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和秦箬聊得尽兴,秦跳跳难得安静地待边上,吃着糕点乖乖听着两人谈话。
谢老夫人眼见秦跳跳在旁,小脑袋一点一点又强撑着精神的样子,不由失笑。
于是干脆让明月,将他带到后花园转转。
秦跳跳这下立刻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地跟在明月后头,出了和风居。
“这新鲜的玩意味道是真的不错,就是宫里头也不见得能吃得着。托箬儿的福,今儿我有口福喽。”谢老夫人吃着张嬷嬷洗干净端上来的水果,一边赞不绝口。
“您若是喜欢,到时我再差人送一些过来。只是水果到底是寒凉物,尝个鲜就好,可不许多吃了。”秦箬微微一笑,不忘提醒谢老夫人。
“听箬儿的,我就逐个尝一尝就好,保证绝不贪嘴。”
谢老夫人在秦箬面前倒是听劝的,每样真的是浅尝了一点,就主动放下了。
“还得是秦姑娘您呢。这平日里头老夫人最烦老奴管着她了,常嫌老奴啰嗦。您若得空了多来府里头坐坐,她就爱听您的。”张嬷嬷的目光落在秦箬的身上,语气越发轻柔,笑意盈盈。
秦箬为人通透,说话做事都极有分寸,张嬷嬷是打心底里喜欢。
秦箬进了府后,老夫人整个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难得这个小姑娘入了老夫人的眼,她是真心希望秦箬能常来。
秦箬笑着点头应下了。
谢老夫人没有架子为人随和,秦箬又是个健谈的,气氛甚是融洽。
一炷香后,谢老夫人对张嬷嬷悄悄地使了个眼色。
张嬷嬷微微屈膝行了礼,带着几个丫鬟悄悄地从屋里退了出去,关上了和风居的院门后,亲自在门口把守。
秦箬看到此时的情景,就知道谢老夫人必是有一些不方便说与外人听的话,要和自己说了。
只是谢老夫人没有先开口,秦箬也不便主动询问,气氛一时凝重了起来。
谢老夫人沉默了半晌, 她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盏, 轻轻地执起秦箬的手长叹了一口气。
“箬儿,今儿你是真的来得巧。张嬷嬷没有说假话,你若是再不来,我就是腆着一张老脸也得去找你的了。”
“老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若有我帮得上忙的,必不会推辞。”秦箬隐约能猜到老夫人故意支开下人的目的。
她回握着谢老夫人的手,神情真挚。
“阿箬,我知道你是有本事又聪明的姑娘。就拿我这咳症来说,府医和外面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你一个简单的方子却解了我的困扰,老身感激不尽。”
“我这一辈子起起落落,荣华富贵于我不过是过眼云烟。本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原本也已没有什么可求。唯独我那亲侄子珩儿,是我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
谢老夫人说到这里,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哽咽。
“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年少时朝中局势动荡,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那一年他遭了大罪,等我的人找到他时,是在死人堆里将他拉出来的。可怜那孩子当时才九岁,找到后整个人变得痴痴呆呆。那以后整整两年,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这些年他吃了很多的苦,好不容易逃过了当年那一劫,后面却又发现身中奇毒,就连宫中的太医都无能力为。”
“我一想到我这一辈子,要再遭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心就疼得紧啊……”
谢老夫人放在膝盖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眼里泛起了水雾。
秦箬耐心聆听着谢老夫人的诉说,见到谢老夫人眼中含泪,心里头有些酸涩。
她脑中闪过司珩那张雌雄莫辩的脸,慵懒漫不经心的举止,张扬又高调的行事作风……一时还真无法和老夫人口中的人挂上钩。
“天无绝人之路,总归会想到办法的。”秦箬轻轻地抚了抚谢老夫人的后背,语气温和。
她原本心性凉薄,来到这个世界后,却不知怎么的频频破了例。
“箬儿,我本不想将你牵涉到其中,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是珩儿的姑母,哪怕抱着一丝希望,我也想试试。大盛的名医给翻遍了,他们都说如果没能找到解药,珩儿断然活不到二十五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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