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雀给她送了一炷香,晏清微微躬身,朝着明叔的排位鞠了一躬后,才把香**香炉中。
案上香炉内燃尽的线香灰烬被风一吹,飘荡在空中,几经辗转,最后落到了最前方跪在棺材旁的人的膝头。
香灰的温度还没有冷掉,隔着一层薄纱传到皮肤上,但却丝毫没有引起那人的注意。
晏清在后面看着,平日里宽厚有力的肩膀耸拉,背影凄凉,道不尽的酸楚萧瑟。
她脚步踌躇,不敢上前去喊他,怕看见萧凌元面无神色的脸,也怕自己跟着情绪决堤。
派宫人出宫慰问也不能待太久,时间不多,晏清知道自己再不去见萧凌元,可能就要回宫了。
明叔的儿子在丢纸钱在盆中烧掉,热风穿堂,纸灰被卷入半空,最后飘到地上。
晏清踩着纸灰走进灵堂,一步一步靠近那道落寞的身影。
“德明……”
犹豫掺杂着心疼的呼声从身后传来,依靠在棺材上的人动了动,扭动僵直的脖子回头望,看见了这几日最想看到的那张脸。
“清清……”
多日不说话的喉咙发不出声,只一句呼唤暗哑无比,听的人心中酸涩,连忙答应。
“嗯,我在。”
混沌了几十个时辰脑袋终于再一次转动,耳朵听觉恢复,连心跳声都清晰可听。
萧凌元从浑浑噩噩清醒过来,随之醒来的,是内心巨大的悲拗。
最后一个亲人的猝然离世,就仿佛掐断了萧凌元在这世上已经为数不多的羁绊。
灵堂不是说话的地方,最后晏清带着萧凌元回了他的房间,萧凌元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她,晏清的手被捏红了,可她连吭都没吭一声,任由他握着。
明叔的死实际对萧凌元的打击很大,只不过无人倾诉,又加上萧凌元将痛忍在心里,所以没人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所有人都以为萧凌元是难受伤心,才一直守在明叔的棺材旁。
可是萧凌元在哪里不说话也不走,冷静得如同不在乎,种种迹象都是萧凌元的遭受重大打击后,已经深陷内心世界,不想理会外界的任何事情。
直到晏清来了,才将他拉了回来。
好几天没打理的头发杂乱无杂,晏清让人送来一盆清水,用一只手慢慢的打湿萧凌元的长发,清洗揉搓,每一个动作的很轻柔。
视线跟随手指从发狠到发尾,耳后的鬓发失去就往日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晏清手中的梳子一顿,眼眶微红。
视线从鬓角平移到萧凌元的双目上,从前那双眼睛总是凝目注视所有人,所有东西。
在他的眼中,可以拨开云雾窥见所有的真相。
可是现在,那双清明的眼睛却困在了亲人离世的世界里。
手背蓦然一烫,晏清垂眼望去,是自己的一滴泪不自觉的流出,滴落在手背上。
刚才在灵堂上,萧凌元认出晏清后,就把整张脸埋在她手里,温热的泪水落在掌心,就像现在她自己的泪水一样,滴滴落在心上,沉重又烫人。
“德明,我还在,我也是你的家人,我会一直陪着你。”
晏清说不出安慰的话,明叔的离开是事实,说一切都会过去太空,安慰不了萧凌元。
所以晏清陈诉她一直陪着萧凌元事实,萧凌元会懂得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果然,晏清的话萧凌元听进去了,紧握着晏清的手松劲儿,舒缓了晏清手上的不适。
晏清活动了手腕,随后回握他的手。
萧凌元眼中恢复到之前的清明理智,回看晏清。
“清清,你陪着我,找出杀害明叔的真凶,我一定要他给明叔偿命。”
晏清眼睛睁大,目露讶然。
“皇城司和京兆府呈报上的案件卷宗上不是已经找到了真凶?”
在当夜萧凌元带着官兵闯进姚府,将姚府上下所有人口都下了昭狱。
姚堂正是御史大夫,在京城朝堂虽不说是一呼百应,但也是不可忽视的一个人。
所以他满门被萧凌元抓进昭狱的消息,早就与将军府刺杀的消息传到京城的角角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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