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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绑架

小说:

权臣他甘做外室

作者:

子老

分类:

穿越架空

密室幽深,薄雾浓云,药烟自檀炉袅袅升起,缭绕四壁。叶归闭目盘膝而坐,眉心隐有冷汗凝聚。

半个时辰后,他指尖微动,忽而深吸一口气,长吐如箭,烟雾顿时一分为二,缓缓消散于无形。药香尽散,叶归缓缓睁眼,目光深如幽潭,寒芒尽显。

崔珉在书房等待,见叶归步出,忙迎上前拱手道:“大人,宿国公今日在上书房说您在花灯庙会上贼喊捉贼,杀了彭英灭口,又将他伪装出自缢的假象。”

叶归闻言轻笑,声若寒刃划过,透着几分讥诮:“终于按捺不住了。”

崔珉接着道:“其余的都和大人预料的一样,小的已按吩咐布置妥当。只是不知他从何处得来的证据,竟伪造出您与彭英往来的书信,甚至连印章都仿得同夜行司一样,足可惑上。”

书信的笔迹倒是好说,但夜行司的印章是子母套印,子印内藏暗纹,母印需与之严丝合缝方能盖出完整印记。

叶归笑意森寒:“想不到宿国公身边还有这样的能人巧匠,倒是小看了他。”他的目光转向崔珉,“从今日起,密切注意宿国公最近的动向,尤其是他身边的人,不可遗漏。”

崔珉拱手称是,随即补充道:“近日宿国公与宣明侯,还有珍妃娘娘往来频繁,小的已派人暗中盯紧,但还未查明他们的具体意图。”

叶归半阖上眼睛,漫声道:“宣明侯是只老狐狸,此次多半是他撺掇宿国公做出头鸟,看来是决意投向四皇子了,珍妃又深得圣宠。只怕此刻最头疼的是郢王。”

崔珉刚要领命而去,眼尖地发现叶归腰间多了一块玉牌,顺嘴拍了个马屁:“大人的玉佩真是精致绝伦,和您相得益彰。”

叶归的眉宇间难得多了几分愉悦,“你倒是会看。”

崔珉心知这马屁拍对了,欢欢喜喜退下了。

*

林府门前,林风晚亲自送赵太医出府。

赵太医道:“夫人请留步。如今令姐的病情已稳住,悉心调养个两三天便无大碍。至于旧疾,还得按药方慢慢调理,切不可急躁。”

林风晚微微一叹:“其余的药材同碧峰泣露一样,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赵太医见她为姐姐的事费尽心力,也不由感动,思索片刻道:“听闻长春观的善寂法师手中有‘千年古苍’,夫人不妨去问一问。”

林风晚心下一喜:“多谢赵太医告知。”她忙命下人备好车马,送赵太医离开。

长春观在京郊的长春峰上,地处僻静,林风晚次日一早便带着人从府中出发。行至长春峰下,山路崎岖,石阶错落,林风晚一行人行至长春观时,已快到晌午。

长春观历史悠久,但香客稀少,归其原因主要是观长善寂法师的性子颇为古怪。

善寂法师年逾古稀,历经两朝,在观中已四十余载,本该是长春观的活招牌,多年来有不少富商权贵以重金相求,请善寂法师赐符箓祈福消灾,他都一概不理,只让人回去多吃饭多睡觉,然后转身在道观旁边种松柏。

有次皇上踏青,听闻长春观有位德高望重的老道士,想见上一见。善寂法师却忙着在山里种树,头也不抬地对内监回道:“贫道在观中才四十年,观中的松柏已活了四百年,皇上看树便够了。”

林风晚仰头看着观中参天的古松,枝干苍劲如龙,高入青冥,百年风雨不过在它身上刻下些许斑驳的痕迹。她心生感慨,自己历经两世,在这古树眼中,也不过是稍纵即逝的蜉蝣罢了。

洒扫的小道士道:“师父此时还在山中,何时归来尚未可知。善人不若到后殿稍候片刻。”

林风晚颔首谢过,随他来到后殿。

后殿空旷幽静,光线昏暗,古木质朴的气味与殿中袅袅燃起的沉香交织,弥漫着辛暖的气息。远处厢房传来断断续续念经的声音,愈发显得清寂。

林风晚燃香拜了拜,正打算起身,忽觉空气中隐隐浮动一股熟悉的甜香,她心下一震,刚想呼救,眼前却骤然一黑。

*

“师傅。”

悬崖边,一个身着紫褐道袍、长须雪白的老道士正照料着一株松柏。他听见声音传来,依然不抬头,手中动作未停:“云渊来了。”

陆觉来到善寂法师身后,抱拳行了个拱手礼。

“皇帝老儿此次又要做什么?”善寂法师修剪着手中松柏的枝条,刀锋稳稳落下。

陆觉立在一旁:“皇上还是放不下那件事。”

善寂法师呵呵一笑:“嗟嗟浮世,人生几何。他也没几年活头了,前尘往事,何必赶尽杀绝。”

陆觉好歹是皇帝封的国师,听师傅嘴上没个把门,轻咳一声:“师傅。”

“哼,怕什么?他爹我都指着鼻子骂过,我看着他长大的。”善寂法师一瞪眼,吹了吹了胡子。

他放下手中的剪子,悠悠看着远方的山峦叠嶂,“他们这些人总执念太深。不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啊。”

远方忽然惊起一群飞鸟。

陆觉立即神色一凛,善寂法师回头望了望长春观的方向,道:“你快去吧。唉,一天天的,怎么总有人不消停。”

*

林风晚在颠簸的马车上昏沉沉地醒来,浑身酸软无力,双手被麻绳紧紧捆住,粗糙的麻质勒得手腕生疼。车板向下倾斜,似乎是在往山下奔去。

她转动着眼珠,透过掀动的车帘,看见只有一个身形瘦削的黑衣人正在驾车。

昏迷前,她隐约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林风晚微微抽动鼻子,马蹄飞奔,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尘土味,呛得人难以呼吸。

她试着转动手腕试探绳结,发现绳索虽紧,但稍有余地。对方并不像前世那般下手狠辣、不留余地,暂时应该性命无虞。她心下一动,莫非是同一伙人,但这次的目的并非杀人,而是另有所图?

马车渐渐停下,她闭目装作依旧昏迷,外面隐约有人交谈的声音,她却听不真切。

车帘被猛地掀开,黑衣人提住缚住她双手的绳结,就要把她拖下去。林风晚虚弱地喘着气,装出一副尚未完全清醒的模样,哑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抓我?”

黑衣人理也不理,径直就要把她推下马车,林风晚趁他靠近时,身体故意向前一软,倒在他身上,趁机嗅了嗅。

果然,她再次确定和前世刺杀她的人味道一模一样,姑且称他们为黑衣团伙。

黑衣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她拎下马车,往前一推,“这是你们要的人?”

四周树木环绕,似乎还是在长春峰中。黑衣人的对面站着两个胖瘦头陀,胖头陀上前捏住林风晚的下巴左看右看,“是她吗?”

“错不了。”旁边的瘦头陀答道。

胖头陀脸上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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