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偷摸跑路的平某人已经站在古寺门口,他觉得这两天自己整个人被吓得晕头转向,已经乱成一锅粥可以趁热喝了。
望着红漆斑驳的寺门,平阑恍惚间感觉自己又回到一年前的冬夜,那个一身寒气又倔强的少年也是这样彷徨地站在门口。
不过当时的他在寻找一个容身之所,而现在,他在等待着破开迷茫的出口。
无念大师好像总能预判他的到来,天未亮就让小和尚开门放他进来。
平阑在他常住的客堂里歇息了许久,等到天明,无念大师才推门进来。
告知来意后,无念大师眯着眼沉默良久,平阑也没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桌前,看着无念不紧不慢地转悠着手中的佛珠,许久之后,他慢慢睁开微阖的眼。
无念大师瞳孔颜色很浅,眼珠像孩提手中残缺的玻璃珠,这种颜色的眼睛在古代被视作不详的征兆,因此无念大师从出生起就受到来自父母旁人的冷落,不满周岁就被人遗弃在这间破旧的寺庙门口。
当时的老住持半夜听见外面隐约传来像猫儿一样微弱的啼哭声,起来查看才发现门口放着个烂布包,天寒地冻,无念被冻得直哭。
那时的无念抱起来跟一只猫差不多重,因为父母视其邪祟,基本上不怎么管他,小小的无念饿得面黄肌瘦,衬得那双眼睛格外得大。
住持叹了口气,把小无念抱了起来,他还不会说话,“咿呀咿呀”发出微弱的叫声,灰蒙蒙的眼睛骨碌骨碌转,盯着住持看。
住持终究还是把他抱回去了,就这么在寺庙里养着养着,无念也一步步从那个瘦小的小和尚,逐渐长成现在庙里的住持。
长年累月的点烛抄习诵读经文,使得无念大师的眼睛受损严重,或许是先天的问题,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太清东西。平阑虽为其缝制明目的香囊,又替他寻得了几味药方,时时嘱咐他记得吃,但用处不大,无念的视力还是一日不如一日。
平阑每每见到他都心急,恨不得寻遍天底下药方为其治疗眼疾,但无念总是淡淡地阻拦下他,含着笑安慰道。
“无妨,心中有佛,无须目看。”
平阑从往事抽离,重新看向无念大师。无念虽然看不太清楚,还是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平阑,轻笑起来。
“阿弥陀佛,这是个未解的题。”
“此事,元初你问我,贫僧也难说一二。”
平阑这才反应过来,出家人都是看破红尘之人,他与无念大师抱怨此事,是不是……不太妥当。
无念看出他的踌躇,起身重新点燃墙边熄灭的蜡烛。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不要被虚妄所蒙蔽双眼,问心,唯有安宁才可归。”
无念大师的简单一番话四两拨千斤,平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起身告辞。
“这回不多留几日?”
平阑在古樟树下回头,他个子高挑,裹着件月白色的披风,越发显得身形挺拔。英俊脸庞还带着少年气,浓密的剑眉带着别样的英气。
本该是鲜衣怒马少年狂的时候,平阑却被磨砺得如同河底之石,八方不乱。
虽要入冬,但中午的风还是暖融融的,拂起平阑额边的碎发,他失去活气的眼珠里终于染上鲜艳的光芒,冲着无念欢畅一笑,招了招手。
“问心,心有所归。”
平阑的声音消散在小和尚的念经声里,无念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屋。
平阑拿不准姜庭芜看到纸条后是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草屋里。虽说贸然离去实在有些鲁莽,平阑也是一时郁闷,只好冲去找无念大吐苦水。
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回草屋时,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他临走时写的短信被揉成一团后又展开,草草压在木匣子底下。平阑将其抽出打开,印入眼帘的是底下一行小字。
【无意打扰,有缘再见。姜庭芜留】
她的字很潇洒,颇有点江湖侠气,平阑捏着纸哭笑不得,这姑娘表白不成就跑路,溜得也太快了吧!
平阑怅然失所地抬起头,小屋又重回原先冷清的模样。这里本就偏僻,少有人来,最近也不知怎么的,连野兽都不光顾这里,空空荡荡的,草屋都快被疯长的野草吞噬。
如果整个冬天都待在这里,会闷出病来的吧。
介于之前又在不远处的集市上遇见“老熟人”,这里大抵也不太安全,平阑站在破旧的墙壁前思考了半柱香的时间,最终毅然决定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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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过得很快,姜庭芜已经从干了近一个月的小茶馆离开,好好享受几天不干活的生活。
这天下午,她顺着永安城最繁华的大街溜达,思索着该去干什么快速挣些钱来。
她用挣来的一点钱好好捯饬一下自己,现已入冬,姜庭芜穿回到的地方偏向江南之地,但古代的天气可比现在冷得多,还未到冬至,天色已经昏昏沉沉,天空已经开始纷纷扬扬飘起雪花。
姜庭芜换了件带兜帽的斗篷,古代没有口罩,但有贵族女子戴的皮毛面帘,姜庭芜生怕自己的脸被风吹裂,一出门就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这样一看,姜庭芜的打扮俨然一副富家千金的模样,但想到自己徒有虚名的身份,姜庭芜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微云和杏儿过得怎么样了,掐指一算,她穿越过来也一个多月了,在现代社会的记忆竟然不知不觉间开始有些模糊。
搓着自己冰凉的手,姜庭芜寻思着要不要去买个小火炉暖手。
几片雪花落到她脸上,姜庭芜仰起头,看细密的雪飘下来,这种天气可是最适合去吃热乎乎的火锅了!
姜庭芜想到香喷喷的鸳鸯锅,肚子就开始叫唤,忍不住可怜巴巴地咽了口口水。
虽说火锅的雏形版永安城高档次点的酒馆里也有,姜庭芜不止一次看见几个家产万贯的富商围坐在桌前涮肉,馋得她直流口水。可惜古代的火锅和现代的还是不同,姜庭芜知道那些火锅不是她想要的滋味,而且价格高,根本不值得吃。
吃不了火锅,姜庭芜又没忍住想喝奶茶。
虽说奶加茶就可以做一个简易版奶茶,但是!根本不好喝!
姜庭芜过去还在控糖,一个月顶多喝两三杯。现在的姜庭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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