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眼圈发黑,喘上一口气都要歇息一会,似乎极为吃力。
他从明黄纬帐遮住的床榻下摸出一个暗格,拿出了一瓶药。
“这是续命水,是朕让医院特意调配的,虽能为我多续几个月的命,可过了时间后,朕就会死去,再无药可医。”
蒋秉廷的嗓子暗哑,蒋淙弯下腰去才勉强能听到他的话。
说这话时,蒋秉廷脸上有不甘滑过,但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的愤恨。
“父皇如今年老昏聩,怕是要将徐家和章家的糊涂账给你留下。”
握住蒋淙的一只手用力再用力,只是人的精神气已经耗掉大半,干瘪的手再用力也握不住手掌里那双年轻的手。
“只是父亲也会竭尽所能,为你拖延时间,尽量在父亲弥留之际在帮着你除掉徐家的一些势力。”
蒋秉廷眼睛瞪得极大,看着蒋淙似乎将自己为做完的事都一股脑的托付。
而此刻的蒋淙,内心里却是极大的狂喜。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蒋秉廷称呼的转变。
那永远高高在上的父皇二字变成了平常的父亲,似乎是蒋秉廷想要留给蒋淙最后的亲情。
可蒋淙不在意,也并不想多着几刻钟中的亲情。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将要得到的万顷江山,能够看到蒋骁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容跌入泥潭,从此只能跪在他的脚下。
所以蒋淙为何会笃定父皇不会在他回来之前死掉,那是因为蒋秉廷再用自己的命吊着最后一口气,等着他完成东越的布局,把蒋骁拉下马。
只不过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似乎根本没看清自己二儿子的野心,他只想要这江山不被徐家威胁,蒋骁只是不能继位皇帝。
但是蒋琮恨蒋骁多年,看他一出生就在太子之位上高高在上,经年累月的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他不会顾及亲情,血缘,兄弟手足,他只想将那个人彻底按死在污泥地里面,再也不能威胁到他。
就算蒋骁春风得意二十多年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被父皇舍弃掉。
等到最后父皇**,徐家倒了,蒋骁也**,整个大丞都是他的!
想到最后父皇为了他,竟然用消耗生命的药去吊着一口气,只为等他杀了蒋骁回去,光明正大的坐上了皇位,蒋淙的心就胸潮澎湃,难以平静。
蒋淙就在京城静待时机,去见大晏皇帝,将蒋骁在东越的谋划全盘托出。
他就不信,大晏皇帝能够容忍自己的附属国被他人惦记。
大丞京都一条不知名的胡同巷。
晏清和萧凌元打扮做从小城来投靠亲戚的诺兰夫妻,在墨菊买下的小院里默默等着消息。
这几天,墨菊花费了些银子,打通了徐家的管事,混进徐家去探听太子蒋骁的消息。
不过已经几日了,墨菊那边也没有消息送来。
点雀在宫中,她不能出宫,送消息更是难上加难。
“迄今为止,破风从进了黎王府上,也只送过一封信出来。”
“也没办法,蒋淙早在我们来之前就离开京都,破风进去他府上,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晏清这几日无事,一直在分析他们如今得到的那些消息。
萧凌元在一旁点点头。
如今离两人在赵国吵架已经快过去大半月,二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那件事,仿佛都已经忘掉,没有影响两人之间的正常交流。
就是心中的疙瘩似乎并没有完全解掉,没有消息来时,两人也不常说话。
“确实,黎王府探查不到有用的消息,干脆让破风撤回来。”
萧凌元想让破风从黎王府离开,晏清却不赞同他的想法。
“蒋淙这时候确实不在京都,可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他回来了,破风出来再进去又是个麻烦事,索性让他就在黎王府等着,一边打探消息一边等着蒋淙回京都。”
萧凌元认真想了想,同意晏清的想法。
京都北城区临近官道的巷子里,徐家不声不响的坐落在里面,这一条巷子,因为有徐家坐镇,走半里地就能看到一个官宦的府宅,一时间令这条巷子地价飞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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