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忌浑身浴血,已经彻底杀红了眼,凡是靠近他的人都逃不过一个碎尸万段。
暗卫一个个牺牲,他们站在悬崖边缘,背后是万丈深渊,他们毫无退路。
如今初一受伤,只有土豆还有拼死逃出的机会。
他们想全身而退已经没有可能。
初一正努力寻找机会给土豆开路,让他带斐忌离开。
有机会!
初一决绝,冒死杀出!
“土豆就是现在,带爷走!!!!走——”
土豆咬紧牙关,深深看了一眼初一,用尽力气扣住斐忌,带他冲出去。
“嘭!”
突然间,一颗火雷从天而降,朝着他们扔过来。
土豆脸色惊变,已然来不及躲开,只能拿后背给斐忌挡住伤害。
初一看见这一幕简直要疯了,“不要——”
“嗖!”
正当千钧一发之时,一支箭穿破暗雾,直直朝这边射过来。
“嘭!!!!”
伴随着巨大的爆裂声,初一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不要啊!”
下一刻,黑雾散尽,土豆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斐忌却已经朝着一个方向疯狂奔去。
再一颗火雷扔过来时。
斐忌突然站定,一动不动。
初一和土豆瞬间出动。
但,晚了。
然。
一支箭再次射过来,精准无疑的撞上火雷,让它偏离了方向。
风吹散迷雾,远处的半山腰上,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站在那,浑身轻颤的望着斐忌。
斐忌的瞳孔瞬间浮现清明,“云卿尘……”
初一和土豆看见云卿尘的时候,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一身白衣早就染满淤泥,偏生站在那里,依旧圣洁如神明,仿佛他本就该与天地一体。
斐忌的瞳孔一点点变亮,他脚步慢慢加快。
“云卿尘,你来了,你来看我了……”
这里在阵人,早就无人能进来。
藏在暗处的人讽刺的笑笑,只当斐忌是出现了幻觉。
爱上一个男人,斐忌当真愚蠢。
祸害他比不过那人!
“人墙!”
伴随着一道冰冷的命令。
活着的杀手突然全部叠在一起。
他们手拿盾牌,硬生生挡在了斐忌面前。
一层又一层,以诡异的节奏不断前行。
斐忌被包围其中。
人墙推进的速度逐渐加快,范围也不断减小。
斐忌边杀边被逼后退。
他们是要牺牲所有人,把斐忌推下悬崖!
初一面色阴沉,“土豆,左三右四!快!”
他们要给斐忌争取时间,让他出去。
两人默契的分开,但他们明显早有准备,对他二人有后招。
他们还未靠近,就有铁索从四面八方扔过来,把他二人锁住,完全挣脱不开。
“嗷嗷嗷!”
这时,突然响起了狼叫。
狼叫在山谷内反复回荡,似乎有上百匹之多。
“加速!”
人墙速度越来越快。
斐忌被推到了悬崖边缘。
“嗖!”
一支箭携带千钧之力射向左方第三人。
“锵!”
一枚暗器射出,保护了他。
但,另一支箭换了方向。
暗器再次射出时。
一支箭,猛的射向他!
“呵……没想到,真有人想救斐忌!”
伴随着这冰冷的讽刺,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走来。
他盯着箭射来的方向,阴狠的大笑。
“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在斐忌面前亲自把你碎尸万段!哈哈哈哈哈哈!”
云卿尘无悲无喜的目光隔着层层林叶望向他,缓缓抬箭。
“怒者。已输。”
黑袍男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仰天哈哈大笑。
“声音这么好听,定然是个小美人吧?你肯跪下舔爷爷的鞋,爷爷就饶你一命!斐忌如此看重你,就让他亲眼看着你伺候爷爷如何?!哈哈哈!”
黑袍男仿佛是找到了有趣的小玩意儿,逗趣戏耍着。
“小美人儿,出来吧,爷爷找到你了……”
黑袍男故意在靠近的时候,掏出剑,一边惊吓一边击打着草丛。
“这!”
“还是这?”
他就喜欢追杀猎物到无处可去,看他们那卑微绝望的模样。
“啊,不对不对,是这!哈哈!是这!”
黑袍男诡异大笑着,猛的敲开了一片藤蔓,“小美人儿,找到你了!”
