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尾的时候,周大柱先一步下了车回周家。
粮油铺的伙伴,则是继续赶着马车直接进了秦家的院子。
停好马车后不用秦箬开口,就殷勤帮着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此时,秦老太正在厨房骂骂咧咧做着晚饭。
往日秦秋喜去卖猎物,都会早早赶回来帮着操持家务活。
秦老太一想到秦箬故意撇开自己,带着秦子牧独自去了集市就气得牙痒痒。
秦子宴早上已经回书院,走的时候两手空空黑着脸走的。
秦老太想到秦子宴走时的表情就来气。这气,主要是冲着秦箬来的。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她马上从厨房冲了出来。
“你这死丫头……”
当她看到停在院子中的马车,和正在搬东西的伙计时喉咙发紧,脖子像被人掐住了一般,生生地止了后面的话。
粮油铺的伙计卸完东西后,马上向秦箬告辞赶着马车走了。
马车刚出秦家的院子,秦老太就再也遏制不住满心的怒火。
“死丫头你是疯了吗?卖东西的钱呢?衙门领的赏钱呢?你全花光了?”
望着地上那一堆东西,秦老太额头突突直跳。
她看得仔细,这怕是连人家粮油铺都搬空了吧?
家里什么样的情况,她不知晓?
精米白面,这种东西是秦家能吃得起的吗?
再看看那两床崭新的被子还有几套成衣,秦老太越看心越凉。
想着秦箬卖猎物的银钱,还有衙门的赏钱,她影都没有见着估计就花了个精光,一时心疼得厉害身体摇摇欲坠。
秦箬眼皮都没有掀一下,直接吩咐秦子牧将东西搬回屋。
秦老太见秦箬没搭理自己,跟着她进了屋,越说越生气声调越来越高。
“秦秋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问你,钱呢?剩下的钱交出来!这衣服和被子这些没用的东西,你明天赶紧拿去退了!”
“家里短你吃的,穿的了?”
家里的钱从来都是由她支配,秦箬这样自作主张的态度,让秦老太心里生起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秦老太怒火攻心之下,几乎忘了这几天秦箬是怎么对待她的了。
秦子牧畏畏缩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以后我挣的钱不会再上交一个铜板。”
“没短我吃的穿的?过冬御寒的被子你给我和二郎买了吗?三年来你有给我俩添过一件新衣吗?怎的?莫非我和二郎都是外人?不姓秦?”
“另外,我得告知你。从此以后这个家没有什么秦秋喜了,只有秦箬。今天我刚去衙门改的名,已经登记在册。”
正在整理东西的秦箬直起身来,毫不畏惧地盯着秦老太神色冷淡。
“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这个家里的……”
“我吃两个鸡蛋,你还嚷嚷着说我偷呢。怎么?我挣的钱就又成家里的了。做人不要太双标了!”
秦老太被秦箬的一席话,砸得头昏眼花。
什么这个家里没有秦秋喜,什么双标,她通通听不懂。
她只听出了一个意思,自己这个孙女以后挣的钱,不会再上交给她来支配了。
那……以后大郎的学业怎么办?
秦老太眼眶红红,头一扭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说不过秦箬又拿秦箬没有半点办法,她感到又伤心又觉得委屈。
自己的确是偏疼了大郎几分,但自己吃的和这二郎秋喜的都一样。
她既没有藏私,也没有偷偷给自己开小灶。
至于秦箬说的,三年没有添新衣。
可是这三年里,自己也没有买过新衣服啊!
家里有个读书人,那不得一分钱掰作两半花吗?
衣服能穿则穿,穷人谁不是这样过日子?
怎么到了自家丫头这里,就不行了?
苦日子熬熬到头就好了,等大郎功成名就时,还怕没好日子过吗?
看看!那一堆的精米白面,这像是会过日子的人吗?
秦老太越想越委屈,连饭也不做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头埋在被子里,呜呜哭了起来。
秦箬听着隔壁秦老太的哭声,内心没有半点波澜。
秦箬就是故意晾着秦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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