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没肺的人果然到什么时候都没个正经。
温衔玉腹诽一句,侧身走过人群,躲避开谢之栩不加掩饰的视线。
若她猜得不错,魏敬山被这样折损颜面,庆典结束必然会命人在山庄内大肆搜查,着手调查此事,此刻正是他们温家上前为他排忧解难的好时机。
庆典经此刺杀一事,不多时便提前结束,魏敬山交代了句英豪大会的对决场次与对手会在下午抽签决定后便被人簇拥着护送回去。
魏敬山一走,众人忍了许久的话总于有了倾诉的余地,不消片刻便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对着方才刺杀之事议论纷纷。
“姐姐。”温明远不知从哪儿吃了瘪,肿着一张脸灰溜溜地回到温衔玉身边,刚要开口告状,就对上温衔玉冷冰冰的一双眼,“你又上哪儿惹事去了?你是打算顶着这张猪头似的脸去见魏敬山?”
“姐姐,冤枉啊姐姐!”温明远连连摇头,忙摆手道,“姐姐你是有所不知啊,方才小弟不过是去林子里面解手,谁想到还没等走过去,就被人从后面套上了麻袋,狠狠打了一顿!”
“不是你招惹在先?”温衔玉质疑道,温明远慌忙摇头,踢了脚后面同样被打肿的小厮,“福贵儿,你快跟七姐说说,小爷我说得是不是实话。”
“是……是……”福贵儿捂着脸上前,忍着痛道,“启禀七小姐,额,七……七少爷,我家主子说得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和你主子一个窝囊样。”温衔玉蹙眉道,“你们俩看见打你们的人了吗?”
“看见了一点。”温明远为难地咧了咧嘴角,“从那个麻袋的缝里隐隐约约看见那人好像是穿了红衣,但是姐姐你放心,我听见那人的声音了,等再遇见那人,我绝对能认出他来,胆敢打温家的人,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他想不想活我不感兴趣,倒是你,”温衔玉抬眼盯着温明远,“一会儿我带你去见魏敬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清楚,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就是你不想活了。”
“知、知道了。”温明远悄悄洗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角伸出的冷汗。温衔玉的狠毒他是见识过的,这些年温家没少替魏敬山做事,虽说都是些处理些为非作歹的江湖帮派,也算是行侠义之事,但这剿灭过程也需与各方势力周旋算计,杀人放火更是不在话下。
这些年,这些事大多由温衔玉替温守业去做,若非如此,温守业也不会让温衔玉以女子之身占据温家一席之地。
温明远忍气吞声地跟在温衔玉身后,目光笔直地落在面前之人纤细的背影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至今依然记得当初他仗势欺人惯了,鬼迷心窍地听了书童的话,故意在温衔玉外出时派人教训了她一顿,事后不过几日,他便在一日梦醒后,于自己的耳边发现了书童血淋淋的舌头。
思及至此,温明远眼中的怨恨更甚,那温衔玉不过大他几月,也敢跟他摆嫡姐的架子,等他当上家主,他一定要把温衔玉的那段舌头也割下来,她不是很善于嘲讽他吗?他要把那截舌头挂在床头,看看它还能不能发出那悦耳又嘲弄的声音。
行至魏氏府前,温衔玉上前同门外的小厮低语几句,小厮听后谨慎地看了看四周,随后快步向府内跑去,不多时,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躬身引着几人进去。
进了堂前,几人头上是四四方方的天井,天光洒落,院中偶有鸟鸣,放眼望去,四周枝桠上挂着的纯金鸟笼里皆是些名贵种类,魏敬山见了几人,微微抬手,擦拭鸟笼的下人门便都垂首退去。
“云州温家——温七,见过魏盟主。”
“哎呦,好侄女何必多礼。”魏敬山的脸色依旧憔悴地可怕,目光在温衔玉的发冠上停留一瞬,下一刻便笑出声来,“瞧瞧我,老糊涂了,忘了道上得称你声温七爷,到了我这儿,该是贤侄才对。”
“盟主说笑了,不过若说起贤侄,我今日还真是要为您引荐一位。”温衔玉笑了笑,回首扫了温明远一眼,温明远立刻上前。
“此子名为温明远,家中排行老八,虽年纪不大,其心智能力却远超前面的兄弟们,明远久仰魏盟主大名,故而温七特带他来见见世面,还望盟主不要介意。”
“言重了,言重了,贤侄引荐的人,我自然是要见一见的。”魏敬山说着,缓步从阶上走下,浑浊锐利的目光落在温明远身上仔细打量着。
他跟温守业联络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温家并无嫡子之事,温衔玉纵然再强,也不可能继承温家家主之位,如今突然给他引荐这么个少年,其心思自然不必多说,若是他想得不错,这少年多半是温守业属意的家主人选。
温衔玉的目光冷冰冰地投来,温明远忐忑之余迫使自己大着胆子,对着魏敬山扯了扯嘴角,朗声道,“温家温明远,见过魏盟主!”
“好孩子,好孩子。”魏敬山连连点头,温明远松了口气,又笑道,“明远早在听闻盟主大人英明神武,如今亲眼所见,果真如此,若明远他日能学得盟主半分英姿,便是不枉此生了!”
“哈哈哈,过誉了,过誉了,守业有你们这些孩子啊,可真是莫大的幸事,不像我啊,孤苦伶仃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盟主言重了,这盟内的世家门派,江南的数百剑道,谁不把盟主当父亲一样敬重,哪怕是我——”温明远跪下,仰首道,“亦是将盟主视为亚父,只盼他日若能挑起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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