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参见皇祖母。”
破天荒的,裴砚卿出去一趟,回来会给沈晚请安了。
沈晚轻轻颔首:“起吧,快坐下。”
“皇帝一路辛苦,身上的伤可好全了?”沈晚温声问道,又笑起,“你母后也担心的紧。”
“孙儿好多了。”裴砚卿简短的答道,只是眉目之间似乎还有些思虑和犹豫。
沈晚看了眼裴玉明所在的方向,刚刚也没来得及问,为何他们会提前一日回京的事情了。
现在看皇上这态度,似乎当真发生了什么事。
“孙儿瞧着,今日永安那里似乎很是热闹?”裴砚卿随口说道。
沈晚笑起:“是,她组织了一场义卖,将城中富户都叫去了。”
“喔,上元节这般,确实应该热闹一下。”
裴砚卿看着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沈晚也不急,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又想起什么似的,低声吩咐身边的宫女:“让安王洗漱好了便去瞧瞧柔妃,她可是担心是很。”
宫女领命而去,那边陷入自己思索的裴砚卿完全都没察觉到。
沈晚又深深看了他几眼:“皇帝若无事,便早些回去休息吧。一路辛苦,伤也未好,还是身子要紧。”
“皇祖母……”
裴砚卿的手指在茶盏边缘反复摩挲,青瓷上的缠枝纹路硌得他指尖发疼。
他盯着沈晚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喉结滚动了几次才开口:“皇祖母……孙儿想请您重新执掌宫务。”
这句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连一旁的闵月都诧异地抬头——毕竟之前沈晚执政五年,和皇上的关系却是越发剑拔**张。
现在,皇上竟会主动提起这般要求?
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沈晚轻轻“哦”了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小几,忽然明白过来:“皇帝提前回京,难道是因为科考之事?”
她故意略过周太后,却不出所料的见到裴砚卿下颌绷紧。
“科考时间还早呢,二月初才开始出试题,皇帝这般着急做什么。”沈晚笑道。
少年帝王抿紧唇,握紧手中茶盏,没有脸提起自己亲生母亲做的那些事情。
但见沈晚表情淡漠,他有些挂不住脸,猛地站起来:“皇祖母不答应就算了!”
转身间,玄色龙袍扫翻茶盏,泼出的茶水在奏折上洇开一片褐痕,像极了那日周太后用朱笔在考生名册上胡乱画的圈。
刚刚在慈安宫的争吵犹在耳边——
“母后连战报都能当废纸,如今连科举取士也敢儿戏!您可知北疆将士因军饷**,至今冬衣未备?”
“哀家不过是想替皇上分忧!”周太后攥着那本被墨水污了的考题集,鬓发散乱,“那些寒门学子粗鄙无礼,合该落榜!”
裴砚卿气得浑身发抖:“粗鄙?母后可知您那好侄子周茂在青楼题了首‘春宵千金买马骨’?这就是您选的栋梁?!”
周太后竟拍案而起:“你皇祖母当年不也任人唯亲?她能用姜和颂,哀家为何不能用周家人!”
——转身而走的步伐忽然停下,裴砚卿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而不过这片刻的功夫,沈晚已经从闵月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心中也是忍不住一团怒火高涨。
原以为她打了卫林一顿,周太后得了教训,好歹能安分几日,结果没想到她静悄悄的竟做出这般大事!
春闺考题未出,人选未定,周太后已经许给周家三个进士的名额,简直是……
莫名其妙!
“皇祖母……孙儿想请皇祖母相助。”
裴砚卿到底重新对着沈晚深深行了一礼。
但沈晚没有回应。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裴砚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当然知道沈晚的手段比母后高明百倍,可此刻求她,不过是一时意气——就像儿时被母后冤枉后,故意跑到沈晚跟前背《孝经》那般幼稚。
“皇祖母若不愿便罢。”他突然转身,语气硬得像块石头,“朕自有主张。”
沈晚看着少年天子僵直的背影,忽然笑了:“皇帝不是来求哀家,是来气哀家的。”
“皇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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