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你咋说话呢?你是疯了?你竟然跟大郎抢吃食,他可是咱秦家的读书人......”
秦老太素来就心疼秦子宴,看不得大孙子受丁点委屈,马上发飙了。
秦箬拿起鸡腿,撕了一块肉吃到嘴里,才慢条斯理开了口。
“读书人咋了?读书难道不是让人明事理知荣辱,内敛自谦?读书难道是让人仗着识得几个大字,懂点学问就高人一等?就可以厚着脸皮心安理得,坐享其成?”
“谁厚脸皮了,你简直不可理喻!”秦子宴涨红了脸,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
他心里觉得委屈,秦秋喜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难道那个顿顿要吃大米饭,年年要换新衣裳,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人,不是连个铜板都没有挣过的你?”
“怎么?不服气?二郎六岁就能下田地,八岁就能入山砍柴挖野菜,大冬天手脚冻裂了还要为你洗衣裳。你又在干什么?还真当自己是根葱?”
秦子牧低着头,悄悄地将双手往袖子里拢。
他很意外秦箬 居然会为他说话,甚至不惜和大哥翻脸,秦子牧眼眶发热。
秦箬对于秦子牧的动作,装作没看见。
她可不是在为秦子牧抱不平,纯粹就是看端着一副读书人架子,净不干人事的秦子宴不顺眼。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不就是秦子宴这种人吗?
一心想再要大孙子走仕途的秦老太,对秦子宴那是有求必应。
无论是吃的还是穿的,必然是先紧着大孙子。
不知不觉就将秦子宴养成了凉薄自私,予取予求的废物。
对于家里事务长短,从来都是袖手旁观滴水不沾。
这就罢了!还打心眼里瞧不起为了供他读书,像牛马一样干活的姐姐弟弟。
这不是读书读到狗肚子里了,是什么?
其实秦子牧也是念过两年私塾的,自从原主爹走后,秦老太一锤定音直接让秦子牧从学堂退回来。
理由是家里供不起两个读书人,秦子牧之后跟着原主操持家里头力所能及的活儿。
因为秦子宴仗着兄长的身份处处打压,再加上秦老太的偏宠,久而久之秦子牧就养成了一副胆小,懦弱,不自信的讨好型性格。
“我求你们做了吗?那是你们自己愿意做的,关我什么事。”
被下了面子的秦子宴,一点也没有做错的觉悟冲口而出。
“是,你也没有求着谁。也就只有秦秋喜那个傻子,上赶着给你当牛做马。年复年,月复月,冒着危险进山打猎,换你每年的束修笔墨纸砚。”
秦箬讥讽地笑了,说完就不再开口,专心致志地吃起了鸡腿。
虽然秦老太的厨艺是差了点,这鸡汤还带着土腥味。但是原主这具身体需要啊,目前也只有将就着。
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日夜操劳,又何止是秦子牧没长个子,面黄肌瘦像个八九岁的孩童。
就是原主同样如此,明明已经十五岁了, 却是十二三岁个头又矮又瘦,还好五官很好地继承了秦怀征夫妻的优点,细看下来长相还算是出众。
受原主爹的影响,原主秦秋喜对打猎特别着迷,六岁开始就跟着亲爹进山。
到了十一岁时,已经将亲爹那一手狩猎的技术学得七七八八。
秦怀征失踪后,秦秋喜就代替了自己的父亲,承揽起秦家主要经济收入的重任。
日常除了要伺候田地,闲暇的时间全部用在进山打猎赚钱上。
作为这个家庭付出最多的人,却日常连吃饱穿暖都是奢望。
唯一一件御寒的冬衣,还是秦子宴嫌原先盖的被子太沉不够暖,拆下来后缝制的。
秦老太这样做毫无心理负担,家里就一个读书人总得紧着些。
家里人可以不添新衣新被,冬天熬熬也能过,但大孙子不能。
秦老太不认为这有什么。长合村的女娃子,哪家不是这样过的?
大孙子不一样。读书人就要有读书人的体面,吃穿不能太差。
不能让秦子宴在同窗面前没面子,受人排挤。
家里能省则省,天大的事都没秦子宴的事大。
原主是个木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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