他兴奋的失声,正对上一张举世无双的圣洁容颜。
太美了,实在太美了。
特别是这双眼,一眼望不见底,干净的让他想洒满淤泥秽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仙子,谁给你的勇气救斐忌,不怕死吗?哈……”
云卿尘眸色幽幽一变,染上一层悲悯的温柔,“你,怕死吗?”
黑袍男瞳孔骤然放大,“我、我不怕……我怎么可能怕!”
云卿尘微微轻叹,嗓音如风来。
“你怎会不怕呢?你杀了那么多人,沾了那么多血,怎么不怕……怎么可以不怕。”
平和却掷地有声的控诉一顿,云卿尘瞳孔微寒,“恶者。应死。”
“应……死……”
黑袍男低声低喃,颤颤巍巍拔出刀,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恶者……应死……额额额……啊……”
黑袍男缓慢的割开自己的喉咙,漫长的折磨自己,在痛苦里哀嚎,鲜血喷出时。
一个响指。
黑袍男骤然清醒。
他不可思议的扔下刀,捂住自己的脖子,憎恨怨毒的盯着云卿尘。
“杀、杀怪物……”
怪物?
他吗?
云卿尘恍惚。
两年折辱,他岂会还是寻常人。
痛苦、厌恶、悲愤、憎恨、怨毒、诅咒……
他曾生出的每一分黑暗心境,都会永久烙印在灵魂上。
重生,回来的是他的灵魂,承载的仍是过去的躯体。
他是他非他。
却,一脏俱脏。
杀一人与杀百人,似都是一样。
爱一人与爱世人,本也该一样。
但在某一时刻的偏私里,天平倾斜。
而后彻底倾斜。
因这偏私令他起了杀人之心时,一切成了定局。
他有心魔,过不去的心魔。
此生,或许都不会得到真正的救赎。
云卿尘想的越是通透,越是明白,胸口就越痛,嘴里溢出来的血就越多。
清楚的感受生命从指尖溜走,或许就是他背弃佛祖的惩罚。
“爷——”
初一凄厉一声大喊,云卿尘猛的抬眼,就看见斐忌被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抱住,一同掉下悬崖。
斐忌在掉下去时,死死望着他。
云卿尘瞳孔瑟缩,“斐忌……”
“嗷嗷嗷!”
疾风学着狼叫刺破他的耳膜,众目睽睽之下,它把边上的刺客全踹下去后,紧跟着跳了下去。
“嗖!”
此时,一支穿云箭从天而降,射穿进对面的山崖。
接连又是三支!
“初一,绳子!”
初一失血过多,土豆比他先一步捡起地上的绳子,灌注内力,整个扔了出去。
长长的绳子在山崖间荡开。
疾风像是疯了一样,踩中杀手,借力踏空。
“嗷嗷!啊!”
初一在淅淅沥沥的雨里,看见疾风撞散了拉住斐忌的人。
但是,疾风是马,它怎么可能安然无事!
此时,它浑身都是大大小小深入骨的伤口,噌亮的皮毛早就不见往日风采,全都染满了血。
云卿尘慌张的站在悬崖边缘,单薄的白衣上破破烂烂全都是血。
他跑的太快,鞋掉了,摔倒了,膝盖、腿上,双脚全是血。
他双眼发红充血全都是惊恐,“斐忌!斐忌!!!”
死局。
非要斐忌死吗?!
不是这样!
明明他自身入局,就有转机。
是他杀人,是他破戒,是他害了斐忌!
破坏天道的他,该死的也是他!
云卿尘无力的跪在地上,捂着痛苦不堪的心口,吐了一口血,生出了求死之心。
“尘主子?尘主子你怎么了?!”
初一从没见过有人会吐这么多血,太多了,好像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一样,“土豆……土豆,怎么?怎么办啊……”
土豆是唯一保持冷静的人,他封住云卿尘的心脉,沉声道:“尘主子是急火攻心……”
他不懂医,但把脉时,云卿尘竟是死脉。
“尘主子,您向来冷静,此时怎能乱了心神。这悬崖下,两侧崖壁复杂,以主子的能耐,怎么可能会有事!冷静!”
初一立刻点头,“尘主子,爷不会有事的,您得相信他……”
云卿尘很想冷静,但两世记忆重叠,关于斐忌的一个个画面令他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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