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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057

小说:

怎惊春

作者:

韫枝

分类:

综合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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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是坚实的触感。

借着力,兰芙蕖一时间忘了撤。

待反应过来时,那灼烧的潮意一路从掌心往心头上窜,她的手指一烫,面颊烧红。

面前的男人几乎要石化掉。

就在按下的那一瞬间,兰芙蕖能明显感觉出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掌心的东西又硬朗了几分。

沈蹊咬紧了后槽牙,太阳穴突突直跳。

感觉到不妙。

趁着对方还未发作,兰芙蕖侧了侧身子,欲一溜烟儿跑掉。

脚底还未滑出去,胳膊被人一把抓住。

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拂上来。

“兰芙蕖。”

他几乎要将她的名字咬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她能清楚地看见,沈蹊眼中乍起的欲.望。

方才那触感,让她猛然惊醒——身前这人,已经及弱冠之年,他俨然是有情有欲的男人,对于自己,也有着一个男人该有的情.欲。

他早已不是青衣巷里,那一袭紫衫、单纯青稚的少年。

千钧一发之际,应槐急匆匆找到沈蹊。

“主子,北疆有异。”

玄衣之人面色紧张,俯身而拜。见状,兰芙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只瞧着应将军不知在沈惊游耳边说了什么,后者面色微凝。

“传消息过去,今日我便启程。”

清凤城四人行就这般匆匆结束了。

兰芙蕖告别了姨娘,刚准备上马车,城主忽然将沈蹊拦下。对方似乎还惦记着沈蹊与自家女儿的婚事,还欲斡旋,安翎从后堂提枪走来。

“爹!”

叶朝媚一袭红衣胜火,语气中隐隐有埋怨之意。

“您莫催了,女儿也不是这般恨嫁。”

闻言,城主着急地跺了跺脚。

可安翎根本不理他,牵了兰芙蕖的手,往马车上走。

坐在马车里,安翎郡主将枪放下来,对方似乎有些不太放心她,安慰道:

“小芙蕖,你莫听我爹爹胡说,我与沈惊游根本没有什么亲事,即便有,沈惊游也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说这话时,安翎的语气轻松。

再回到北疆,正是黄昏。

一路风尘仆仆,让兰芙蕖有了困意。马车停下时,她已靠在安翎腿上睡着了。就在叶朝媚准备叫醒她的时候,马车帘被人从外掀起,沈蹊目光停在少女身上。

紧接着,他轻轻“嘘”了一声。

叶朝媚识眼色地移开。

回来时,他们乘的是叶家的马车,十分宽敞阔气。沈蹊弯了弯腰,将兰芙蕖打横抱起。

见状,叶朝媚小声提醒道:“你的伤……”

他好像不甚在意。

说也奇怪,安翎心中暗想,自己应当是喜欢沈惊游的。可如今看着沈惊游抱小芙蕖,她内心竟没有半分酸涩感。她仰慕了沈蹊两年

,见过他在军帐里运筹帷幄,在官场上八面玲珑,更见过他在沙场上挥斥方遒。

自此,便再没有等闲之辈能入得了叶朝媚的眼。

沈蹊之外,皆是等闲之辈。

看着他这样小心而呵护地抱另一名女子,她应当难受,应当吃醋的。

如今叶朝媚却感受不到分毫嫉妒。

兰芙蕖睡得沉。

沈蹊把她抱回自己的军帐,一路上,遇见些下属。

那些军卒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姑娘,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冬季的天总是黑得很早,浓黑的夜色里,唯有沈蹊面色平淡,缓步走入帐,将她平放在床榻上。

兰芙蕖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很软地轻哼了声。

她很乖。

睡颜安静。

男人忍住心头悸动,在她眼皮上轻啄了一下,而后替她脱掉鞋、盖好厚实的被褥。帐外冷风飒飒,眼看着一场大雪又要落下来,他撑了一把伞,走出军帐。

应槐递来消息。

关押兰旭的地牢里,有新的进展。

……

兰芙蕖醒来,分不清现在是几时。

她穿好鞋走下床,发现自己身处在沈蹊的军帐里,想也不用想,定是沈蹊将她从马车上抱回来。

睡足了,兰芙蕖有些饿。

她先往帐内炉子里添了两块炭,而后掀开军帐衣角。外头的天很黑,乌云倾压下来,似乎有一场大雪将至。

沈蹊不在帐内。

不知人如今在何处。

兰芙蕖想起来,此番他回来得很急,而北疆的心腹大患便是义邙,应当是义邙那边出了事。

一想到义邙。

她就想起来兄长。

听说,沈蹊将他关入地牢。

似乎顾及着她的情面,沈惊游并未对兰旭用刑,只是地牢阴暗潮湿,兄长身子不好,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私心里,她是希望沈蹊早日替兄长洗清冤屈的。

可如今不知怎的,她右眼皮发跳得厉害,心中隐隐生怕。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

就在沈蹊去清凤城的这几天。

义邙对北疆进行了一次小范围的袭.击。

所幸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倒让他们捉住了几

个义邙人,如今那几个人也被沈蹊关在地牢里,他今日着急前去,便是审讯这几个杂碎。

往常这种级别的战俘,沈惊游都不会亲自动手,只在闲暇时于一旁看着,可即便如此,单是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足以令战俘望而生畏。

在沈蹊之前。

北疆对战俘相较友好。

可一贯的温善,让义邙人愈发猖獗,沈蹊上.位之后,重新启用昭刑间,对待那些战俘的手段可谓是残忍至极。

他今日来到昭刑间,不是为了那几个杂碎。

他的目标是兰旭。

他特意命人将兰旭也

提了来,审讯义邙战俘时,就让兰子初在一边看着。一道又一道酷刑落在那几人身上,没几遭,那些义邙人就没了个人样。

也许是身子不好的缘故。

兰子初的面色惨白。

终于,一人忍耐不住,被沈蹊撬开了嘴。

他手指颤动,奄奄一息,声音极为模糊。沈蹊轻飘飘看了一侧的兰旭一眼,而后命人松开那战俘。

昏暗不明的牢室里,战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身前之人的大腿。

那人的手上、脸上,尽是血水,沈蹊见状,嫌恶地皱了皱眉。

下一刻,便听对方用义邙话求饶道:

“军爷,放、放了我吧,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我真的受不了了。”

“是他……就是他,你审讯他,莫审讯我——”

那人指了指兰子初。

在北疆多年,沈蹊会些义邙话。

可兰旭一副听不懂那人言语的模样,唯有在那手指举过来时,他才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片刻,兰旭好似明白过来了什么,笑:“沈将军,这种严刑逼供下的指认,您也相信?”

沈蹊用帕子擦了擦衣摆的血,丢给左右。

应槐闻言,便笑着替他说话:

“兰公子多虑了,我家主子自然是相信您的清白。这不,便要替您好生惩治那些污您名誉之人呢。”

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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