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贾琏僵硬的爬上来,有些拘束的在宝玉对面坐下,两只手乖乖垂下,搁在腿上。
“用不着这般紧张,”贾政把睡着的贾环打横放下,让他头枕着自己大腿,揽着防止马车摇晃磕到头,抬头就见贾琏尴尬的笑笑,努力松懈下来,岔开话题道,“今日听得感想如何?”
“以后勋贵家们的日子怕是难了。”说起税改,贾琏一肚子的话要说。现在他们家在关外和南边的庄子是没交税的,这士绅一体,以后每年都得大把银子的交,好在府里人员精简了些,每年一万出头就够了。账上的银子,添上从几个管家那里挤出来的,竟也就比修园子前少了两三万,这些除去用来办嫁娶大事的,剩下还能撑个十来年。
这么一想,贾琏有些庆幸府里这几次处理管家们了,虽然他也听得些风言风语,说荣国府不如以前了,老国公在时多厚待下人,现在竟悭吝如此。不过几次都师出有名,后面更是涉及修建娘娘的省亲园子,这些谣言都成不了势。
“这次税改你觉着推行的下去吗?”贾政问道,这才是关键。
贾琏沉吟了下,有些迟疑道,“我觉得可以。”见贾政示意他细说,半思索着半解释道,“一来这事从户部到地方,观其态度,都是同意的,尤其火耗给了地方,地方更是没理由反对,税率合一对地方也方便些,无需再分田赋、丁银等名目。二来反对的人便是有,也成不了气候,士绅们顶多打打口水仗,勋贵们……”
说到这,贾琏抬眼看了看贾政,见他面色不变,继续道,“勋贵们应是也不愿的。”
宝玉这会也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莫名感觉气氛有些凝滞。
“勋贵们会怎么做?”贾政没给贾琏避开的余地,略显咄咄逼人的问道,“还记得平安州吗?其他勋贵们各有平安州,到那一天他们会怎么做?”
自上次想起平安州,贾政认真研究过荣国府在平安州的起兵之路,也问过焦大、侯宁这些老人。平安州确实是荣国府最坚实的后盾,但也是荣国府被忌惮的原因之一,哪位上司愿意自己心不大齐的下属,在自个地盘上圈势力。
“便是他们不做,下边的人也会怂恿他们做的?便是他们不做,上边也会希望他们做的?”说罢,贾政叹气道,“虽然老爷还在,你现在也是半个当家人了,这事你得有自己的想法,平安州那势力无论你以后用不用,都得防着被人用错了。”
贾政暗示道,这事还是得贾琏拿定主意,他是正经荣国府传人,平安州的势力是交出去保平安,还是怎么样,都得看他,他得拿到手里,别给大老爷留着乱来。“还有琏儿,若是你愿意,我便拉下脸再去找老大人,让你去户部度支司做个令史,税改推开应是很缺人。”
见贾琏张嘴就要回答,贾政伸出手阻止道,“这事不急,你好好想想再说。”要是去了度支司,那便是站队了,是成是败都再无退路。
从房县回来后,府里各人开始忙碌起来。
贾政照常当值,贾琏是边当值边心烦,后院呢,王夫人卸下管家事宜,外出夫人们的交际就由王熙凤去了,她天天不是念经就是诵福,城外有名的寺庙尼姑庵都转了几圈了。王熙凤是爱说笑的,出身又不差,融入夫人圈毫无困难,作为当家主母,她出去有个重要任务,那就是眼看着家里姑娘们大了,尤其迎春,得相看起来了。
这日,王熙凤参加完镇国公重孙满月宴回来,正对着镜子摘耳铛卸钗环,就听见贾琏下值回来的声音,忙让平儿去请了他过来。
“二爷,我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总算是不负所托把京城里的青年才俊都看得七七八八了,真是看得我眼都花了。”王熙凤诉苦道。
贾琏听得是早前拜托她替迎春相看的事,忙拿桌上茶壶斟了杯水递到王熙凤嘴边,陪笑,“是,这番辛苦我们奶奶了,且请喝杯水,待事成后我再备下席面好好答谢奶奶。”
王熙凤眼波敛艳的横了他一眼,低头抿了抿水道,“这我可记着了,别想一杯水就打发我,那席面薄了我可不认的。”
“说回正事,勋贵们家里的公子哥倒是不少,但都眠花宿柳的,我问了蓉儿谁和他们走得近,谁去他们家里耍得多,去除这些人后,竟不剩几个。一个是理国公家的庶子柳湘莲,他虽也和蓉儿他们玩,偶尔也串个戏,扮个生旦净丑,但听闻和哪些骚蹄子拉扯得少,”说到这,王熙凤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贾琏,贾琏摸摸鼻子,最近他烦恼得很,压根没心情招惹别人,但过往的战绩还是让他莫名心虚,涎着脸笑道,“你看我做甚,继续说啊。”
“这人上无高堂,听说有些气性,不是我说,大妹妹脾气太软,得配个立得起来,还得人正的,不然能委屈死,这人脾气性子都合,只一点不好,家底略薄些,不过咱们家多陪些也就是了,两小年轻大门一关能吃多少。”
“再来还有锦乡伯家的庶子韩城,已经分出去了,家有寡母和幼妹,那寡母是个有手段的,这人孝顺,不过大妹妹的性子和人起不了冲突,这人好在已经有秀才功名,前程是有的。再来早先拜在咱家门下,现在兵部候了缺的孙绍祖,看着是个粗人,平时送礼来往都很细心,虽然家贫,这几年也攒下了套三进院子,可见不是死做事的,他又在贾雨村手下,妹子如果嫁过去,必受不了委屈。这三人你是怎么想的,属意谁?”王熙凤问道。
贾琏放下茶杯,在一侧的塌上坐下,三个人要按以前他的想法,估计哪个都成。前两个他都认得,在勋贵家里确实算好的了,后一个他在老爷的宴会上也见过,奉承得人很是舒服,这两年补缺后来得少一些,但逢年过节送礼是不断的。
“怎么?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让蓉儿他们设宴再看一下,或者问问大妹妹意思,咱们家不是那等卖女的人家,只盼他们以后和和美美,还是得看对眼才行。”王熙凤见他为难,走过来抚着他的肩提议道。
贾琏握住王熙凤的手把玩着,想了想道,“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同僚中也有些年轻才俊,虽然家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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