眼前女人的那条粉色百褶裙上。
“晴晴，你没事吧？”费雪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关切，却又藏着几分刻意。
法务部的费雪和白晴晴？林瑞桥微微挑眉。
“新来的，走路不长眼睛吗？”白晴晴瞪着她，“这可是香奈儿限量款，要好几千呢，要是脏了……”她的视线带着审视和轻蔑，从林瑞桥的头顶扫到脚底，仿佛在衡量她的价值，“你赔得起吗？”
林瑞桥看着费雪和白晴晴脸上那隐隐得意的笑容，心中冷笑，这两人配合默契，一唱一和，摆明了是想借题发挥，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内心一整个瑞思拜，这心机，不去宫斗剧里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不过，林瑞桥还是暗自告诫自己要冷静，初来乍到，硬碰硬并非明智之举。
“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林瑞桥压下心中的不悦，语气尽量显得平静。
“怎么会赔不起？”费雪在旁边冷笑，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听说她十万月薪呢，一件衣服算什么。”
“十万？”白晴晴立刻配合地瞪大了眼睛，故意拉长了语调，语气夸张，“真的假的？我们法务部什么时候这么财大气粗了？”
餐厅里瞬间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不少人看向林瑞桥的目光中带着好奇、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月累死累活还没她一个零头多呢？”
“这工资也太不正常了，肯定有猫腻。”
质疑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向林瑞桥，费雪和白晴晴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对这效果颇为满意。
“有些人啊，就是有特别的门路，”费雪意有所指地说道，“听说秦特助为了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她特意强调了“秦特助”，又用上了暧昧的“费了不少心思”，明显是在暗示林瑞桥是靠不正当关系才获得这份工作。
“我们可都是正经面试，层层筛选进来的，”费雪继续添油加醋，目光扫视着围观的人群，“有些人嘛……”
私语声又响起：
“看吧，果然有问题。”
“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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