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箬吃过饭后,去了一趟谢府为司珩进行第二次解毒。
谢府此刻如临大敌般,护卫将府上围了一层又一层。
谢老太在张嬷嬷及明月的陪同下,亲自守在司珩的屋子外面。
屋子内司珩赤着上身,坐在一个热气腾腾大浴桶中神情痛苦,额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他却始终没有哼过一声。
苍九站在边上,正往浴涌里加汤药,看到自家主子的神色,紧张得手都抖了起来。
上一次解毒的时候,也没有见主子如此痛苦啊?
怎的,第二次反而好像更难受的样子了呢?
“逞什么强?屋里就咱三人,你若是疼就喊出来,不必硬撑。”秦箬没好气地冲司珩丢下一句。
“不……不疼。我还可以。”司珩紧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带着颤音的话语。
见到秦箬那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司珩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好在热气缭绕,恰好掩去了他此刻不自然的神色。
炎寒引解毒用的药浴都是由秦箬亲自配出来的,如地阳草等极霸道的药材。
在解毒的过程中,会调动身体所有的毒性活跃度,痛苦程度不亚于毒发之时。
先是通过药浴将中毒者身上的毒逼出体外,再施以针灸,最后以汤药辅助。
这一次用药的剂量,比第一次还要重。眼前这人倒是能忍,秦箬还挺佩服司珩这一点。
半个时辰后,司珩被苍九从浴桶里扶了出来,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此时,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一股腥甜直冲喉头,连连吐出几口黑血。
“秦姑娘,秦姑娘……”苍九脸色大变,慌慌张张的朝秦箬喊了起来。
“慌什么?正常解毒现象,你上次不也见过吗?扶他到床榻上。”秦箬脸色不变,指挥苍九将人扶了过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谢老夫人,听到屋内苍九的喊声,腿脚一时有些发软。
谢老夫急急出声想要推门而入,手触到门上又缩了回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箬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颤着声问道。
“老夫人,莫急。没事。”秦箬冲外头喊了一句。
苍九将司珩扶到床榻上后,秦箬才打开了药箱,拿出一盒金针准备替司珩施针。
司珩现在的身体虽然虚弱,但是意识还是相当清醒的。
听到秦箬指挥苍九褪下自己的亵裤,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紧紧扯着裤头不放。
“秦姑娘,你,你回避一下。”
“那我走?让苍九给你施针?别磨蹭了!赶紧的。”秦箬皱起了眉头,行医之时,最怕的就是遇到不配合的患者。
“爷,爷,我不会啊……”苍九表情快要哭出来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爷,秦姑娘又不是外人,上次不也是给您施过了针了么?你别怕……”苍九赶紧加了一句。
“医者眼中无男女,司公子这么难为情,要不让苍九打晕你?”
秦箬看着司珩那副别扭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第一次给司珩解毒时,为了避免中途出什么岔子, 秦箬特意用药迷昏了他。
在施针的过程中,司珩还是昏迷的状态,所以整个过程相当顺利。
看到司珩这般反应,秦箬才回过神来, 这可是大盛朝啊。
虽然说男女大防在这个朝代,不是那么严重,倒也不至于到了赤诚相见的地步。
“不必!秦姑娘你都不介意,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司珩咬了咬牙,终于松开了手。
这次是他自己特意要求的, 要清醒地接受解毒的过程,自己选的路怪得了谁?
苍九将他的亵裤除下后,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块干净的巾布,覆在司珩的重点部位。
秦箬游刃有余地在司珩的身上落下了第一针,一刻钟后司珩从到头到脚插满了金针。
司珩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一双眼睛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好,最后干脆闭上了眼。
秦箬净过手后,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等待收针。
苍九很有眼色地找来了一本地理志,给秦箬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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